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盯著洛保逐漸渙散的眼神,拇指摩挲著︰︰“稍微提醒你一下,這些記憶也很痛苦。
劇痛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將洛保淹沒。她看見童年時蜷縮在實驗室角落,母親洛雲蒼白的面容在顯微鏡的冷光下忽明忽暗
看見姐姐明美把最後一塊巧克力塞進她掌心,轉身走向gin時顫抖的背影;
看見自己戴著橡膠手套,將無名粉末注入實驗動物體內,猩紅的液體在試管中地流轉……這些被刻意遺忘的畫面裹挾著尖銳的刺痛,
將她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撕得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洛保緩緩睜開眼,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都結了冰,她垂眸望向自己被束縛的手腕,睫毛在眼下投出鋒利的陰影。當她再度開口時,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碎冰,冷得能割傷人︰“你忘了一點,恢復記憶對你沒有好處,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她抬起頭,瞳孔里跳動著與記憶復甦前截然不同的凜冽,那是在組織高壓環境下淬煉出的絕對冷靜“你沒辦法改變我心中的牽掛”尾音輕顫,卻像重錘般砸在車廂里。她掙扎著坐直身子,腰間傷口的撕裂感反而讓她找回一絲真實,“還有,謝謝”
這句道謝帶著令人心驚的疏離,新星挑眉又滿意眼前的人,
宮野志保已經別開臉︰“我要回去了!
她很清楚,此刻回到醫院將面對毛利蘭等人的質問,但更清楚絕不能讓其他人卷入這場因記憶復甦而掀起的暗流。
新星輕笑一聲,伸手解開她的束縛,金屬扣彈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不愧是sherry”
他扯下領帶扔給洛保,示意她包扎腰間滲血的傷口,“不過提醒你,gin恐怕很快就會察覺到你的變化——畢竟,
二年的‘普通醫生’突然變回科研天才,可不是能用‘傷愈開竅’解釋的。”
洛保接過領帶的動作頓了頓,指尖觸到柔軟的絲綢,卻想起組織里那些冰冷的槍柄。她利落地系好傷口,動作行雲流水得仿佛回到從前在實驗室處理樣本的時刻︰“你完全錯了!我大學修讀的專業就是醫學,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洛保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冷漠。
早在我 11 歲那年,就被從東京帶回了美國,僅僅一年之後,也就是我 12 歲的時候,就因為成績優異而被跳級到了高中部。令人驚訝的是,
兩年後,13 歲時就順利完成了高中學業
然而,命運的轉折發生在 14 歲那年。我的父母和姐姐用某種方式將我換回了國內。
時光荏苒,當我 17 歲時,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熟悉的組織。
18 歲的時候,我化身為灰原哀,在那個組織里度過了年的時光之後,重新回到了蘭的身邊。
歲月如梭,轉眼間我已經 21歲我,為了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選擇了假死,並故意讓自己被車撞倒,以此為由回到國內,在醫院里,我度過了漫長的半年時間。
下半年,我終于如願以償地入籍成為了一名醫生,
從那時起,我開始了自己的醫學生涯,你那句普通醫生,是什麼意思?
洛保護冷漠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見他不回答便離開。
推門下車,五月的風掀起衣角,卻吹不散眼底翻涌的暗潮,
“如果他以為找回從前的sherry就能掌控一切……”她回頭望向車內的新星,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那他一定會後悔,招惹了一個擁有兩段記憶的敵人。”
看著洛保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新星摘下墨鏡擦拭鏡片,鏡片倒映出他玩味的笑容。副駕座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的瞬間,“gin”的備注刺得人眼楮發疼,
他按下接听鍵,不等對方開口便輕笑出聲︰“你的‘小老鼠’,現在變成帶刺的玫瑰了。”
而此刻的甦州第一附屬醫院,毛利蘭攥著洛保遺落在床頭的發繩,指尖幾乎要將編織繩勒斷。陳晏梨翻遍整棟住院樓後,死死盯著監控畫面里樓梯間消失的身影,咬著牙撥通了趙真于的電話︰
“報警,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洛保!”
