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艾?想我了?”
    忘完手頭的事情,林遠想起很多天沒和鐘小艾通電話了。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帶著明顯的氣憤。
    “林遠,我……我被我爸軟禁了!”
    “什麼?軟禁?!”
    林遠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就在一周前,鐘小艾結束了所謂的“留學”,滿心歡喜地回到了漢東的家。
    “爸!媽!我回來啦!”
    她像只快樂的小鳥,撲向前來迎接的母親。
    鐘母自然是喜出望外,拉著女兒噓寒問暖。
    晚飯時分,氣氛還算融洽。
    鐘小艾嘰嘰喳喳地和母親分享著國外的趣事,當然,巧妙地避開了她和林遠已經結婚的事實。
    直到鐘正國沉著臉回來。
    看到女兒,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但瞬間又被威嚴和怒氣取代。
    “你還知道回來?”
    鐘正國將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扔,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瞬間讓餐廳的空氣降到了冰點。
    鐘母試圖打圓場︰“老鐘,孩子剛回來……”
    “你閉嘴!”
    鐘正國瞪了妻子一眼,目光重新鎖定鐘小艾,“
    說什麼去留學,一去三年,家都不回一次!本事大了啊!”
    鐘小艾被父親劈頭蓋臉的訓斥弄得有些懵,但還是小聲辯解︰“我……學業忙嘛……”
    “學業忙?”鐘正國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用力拍在桌子上,
    “學業忙到有時間在國外偷偷摸摸把婚給結了?!”
    照片上,赫然是林遠和鐘小艾在國外注冊結婚時的合影,兩人笑得燦爛。
    “爸,我……”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麼膽大包天的女兒!”鐘正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叮當作響,“那個男人是誰?干什麼的?哪里人?你了解他多少?你就敢跟他結婚?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組織紀律?”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炮彈般砸向鐘小艾。
    “他叫林遠……”鐘小艾試圖解釋。
    “林遠?沒听過!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鐘正國打斷她,語氣充滿了不屑和怒火,
    “我們鐘家的女兒,要嫁人,也得是門當戶對,知根知底!你倒好,一聲不吭,在國外找個不知道底細的小子就把自己嫁了!你這是要氣死我了!”
    鐘小艾倔強的脾氣也上來了︰“林遠他很好!你都不了解他,干嘛急著下結論?”
    “我不了解他?”鐘正國氣極反笑,“不就一個鄉下小子嗎,能有什麼出息?”
    “鄉下小子怎麼了?!”鐘小艾徹底被激怒了,眼眶通紅,聲音也尖銳起來,
    “搞得好像你以前不是從鄉下出來的一樣!要不是爺爺當年跟著鬧革命,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農村旮旯,還看不起鄉下人了?!”
    “我……”鐘正國被女兒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想反駁,但女兒的話有確實有道理。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跟你爸說話就這個語氣?”鐘正國惱羞成怒,指著鐘小艾的手指都在顫抖。
    “我什麼態度?是你先不講道理的!”鐘小艾也豁出去了。
    “你……你……”鐘正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鐘小艾,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憋出一句,“好!好!翅膀硬了是吧?那你滾出我家!我鐘正國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鐘小艾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氣話傷透了心︰“走就走!誰稀罕待在這里!”
    說完,她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沖。
    鐘母趕緊把她拉住。“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吧,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嗎?”
    “我想跟他好好說,可某人一上來就興師問罪,還說什麼。”鐘小艾輕輕拉開目前的手,大步走向大門。
    “站住!”鐘正國怒喝一聲。
    鐘小艾腳步一頓,回頭地看著她爸︰“你又要干什麼?”
    鐘正國臉色鐵青,對著門口的方向喊道︰“警衛員!把小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家門半步!”
    門口立刻出現兩個身穿制服的警衛員,面無表情地走向鐘小艾。
    鐘小艾慌了,她意識到父親不是在開玩笑。
    “爸!你瘋了嗎?你要軟禁我?我是成年人,我有自由!”
    鐘小艾尖叫著,想要掙脫警衛員的控制,但她一個弱女子,哪里是訓練有素的警衛員的對手。
    “自由?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父母,學會听話懂事,我再跟你談自由!”
    鐘正國冷酷地說道,語氣沒有絲毫的松動。
    就這樣,鐘小艾被強行帶回了房間,房門被從外面鎖上,兩個警衛員如同兩尊門神般守在門口。
    接下來的幾天,鐘小艾被徹底軟禁在家中。
    父女倆陷入了冷戰,誰也不肯先低頭。
    然而,幾天過去了,鐘正國的心也開始軟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看到她茶飯不思,日漸憔悴,他心里也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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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鐘正國猶豫再三,還是來到了女兒的房門前。他示意警衛員打開門,走了進去。
    鐘小艾正躺在床上看書 ,看到父親進來,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不理不睬。
    鐘正國嘆了口氣,說︰“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鐘小艾依舊沒有反應,像是沒听到一樣。
    “等他回到漢東,就讓他來家里見見我吧。”
    “什麼?你同意我們結婚了?”鐘小艾驚喜地問道,眼楮里重新燃起了光彩。
    “哼。”鐘正國板起臉,佯裝嚴肅地說,“我說的是見見他,沒說同意!鐘小艾同志,你不要混淆概念!”
    鐘小艾笑了,調皮地站直身體,對著父親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是!鐘正國同志!保證完成任務!”
    鐘正國看著女兒終于露出了笑容,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父女倆之間緩和的氣氛。
    “鐘書記,有個工作電話找您。”秘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鐘正國皺了皺眉,對鐘小艾說︰“我去接個電話,你好好休息。”
    然後,他走出房間,接過了秘書遞過來的電話。
    “喂?哦,是學習同志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是遠航集團那邊有什麼情況了嗎?”
    鐘正國對著電話說道,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電話那頭,易學習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興奮︰
    “鐘書記,寶總剛剛給我來電話了,說遠航集團的老板將于後天回國,估計中午十二點左右就能到漢東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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