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封郵件，陽光從玻璃幕牆折射進來，在屏幕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她嗤笑一聲，指尖輕點退出鍵，卻在下一秒收到一條新消息。
是楚寒發來的︰“今晚有個慶功宴，你和時硯一起來。”
她沒有立刻回復，而是將手機輕輕擱在窗台上，轉身走向衣帽間。發布會後的熱度還未散去，媒體對他們的關注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雲傾月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這張被無數人稱作“天後”的臉，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真的贏了嗎？
還是說，這只是另一場風暴的開始？
慶功宴設在頂層旋轉餐廳，窗外夜景璀璨如星河。
時硯已經先一步到場，穿著剪裁利落的西裝，正低頭與楚寒交談。見她進門，他抬頭一笑，眼底藏著疲憊，卻依舊明亮。
“來了。”他起身替她拉開椅子。
她點頭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份精美的請柬上——
【第37屆亞洲電影頒獎典禮邀請函】
“你們倆這次肯定要拿獎。”楚寒笑著舉杯，“不光是票房大爆，口碑也穩了。”
“輿論風波還沒完全平息。”她淡淡開口。
“但你們贏了。”楚寒語氣篤定，“而且，接下來還有更大的計劃。”
“什麼計劃？”時硯問。
楚寒壓低聲音︰“我想把公司推向國際市場，你們就是最好的招牌。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為你們量身打造一部國際合拍片，直接送去戛納。”
雲傾月沒說話，只是低頭攪拌著面前的紅酒。
“這真是個好消息！”時硯卻笑了，“我們終于可以走得更遠了。”
她抬眼看他，那一瞬間，心里某個地方微微顫動。
第二天清晨，她在酒店醒來時，發現時硯已經離開。床頭放著一張便簽︰
【我先去試鏡，等你一起吃午飯。】
她拿起手機，郵箱提示音響起。
是一封來自法國戛納電影學院的正式邀請函。
標題寫著︰“我們誠摯邀請您參加2025年度導演研修課程。”
她點開附件，里面詳細列出了課程內容、導師名單以及申請流程。最後一頁寫著一行字︰
【通過審核者可獲得全額獎學金，並有機會參與戛納電影節短片單元拍攝。】
她怔住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
但她也知道，一旦接受這個邀請，意味著至少兩年時間要離開國內，離開時硯。
她起身走到陽台，晨風吹起她的睡裙，遠處城市還在沉睡，只有零星燈光閃爍。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練舞的畫面，母親坐在一旁，眼神冷峻又堅定。
“你要記住，成功從來不是靠別人給的，是你自己一步步拼出來的。”
她一直信這句話。
直到遇見時硯。
夜晚，楚寒約他們在私人會所見面。
“我已經聯系了幾位國際制片人，他們對你們都很感興趣。”他說，“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打造一個屬于你們的時代。”
“听起來像是要我們簽下長期合約。”時硯笑了笑。
“不是簽約。”楚寒看向雲傾月，“而是合作。你們將成為公司的核心力量，帶領更多新人走向世界。”
雲傾月沉默許久，最終開口︰“我可能要去一趟法國。”
時硯的笑容頓住。
“戛納那邊給了我一個研修機會。”她說，“兩年。”
房間里安靜得能听見空調輕微的嗡鳴。
“什麼時候決定的？”他問。
“今天早上。”她望著他，“我還沒回信。”
“你想去？”
“我不知道。”她聲音很輕，“我只是……有點動搖。”
他低下頭，手指摩挲著桌沿。
“如果你想去，我會支持你。”他說，“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夢想不只是在國內發光。”
她看著他，心里忽然涌上一陣酸澀。
“那你呢？”她問，“你會怎麼辦？”
他笑了，笑得很溫柔，也很苦。
“我會繼續努力，等你回來。”
她想說什麼，卻被他輕輕打斷。
“別擔心我。”他說，“我早就不是那個剛進圈的小糊咖了。”
她點點頭，卻感覺喉嚨里像堵了什麼東西。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
她打開電腦，找到那封未發送的回信草稿。
光標停在發送鍵上，遲遲未動。
窗外的風忽然變大，吹得窗簾翻飛不止。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真以為甦璃背後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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