洛保赤腳踏在柏油路上,五月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
卻暖不透她浸透冷汗的病號服。記憶復甦帶來的眩暈感尚未消退,
宮野志保的與洛保的年在她腦海中瘋狂交織——實驗室里的冰冷器械與醫院消毒水氣息重疊,姐姐明美最後的笑容和毛利蘭哭紅的眼眶交替閃現。
“醫生,現在的我只是醫生,不管是科學家也好,”她對著路邊的梧桐樹輕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纏著的領帶,“宮野志保和洛保都是我,兩個不同的記憶在融合……”她忽然笑出聲,
笑聲里帶著劫後余生的釋然,也有對未知的忐忑,
既然是同一個人,又何必被新星的預言左右?她不會讓記憶的復甦帶走心中珍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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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楮,洛保深吸一口氣,混合著青草香的空氣涌入肺腑,
當她再度睜眼時,眸中的陰霾已被堅定取代,
不行,得趕緊回去!師兄師姐、蘭,還有姐夫和工藤老弟,他們現在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了,
想到眾人焦急的模樣,她的心猛地揪緊,轉身朝著醫院方向小跑起來,寬大的病號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甦州第一附屬醫院正陷入一片混亂,
陳晏梨將監控畫面反復播放,每一次看到洛保在樓梯間消失的身影,指甲都幾乎要掐進掌心
“絕對是那個組織的人!”她咬牙切齒地將文件夾摔在桌上,震得一旁的趙真于皺眉。
“先別慌。”趙真于調出醫院周邊的監控,目光在畫面里飛速掃視,
“赤井,你帶人排查地下車庫;小蘭,你聯系工藤,讓他查交通監控。”他轉身看向毛利蘭,女孩攥著發繩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小蘭,你先冷靜,洛保不會有事的。”
毛利蘭抬起頭,眼眶通紅︰“可她身上的傷還沒好……”話音未落,病房門突然被撞開。
洛保扶著門框大口喘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蒼白的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你們找我?“你們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語氣冷氣,
她晃了晃被陽光曬得發紅的腳丫,“我就是去樓梯間坐了一會,然後走出去走走而已,走的是小路,往那邊那條小路直走出去的。”
病房里一片死寂。毛利蘭手中的發繩“啪嗒”掉在地上,
陳晏梨的文件夾滑落在地,趙真于和赤井秀一同時站起身,目光死死鎖在洛保身上。
“不理我5天了,在床上待的我都快發霉了!”洛保吐了吐舌頭,試圖用玩笑打破僵局,
“而且你們書不給我看,整天躺在床上,我無聊得只能數天花板
發呆看電視,看的都是養生節目,一點都不好看!想找人聊天……”她的聲音漸漸低落,“我錯了!
我不該一個人去洛杉磯救孩子,不該上gin的車,但是你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毛利蘭突然沖上前,狠狠抱住洛保,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里︰
“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滾燙的淚水滲進洛保的病號服,“我還以為……以為你又被組織抓走了……”
陳晏梨別過臉抹了把眼楮,再轉回來時又恢復了冷臉︰“下次再敢這樣,
我直接把你綁在床上!”嘴上凶巴巴,卻還是快步走到病床前,仔細檢查洛保的傷口,“傷口有沒有裂開?是不是又逞強了?”
洛保任由他們忙前忙後,心中滿是酸澀與溫暖,
記憶中,在組織里受傷時,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實驗台和無情的呵斥,
而現在,有這麼多人真心實意地為她擔憂……
“對了,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嗎?”趙真于突然開口,目光銳利地盯著洛保,“你出去這麼久,真的只是散步?”
