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圓柱在影無痕的玄鐵臂下緩緩轉動,雙生月圖案與平台地面的刻痕完全吻合的瞬間,整個鎖龍閣劇烈震動。中層平台的石板向兩側分開,露出條幽深的密道,岩壁上滲出淡金色的液體,與塵淨的龍息氣息相同,顯然是火字營當年留下的防護層。
“快進去!” 影無痕的破陣爪抓住根墜落的石梁,將阿蕎和雲游子護在身後。蝕靈粉在密道入口形成道青灰色的霧牆,被淡金色的防護層擋住,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 守墓人的核心成員已沖破血龍傀儡的殘骸,正沿著石階向下追趕,黑袍的身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周元抱著墨瀾鑽進密道時,機關獸們自動組成斷後梯隊,磁石粉在霧牆上炸開,與蝕靈粉產生劇烈反應,暫時延緩了追兵的腳步。小家伙的龍鱗盾牌在岩壁上劃出火星,鱗片上的殘月印與淡金色防護層產生共鳴,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通道,每個轉角處都刻著火字營的 “火” 字徽記。
“墨瀾叔叔說密道盡頭有個‘同心陣’。” 周元的聲音在通道中回蕩,機關獸們用齒輪咬住岩壁上的凸起,為身後的人照亮路面,“需要火字營統領的血才能啟動,墨爺爺的血應該可以!”
墨老的咳嗽聲在密道中格外清晰,老人用鎮魂木拐杖支撐著身體,杖頭的 “火” 字徽記在淡金色防護層中亮起︰“同心陣是火字營的最後防線,當年我和墨瀾親手布置,用的是我們兄弟倆的血。” 他的指尖劃過岩壁上的刻痕,那里的 “火” 字比別處更深,“這里是陣眼。”
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突然亮起,破陣爪在刻痕處輕輕敲擊,岩壁竟緩緩向內凹陷,露出個巴掌大的凹槽,形狀正好能容納枚玉佩。他將雙生月玉佩嵌進去,凹槽周圍的符文瞬間亮起,在通道兩側投射出火字營士兵操練的影像 —— 墨老和墨瀾並肩站在隊伍前方,年輕的面容上滿是堅毅,與如今的滄桑判若兩人。
“是當年的我們。” 墨老的聲音帶著哽咽,影像中的自己正將枚玉佩交給墨瀾,動作與周元解開墨瀾鎖鏈時如出一轍,“這是啟動同心陣的信物,我早該想到的。”
密道盡頭的景象讓眾人屏息。
間圓形的石室中央,個巨大的青銅圓盤懸浮在半空,盤面刻著與同源陣相似的紋路,卻更顯繁復,正是同心陣。圓盤周圍的石柱上綁著七具火字營士兵的骸骨,每具都保持著舉劍的姿態,胸口的黑珠在淡金色防護層中泛著紅光,顯然是當年守護鎮魂核的衛兵。
“真的鎮魂核就在圓盤中央!” 阿蕎的光點組成探照燈,照亮圓盤中心的凹槽,那里嵌著顆鴿子蛋大小的晶石,散發著比同源陣青銅鼎更溫暖的紅光,與墨瀾青銅盒里的贗品截然不同,“守墓人肯定沒來過這里,防護層完好無損。”
塵淨突然對著石柱上的骸骨發出龍吟,淡金色的龍息拂過骸骨的黑珠,那些紅光突然匯聚成道光束,注入同心陣的圓盤。圓盤開始緩緩轉動,盤面的紋路與雙生月玉佩產生共鳴,在石室頂部投射出火君老祖的影像 —— 老人正將鎮魂核放入凹槽,身後站著年輕的墨老和墨瀾。
“若有朝一日鎖龍閣遭劫,” 火君老祖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帶著穿透時空的威嚴,“需以雙生月為引,淨蝕同源為匙,火字營血脈為祭,方可取出鎮魂核。” 影像中的老人突然看向影無痕的方向,目光仿佛穿越了十年光陰,“蝕骨龍與淨龍本為一體,唯有真正的守護者,才能讓始祖重歸清明。”
影像消散的瞬間,守墓人的咆哮聲從密道入口傳來。雲游子的青銅酒葫蘆突然炸裂,酒液在地上形成道火焰屏障,將追來的黑袍人暫時擋住︰“他們突破了機關獸的防線!” 他的殘月印在掌心發燙,與同心陣的圓盤產生共鳴,“我來斷後,你們快啟動陣法!”
影無痕的玄鐵臂按住墨老的手腕,將老人的血滴在同心陣的凹槽里。墨瀾的青銅盒同時打開,贗品鎮魂核在接觸到真核的瞬間化作青煙,露出里面藏著的半張羊皮卷,上面的字跡與火君老祖的批注完全吻合︰“血祭啟動時,始祖殘魂將掙脫束縛,需塵淨以自身為容器,容納鎮魂核之力,方可鎮壓。”
“塵淨……” 阿蕎的光點輕輕撫摸淡金色龍首,引龍蠱的印記讓她感受到了龍的決心。塵淨對著同心陣的圓盤發出悠長的龍吟,淡金色的鱗片泛起前所未有的光芒,主動跳進圓盤中央的凹槽,與鎮魂核融為一體 —— 晶石的紅光順著龍鱗的紋路蔓延,在塵淨背上形成個巨大的雙生月圖案。
“不要!” 周元的機關獸突然發出悲鳴,小家伙沖向圓盤卻被淡金色的屏障擋住。他看著塵淨在紅光中痛苦地蜷縮,龍息的波動越來越微弱,眼淚突然掉落在龍鱗盾牌上,鱗片的殘月印與雙生月圖案產生共鳴,在屏障上打開道細小的缺口。
守墓人的核心成員已沖破火焰屏障,為首者摘下面罩,露出張與雲游子兄弟相似的臉,只是額頭刻著守墓人的骨針標記,眼角的疤痕貫穿整張臉,猙獰得如同裂開的溝壑︰“雲玄!你果然帶著外人來了!” 他的骨針突然指向雲游子,“先祖的血祭怎能被外人玷污?”
