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里蜷縮著一個僕人,那人面色慘白,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恐懼︰“別…… 別殺我……”
李清鳶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聲,兩人在黑暗中緊緊挨著,听著外面怪物的動靜,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蜘蛛女的腳步聲在房門外徘徊,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李清鳶的心上。
她能感覺到櫃子微微震顫,那是怪物利爪劃過木板的聲響。
僕人指甲深深掐進她的手臂,幾乎要將皮肉摳破,兩人的呼吸急促又微弱,在狹小的空間里交織成絕望的韻律。
突然,外頭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轟鳴,蜘蛛女發出一聲刺耳尖叫,聲音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黑暗深處。
櫃子里的黑暗濃稠如墨,李清鳶與僕人的呼吸在狹小空間里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爬行聲與嘶吼聲終于徹底消失,唯有遠處傳來水滴墜落的 “滴答” 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李清鳶輕輕松開捂住僕人嘴巴的手,壓低聲音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僕人劇烈顫抖的身體漸漸平穩,卻反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血煞的第六十二房姬妾。” 李清鳶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是新來的,想逃出去。”
李清鳶盯著僕人的眼楮,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信任︰“我需要你的幫助,只有我們一起,才有機會活著離開。”她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掌心微微冒汗,死死攥著從袖中滑落的半截銀簪。
僕人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抽氣聲,借著櫃子縫隙透入的微弱紅光,李清鳶看見他臉上交錯的淚痕︰“新來的?難怪…… 血煞的姬妾,大多都被關在紅綃窟。剛剛那怪物…… 她叫蛛娘,曾是血煞的原配妻子,也是原組織副宗主的女兒。”
李清鳶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曾听聞血煞崛起的傳奇,卻從未想過背後藏著這樣的故事。
“早年血煞不過是個無名小卒,靠著蛛娘的幫助,才攀上副宗主這棵大樹。” 僕人聲音發顫,“副宗主賞識他的狠辣,將勢力分給他打理。可就在血煞步步高升時,他發現蛛娘與另一個男人有染……”
洞外突然傳來一聲石塊滾落的聲響,兩人同時屏住呼吸。
待確認安全後,僕人才繼續說︰“血煞不動聲色,裝作一無所知。直到有一天,副宗主突然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沒過多久,蛛娘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有人說,是血煞用禁術將她變成怪物,鎖在這里;那個男人,則被血煞閹割了後,不知送去了哪里。”
李清鳶只覺背後發涼。她想起血煞後頸那道蜈蚣狀的疤痕,難道是……
“前段時間,蛛娘不知怎麼掙脫了鎖鏈,撞開房門。” 僕人渾身劇烈顫抖,“從那以後,紅綃窟就成了人間煉獄。她見人就殺,連血煞派來鎮壓的殺手都……”
話未說完,櫃子突然劇烈搖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