洛保心里“咯 ”一下
她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領帶,又迅速放下——不能讓他們知道記憶復甦的事,至少現在不行“真的!我就是太久沒活動,
想吹吹風
”她露出無辜的笑容,“而且,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
工藤新一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他舉著手機,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截圖,“這是醫院後門兩公里外的監控,拍到一個穿病號服的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雖然畫面不清楚,但身形很像你。”
空氣瞬間凝固。洛保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卻仍強裝鎮定︰“可能是看錯了吧?醫院這麼多病號服,說不定是其他病人呢?”
赤井秀一眯起眼楮,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洛保,你最好說實話。如果和組織有關……”
“真的沒事!”洛保冷漠的說,震驚的表情,又軟下聲音,
“我保證,沒有危險,
我只是……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從洛杉磯回來後,你們都不理我,我心里難受……”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擅自行動了。”
毛利蘭心疼地捧起她的臉︰“我們不是不理你,只是太生氣,也太害怕……”
洛保趁機撲進毛利蘭懷里,將臉埋在她肩頭,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以後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你們擔心了。”她偷偷看向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見兩人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當夜幕降臨,洛保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白天強裝的鎮定終于褪去,
暗處,一雙眼楮正透過望遠鏡觀察著病房里的動靜。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手機貼近耳邊︰
“目標已經回到醫院,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不過……”他盯著洛保若有所思的側臉,“她的眼神變了,也許該重新評估這個‘普通醫生’了,
深夜的醫院走廊寂靜無聲,消毒水的氣味在空調的循環風里愈發刺鼻,被安排了單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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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攥著床頭的呼叫鈴猶豫再三,最終按下按鈕
五分鐘後,陳晏梨頂著亂蓬蓬的頭發,裹著白大褂推門而入,手里還握著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
“大半夜不睡覺,又折騰什麼?”陳晏梨打著哈欠,巧克力碎屑隨著話音簌簌落在領口,“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得神經衰弱了。”
“陳大醫生,你過來一下,幫我抽個血唄!”洛保掀開被子坐起
她盯著陳晏梨的眼楮,聲音壓得極低︰“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
陳晏梨的動作驟然僵住,巧克力包裝袋發出細碎的脆響,這個跟大學同學,又是同事好友,
她太熟悉洛保此刻的神情——那是16歲時,在大學的時候去在洛杉磯面對持槍歹徒時,才會浮現的銳利與決絕。
“我恢復記憶了,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洛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遇到一個人,叫新星,他給我打了一針。”她迅速將被綁架的經過復述一遍,
末了猛地抓住陳晏梨的手腕︰“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我想來想去,我只能告訴你。”
“什麼?!”陳晏梨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洛保攥得更緊,
好友的瞳孔里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既有劫後余生的後怕,又有破釜沉舟的孤勇。
“他說我會因為這一針變得冷漠,簡直是神經!”洛保松開手,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是憑空出現的。前幾天你們都不理我,我躲在樓梯間哭,然後就被他打暈帶走了。”她低頭望向自己的手背,那里還留著被新星注射時的針孔,
“我覺得他給我打的這一針,絕對有問題!”
陳晏梨深吸一口氣,從白大褂口袋掏出橡膠手套戴上︰“先抽血,
具體情況等拿到檢測報告再說。”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她突然開口︰“在車上醒來時,你真的……變得冷漠了?”
“不知道”洛保盯著緩緩流入試管的血液,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剛恢復記憶時,我滿腦子都是組織里的事,對你們的感情好像都被抽空了。”
她頓了頓,想起自己在車內對新星冷硬的回應,“不過在走回醫院的路上,失去記憶回憶不斷涌上來,和過去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我才慢慢找回溫度。”
采血管“ 嗒”一聲卡進試管架,陳晏梨摘下手套︰“所以你現在的眼神……”
“和之前不一樣了,對吧?”洛保抬頭,目光直直撞進陳晏梨眼底,“既有宮野志保的警惕,又有洛保的柔軟,
陳晏梨“明天我再找你,然後就走出了病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毛利蘭抱著一束雛菊探進頭,發梢還沾著夜晚的霧氣︰“我好像听到你們在聊什麼重要的事?”
