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
“歐姆先生，血袋不夠。豬呢麼辦。怎麼辦。”
“別急，把她腹腔里的積血收集起來，用過濾裝置過濾給她輸回去。”
“這可以嗎？”
“總比她直接死了強。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處理。”
格蕾絲很少面對這種血淋淋的手術現場，她旅行時給人治病更多依靠草藥結合醫療源石技藝，還有自己收集來的有用土方子。
這不是格蕾絲個例，泰拉很多醫生都有這種情況。因為醫療源石技藝的存在，需要開刀的情況沒那麼多。
她在羅德島的時候倒是經常听說哪個病人手術了，卻沒看過。彼時她以微風這個代號主要負責感染者的輕度治療。
做軍醫這段時間她倒是熟練了不少小手術，大手術依然不熟。因為戰場根本沒條件做大手術，通常來說她只能給需要大手術的前線傷兵最後的止痛藥。
之前她都準備給黛安扎上止痛藥讓她安樂死了。
好在旅長歐姆先生是經驗豐富的軍醫出身，黛安還有救。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中，歐姆迅速完成了部分脾切除術。泰拉人的脾髒跟人類有些不同，需要縫扎的出血點有點多，導致他多花了一點時間。
“都關好了？”
“全部關上了。能撐多久不好說。”
“讓臨光的隊伍也過來匯合，我們得往上走。”
夏恩山要塞下層，托雷和瑪恩納商量著接下來往哪走。夏恩山要塞非常悲催的位于源石風暴的中心，雖然暫時沒有受到狂風的影響，卻直接被大量源石覆蓋。
源石天災產生的源石是具備一定活性的。它們會侵蝕一切能接觸到的東西繼續生長。
夏恩山被這些活性源石覆蓋，下場多半好不到哪去。哪怕是堅固的軍用要塞，外部還有山體保護，也難逃被源石侵入內部的結局。
托雷等人清楚這一點，以托雷這邊三支突擊隊為核心，突入要塞下層的其它突擊隊伍也在往這邊靠近。最高指揮的任務自然落在托雷頭上。
托雷是在場唯一的騎士長。
指揮更多的人對托雷來說不是問題。他還有個突擊隊的帶隊指揮官可以依靠。
“維多利亞人不會讓步。他們死守幾個通往中層的通道。”
“沒有問題。按照時間管道突擊組已經進入中層，我們只需要觀察一下管道突擊組會攻擊哪個通道，直接配合他們里應外合。”
要塞內的空氣逐漸渾濁，這是要塞的空氣交換系統正在失去作用。源石風暴導致要塞無法正常的通風換氣，加上大量人員在要塞內活動加速消耗氧氣，情況非常危險。
這座掏空山體修建的要塞異常堅固，但也有它天生的不足。過于封閉就是問題之一。
如果外界天氣正常那還好說，依靠大量換氣設施可以保證要塞內部的空氣流通。現在被源石風暴圍住，指望正常換氣是不可能的。
好在突擊隊都佩戴了騎士盔式全覆面罩，該面罩連接著氧氣瓶給使用者提供氧氣。本來突擊隊戴面罩是怕維多利亞人狗急跳牆釋放毒氣或者源石粉塵。
沒想到眼下用上的是面罩的供氧能力。出發前考慮到突擊隊可能要在要塞里長期戰斗，所以配給的氧氣儲備是按最大攜帶量配的。激烈戰斗下也能堅持一星期以上。
托雷自己是這麼安排的，他覺得其他隊伍應該大差不差。
“他們的氧氣儲備不夠。再有兩天就會斷氧。”
“為什麼不夠？這次行動不是要求帶最大限度的補給嗎？”
“唉，他們的長官扣下了一部分氧氣瓶想偷偷拿出去賣錢。這是切斯柏調查出來的，他說我們用的面罩在黑市上很搶手。”
現實出乎托雷的預料導致他一時間有些無語。合著只有自己這邊的四支突擊隊老老實實發了最大標準的攻堅戰補給，其它卡西米爾各大騎士團的精銳突擊隊都是減配版？
切斯柏這次也帶了一支突擊隊，他那支隊伍的主要任務就是攜帶更多補給保證大家的補給不會短缺。
“除了氧氣沒帶夠還少不少別的？切斯柏？”
“應急藥物的配置被砍掉了，按照我們的配置是每名騎士配備腎上腺素、緊急止痛藥、源石抑制劑各兩支，還需要攜帶常規的醫療小盒，里面是全套口服藥物。”
“他們只有軍醫帶了足夠藥物，個人的配置被砍掉了。”
“還有應急食品的配置不足。按我們的標準是每人攜帶一星期份的壓縮餅干加水袋。攻堅作戰額外配三盒糖果和干酪。他們的配置只有五天份的壓縮餅干和水袋，沒了。”
听著切斯柏報出的數據，托雷愈發摸不著頭腦。
他也沒听說補給線有什麼問題啊？卡西米爾這次作戰還有哥倫比亞人額外提供的補給，物資肯定是充足的。運力也不是問題，因為是提前準備的作戰行動，有充足的時間調動補給保證各個騎士團都能拿夠。
托雷這邊都領了足額的補給品，沒動用飛馬市的庫存物資。
結果其它騎士團領的是足額的，發下去的完全不夠。貪污也沒有這麼貪的吧？這真不怕查？
有困惑那就要問。托雷詢問瑪恩納和切斯柏相關情況，結果瑪恩納表情嚴肅一言不發，切斯柏支支吾吾似乎有話說。
考慮到瑪恩納實際上沒在卡西米爾正規騎士體系里待多久，托雷示意切斯柏說說。
切斯柏是監正會的征戰騎士，肯定知道一些情況。
“托雷，你離開那些直屬騎士團太久。現在整個卡西米爾的直屬騎士團都是這樣。只是克扣一些物資那都是現在咱們裝備方面有富余，過去他們連裝備都會克扣，過後交給商業聯合會的人出手換錢。”
卡西米爾騎士階級的腐敗非常嚴重，中下級騎士早就研究出一套克扣配給的成熟手段，他們只需要跟某些身居高位的大騎士搞好關系就可以沒有風險的挪用配給謀取私利。
切斯柏還暗示監正會其實知道下面的情況，只是故意當沒看見。長期拿不滿配給的底層騎士肯定會質疑，監正會可以趁機把這個鍋甩給商業聯合會，加深底層騎士對商業聯合會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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