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廢墟中，九草草擦拭短劍狀的法杖，沉默不語。
離開龍門近衛局特別督察組後，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整合運動如承諾的那般接上貧民窟願意離開的人就走了，但那位龍族李芸卻給龍門留下了抹不去的傷疤。
化龍後李芸毀滅性的力量摧毀了大半個龍門，隨後還遭到烏薩斯集團軍的攻擊。九不忍看龍門淪陷，留了下來幫助抵抗。
廢墟化的龍門反而給烏薩斯集團軍的進攻帶來阻礙，復雜的廢墟環境下，烏薩斯集團軍也很難迅速攻下龍門。
‘炎國的人上來了，派出機動力量先沖龍門市區幫助防守的思路嗎？’
‘因為這里是合適的戰場。’
‘也對，龍門已經破破爛爛。’
‘李芸，你答應過我不會對龍門造成嚴重危害。’
‘嚴重危害？我那一下子也不過是噴死一些中上層的人，外加一些建築。龍門的基本盤可不是那些東西。’
九遲遲沒有離開龍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李芸的亡魂居然寄宿在她的體內。要不是李芸主動在她腦內開口，她都沒發覺。
按李芸的說法，他化龍後施展了移魂這個絕技。原計劃是肉體崩壞後轉移到一只眠獸體內溜出龍門。沒想到九當時距離他自爆的位置更近，他直接被九的身體吸走了。
逃跑計劃失敗了，又沒完全失敗。
九的靈魂比較強，李芸沒辦法控制她的身體。不過跟她同步一下感覺、視野是沒問題的，也可以主動跟她精神交流聊天。
李芸覺得沒啥問題，九認為這個問題很大。
身體里莫名其妙多出一個靈魂，還是一只雄性，跟自己共享視野、感官什麼的。簡直是噩夢！
九懷疑李芸是不是打著什麼奪舍重生的算盤，畢竟炎國有不少小說里就是這麼寫的、什麼邪惡修士奪舍他人軀體重生。
對此李芸表示她應該少看點炎國那些幻想小說，他沒有奪舍她肉體的能力。
不解釋還好，李芸一解釋顯得他更可疑。九的職業病讓她準確注意到李芸說的是沒有奪舍她肉體的能力，是沒能力不是沒想法！
他現在賴在自己身體里不走，說不得就是在等待一個她受傷虛弱的機會下手。
不怪九多想，沒了肉體後李芸的性格有很大變化。少了一些溫和，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感覺顯露的更多。
實際上就是奧爾德姆沒了馬甲束縛有點本性暴露，沒注意自己的情緒波動九作為暫時的宿主能感受到一部分。
對奧爾德姆來說，泰拉人在他眼里目前分為三類。一類是薩卡茲，已經從獸人升級成本地土著生命。畢竟是他接觸時間最長的種族，奧爾德姆對薩卡茲有了深入了解修改了對他們的認知。
第二類是九這樣的合作者，勉強還能劃到自己人的行列。奧爾德姆看這類人依然帶著一些俯視視角，卻也沒有徹底將這類人當成獸人對待。
第三類那自然是其它所有泰拉人、跟馱獸、獸親坐一桌的獸人。在奧爾德姆眼里，這部分人跟馱獸、獸親也沒什麼差別。
畢竟奧爾德姆的基因實驗已經證明泰拉人的人形就是一層皮，內里還是真身模樣。沒有源石訊息的覆蓋，它們就會露出本來面目。
九敏銳的察覺到奧爾德姆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讓奧爾德姆有些驚訝。他甦醒越獄後一直在升級情感模塊，按理說已經跟正常泰拉人沒什麼差別才對。
喜怒哀樂等情緒奧爾德姆都可以自由控制，進行調整。
‘那些人也是人。’
‘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除了壓榨底層血汗享樂外沒有什麼用處。情緒波動好大，也不是龍門這樣，泰拉大部分國家都這樣。’
奧爾德姆看似給自己找借口的話，實際上是他的真實想法。泰拉這顆星球演化出的文明，還處于一種非常原始的架構。
別看泰拉各大國體制有差別 ，本質上都是特權階級橫行，階級固化分明的狀態。特權階級存在加上階級固化，就會導致一層一層的壓迫網絡。
就像一個金字塔，一點點往下壓迫。最終還是廣大的底層承受了一切。
那些生產力還行的泰拉國家還能照顧一下底層，生產力一般般的國家那就只能再苦一苦底層供養上層了。
以奧爾德姆的思維來說，龍門中上層死傷慘重不算什麼問題。只要時間流逝，缺失的中上層很快就能補充。只要龍門還有龐大的底層支撐，就算不上受到重創。
九認為的重創行為遠沒有奧爾德姆遙控整合運動從龍門底層挖走大量人員來的嚴重。加上奧爾德姆安排的人拍下的各種龍門高層清洗貧民窟難民、感染者的視頻，未來這些東西流傳開來龍門想靠外來移民發展都不容易。
‘你拿的短劍是法杖？有點長。’
‘只有薩卡茲才會使用匕首樣式的法杖，便于攜帶隱藏。’
‘那說明薩卡茲人早就意識到什麼才是對戰斗最有利的設計。’
為了不跟九繼續討論危險話題，奧爾德姆主動把話題扯開，聊起了九施展源石技藝的媒介、短劍式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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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人中大部分施法者都需要一個蘊含源石的媒介來施展源石技藝，外觀上沒什麼限制。感染者例外，他們可以直接依靠體內的源石結晶發動源石技藝，緊急情況下不需要法杖也能施法。
九的法杖是炎國短劍樣式，在奧爾德姆見過的法杖中也算造型奇特的。他見得最多的是薩卡茲人祖傳匕首法杖，大部分具備源石技藝的薩卡茲都有這樣一把匕首來輔助施法。
赫德雷、等人這樣的前薩卡茲佣兵都用這一款。
以薩卡茲過去的生存環境來說，匕首樣式的法杖很好用。小巧的體積便于攜帶，隱蔽性也更強。摒棄了花里胡哨追求實用。
不過薩卡茲王庭軍中的術師使用一些外觀比較傳統的長柄法杖，那就屬于特制的強增幅類法杖。
九的法杖介于兩者之間。
窩在九體內沒走的奧爾德姆自然不是為了嚇唬她才留下，他使用李芸馬甲化龍打出最後一擊時，看到了奇妙的防御性能力。
那種能力跟源石技藝有區別，引起了他的注意。
借助九的身體滯留龍門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用精神力掃描搜尋對方。已經鎖定了在臨時基地躺板板的某位疑似龍女。
名為年的存在跟泰拉人是不同的物種，這一點奧爾德姆可以確定。對方的精神很強橫，意識海中卻有一道無法遮掩的縫隙。
怎麼說呢，奧爾德姆一看就有種既視感。他分出一部分意識操縱馬甲干活時，那些分體意識的意識海中有同款縫隙。
這個年很可能是什麼強力存在的馬甲，從本體分化出來的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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