洛保的心跳漏了一拍,卻還是露出燦爛的笑容︰“只是在抱怨陳醫生抽的血太多,害我餓醒了”她拍拍身邊的空位,
“蘭,過來陪我坐會兒?”
毛利蘭將花插進床頭櫃的玻璃瓶,在床邊坐下時帶起一陣清甜的香氣,
她輕輕握住洛保的手,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志保,今天看你回來時的樣子……
我總覺得你有心事”她的拇指摩挲著洛保手背上的針孔,“這個傷口,真的只是散步時不小心弄的嗎?”
洛保的呼吸一滯,
記憶里,明美也曾這樣溫柔地追問她實驗的進展,那時的她只能用謊言搪塞,
但此刻,望著毛利蘭澄澈的眼眸,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不必獨自背負一切
毛利蘭僵在原地,指尖還沾著未干的雨水,
洛保的發絲還帶著里消毒水的氣息,此刻卻將她裹進帶著體溫的擁抱里,
那些被壓抑的擔憂與恐懼在這一刻翻涌上來,她聲音發顫︰“志保,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話未說完,洛保已緩緩抬起頭
“蘭,不管是宮野志保和洛保,都會一直愛著你,從來都是你,從未變過”
洛保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某種豁出去的決然,
她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毛利蘭泛紅的眼角,
夜色漸深,雨勢漸漸變小,
洛保喉頭一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對不起”
毛利蘭突然笑了,"現在說了。
"毛利蘭俯身,"昨天晚上是誰說"自己從未變過的?"
洛保低著頭"話音未落,病房門" 嗒"一聲被推開,陳晏梨端著早餐走了進
看到兩人略顯慌亂的模樣,
陳晏梨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她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目光卻落在洛保蒼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手上,笑容瞬間消失,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洛保正要開口否認,突然注意到陳晏梨遞來的眼神,
對方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毛利蘭,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口袋——
那里正露出半截化驗單的邊角,
洛保心中一凜,明白陳晏梨已經拿到了血液檢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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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餓了"洛保強撐著坐起身,伸手去拿餐盤里的粥,
"陳大醫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傷口?昨天換藥的時候好像沒處理好。
"這話既是說給毛利蘭听,也是在暗示陳晏梨。
陳晏梨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到床邊︰"我看看。
"她掀開洛保的衣袖,目光在針孔處停留片刻,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確實需要重新處理一下,
小蘭,能不能麻煩你去護士站幫我拿點碘伏?"
毛利蘭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你們等我。
"門關上的瞬間,洛保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理論是理論。"洛保打斷她,伸手按住還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你看我現在像失去感情的樣子嗎?
"新星以為切斷情感就能控制我,可他不知道,有些感情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陳晏梨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嘆了口氣,收起化驗單︰"你還是這麼固執,
但這種藥劑的影響可能是漸進式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中和的辦法。"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洛保凌亂的發絲和鎖骨處的吻痕,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倒是不像,反而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洛保,剛要回頭,門 嚓的一聲打開,
她慌忙躺回床上毛利蘭提著碘伏走進來,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你們剛才在聊什麼?神神秘秘的。"
"在聊你的廚藝"洛保脫口而出,抓起餐盤里的包子咬了一口,"蘭,你下次能不能少放點鹽?等一下中午,做的飯,別像這個包子這麼咸"
" 你吃的明明是醫院的,咸你還吃?"毛利蘭氣呼呼地走過來,卻在看到洛保蒼白的臉色時,立刻軟下聲音
,"傷口很疼嗎?我幫你吹吹。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洛保的衣袖,
對著針孔輕輕吹氣,溫熱的氣息拂過皮膚,讓洛保忍不住顫了顫。
陳晏梨識趣地收拾好東西︰"我去準備換藥的工具,你們慢慢聊,
洛保︰不用,小蘭,你跟她一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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