“雲滄!你瘋了!” 雲游子的青銅酒葫蘆碎片在掌心重組,形成把鋒利的光刃,“先祖的遺願是守護鎮魂核,不是用它復活始祖殘魂!” 他的光刃直取對方咽喉,卻被雲滄的骨針纏住,兩股力量踫撞的瞬間,淡金色的防護層劇烈震動。
影無痕的飛輪同時飛出,斬斷雲滄身後兩名黑袍人的手腕。玄鐵臂的護環與同心陣的圓盤完全同步,將墨老和墨瀾的血引向陣眼,圓盤的轉速越來越快,紅光在石室中形成道巨大的漩渦,將所有靠近的黑袍人卷入其中 —— 那是同心陣的反噬,會吞噬切心懷惡意者的魂魄。
“太晚了!” 雲滄在漩渦中狂笑,骨針突然刺向自己的心髒,青灰色的血液順著針尾流入同心陣的紋路,“我已與先祖殘魂融合,今天就是始祖重見天日之時!” 他的身體在紅光中漸漸透明,化作團青灰色的霧氣,與漩渦中的龍息交織在一起。
塵淨的龍吟突然變得高亢,淡金色的龍息沖破漩渦,在石室頂部形成個巨大的龍形虛影。鎮魂核的紅光順著虛影的脈絡流淌,青灰色的霧氣在光芒中痛苦扭曲,卻仍在頑強地抵抗 —— 那是雲家先祖與始祖殘魂的混合體,既有著人的執念,又帶著龍的暴戾。
“用雙生月!” 墨老的拐杖在地上頓了頓,鎮魂木的杖頭與雙生月玉佩產生共鳴,“只有同源的力量才能徹底淨化!”
影無痕的玄鐵臂將阿蕎和雲游子護在圓盤兩側,三人的力量通過淡金色的防護層匯聚,與塵淨的龍息、鎮魂核的紅光形成個完整的能量環。阿蕎的光點組成光網,雲游子的殘月印化作光刃,影無痕的飛輪在光網中穿梭,將青灰色的霧氣層層剝離,露出里面被困了百年的始祖真魂 —— 團純淨的淡金色光芒,與塵淨的氣息完全相同。
“終于…… 自由了。” 始祖真魂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帶著解脫的欣慰。它緩緩融入塵淨的身體,淡金色的龍形虛影突然炸開,化作漫天光點,將所有黑袍人的殘骸淨化,只留下七枚刻著雲家標記的骨針,在同心陣的圓盤上微微顫動。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鎖龍閣的裂縫照進石室時,塵淨從同心陣的凹槽中緩緩升起。淡金色的鱗片上,雙生月圖案與鎮魂核的紅光完美交融,龍息的波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和,既沒有淨龍的脆弱,也沒有蝕骨龍的暴戾,真正做到了 “淨蝕同源”。
墨瀾在紅光中緩緩甦醒,胸口的骨針已被淨化,露出底下愈合的傷口。他看著墨老的白發,突然跪伏在地︰“哥,我對不起你……” 老人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鎮魂木拐杖在地上刻出 “既往不咎” 四個字,杖頭的 “火” 字徽記與同心陣的圓盤產生共鳴,發出溫暖的紅光。
雲游子撿起地上的七枚骨針,殘月印在掌心轉動,將其化作灰燼︰“雲家的債,今天終于還清了。” 他望著塵淨背上的雙生月圖案,“先祖若有靈,定會明白真正的守護是什麼。”
周元的機關獸們圍著塵淨嬉戲,小家伙的龍鱗盾牌上,殘月印與雙生月圖案完全同步。他突然指著石室角落的堆骸骨,那里的黑珠在紅光中亮起,組成個 “火” 字 —— 是當年守護鎮魂核的衛兵,他們的魂魄終于得到安息。
影無痕站在同心陣的圓盤旁,玄鐵臂的護環與鎮魂核的紅光溫柔共鳴。他看著阿蕎撫摸塵淨的脖頸,看著墨老兄弟相視而笑,看著雲游子將骨針的灰燼撒向陽光,突然明白火君老祖的良苦用心 —— 真正的和平,不是消滅對立,而是接納不同,就像淨龍與蝕骨龍,最終在塵淨的身體里找到共存的平衡。
返程的馬車在龍虎山的山道上顛簸,卻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塵淨的龍吟響徹山谷,淡金色的龍息與天際的雙生月圖案遙相呼應,將守墓人殘留的蝕靈粉徹底淨化。雲游子說,這道光芒會永遠籠罩龍虎山,提醒後人守護的真諦。
影無痕的獨眼中映著沿途的風光,玄鐵臂的護環緩緩轉動,將鎖龍閣的經歷刻進符文里。他知道,只要黑風谷的炊煙還在,只要塵淨的龍吟還在,只要他們守護彼此的心意還在,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這片土地都將永遠安寧,如同同心陣中那道永不熄滅的紅光,永遠溫暖,永遠明亮。
周元的機關獸突然在車頂上排成雙生月的形狀,小家伙趴在車窗邊,看著塵淨在雲端盤旋,龍鱗盾牌的殘月印在陽光下閃爍。阿蕎的光點在他身邊組成地圖,標記著下一個可能需要守護的地方,墨老的咳嗽聲與雲游子的笑聲從車廂傳來,構成一曲名為 “傳承” 的歌謠,在寧靜的山谷間輕輕回蕩,直到晚霞染紅天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