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哪有那膽子!”老頭連連擺手,臉上露出後怕的神色,“俺就是有一次下雨,為了躲雨,在那‘一線天’附近一個破山洞里蹲了一宿,大半夜的,就瞅見一道黑影,貼著對面的石壁就上去了,那動靜,跟壁虎似的,一點聲兒都沒有!嚇得俺天亮了才敢出來!”
    沈青點了點頭,將這信息記在心里。他知道,這老頭說的多半不假。這種只在雜記傳說中才有的異獸,其價值,往往超乎想象。
    送走了那采藥老頭,趙小軍早已是按捺不住“沈哥!那還等啥!咱們趕緊去那‘一線天’,把那黑貓的胡子給它拔了啊!”
    “胡鬧!”沈青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當那是家貓呢?听那老頭說的,這東西警覺得很,又是在那種陡峭的石壁上活動,你想靠近都難,還拔胡子?”
    他心里琢磨著,這“陰山貓”既然如此珍稀,就絕不能用尋常的法子去獵殺,那簡直是暴殄天物。必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活捉,或者,只取其須,不傷其身。
    一個利用其捕食習性,堪稱異想天開的“無接觸式”狩獵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快速成型。
    “這東西既然是貓,那就肯定有貓的習性。”沈青胸有成竹,“它再精,也離不開吃喝。咱們就從它這嘴上下功夫。”
    他讓趙小軍和石家兄弟,先去尋摸來一些質地最輕、最干燥的蘆葦桿,掏空了內部,做成幾根長長的吹管。又找來一些最是堅韌的蜘蛛絲和幾根細如發絲的馬尾毛。
    他自己則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裝著特制草藥粉末的小瓷瓶。那是他用幾種能讓貓科動物產生極度興奮,甚至暫時性狂躁的植物,混合上少許的麝香粉末,精心調配的“狂喜散”。
    第二天,一行人便循著老頭的指引,來到了那道幽深狹窄的“一線天”。這里果然地勢險峻,兩側是高達百丈的陡峭石壁,石壁上因為常年潮濕,長滿了青黑色的苔蘚,看著就又濕又滑。
    沈青沒有急于尋找那“陰山貓”的蹤跡,而是先在那石壁之下,一條必然是其飲水來源的小溪邊,仔細地勘察起來。他很快就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發現了幾處極其細微的爪痕,以及幾根被啃食剩下的、不知名的小型嚙齒類動物的骨頭。
    “就是這里了。”沈青指著那塊岩石,“這是它的‘餐桌’。”
    他讓趙小軍和石家兄弟,退到百米開外的一處高地隱蔽起來,並把賽龍和雪霸也留下,免得驚擾了獵物。
    他自己則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潛伏到離那“餐桌”不過二三十米的一處岩石之後。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蘆葦吹管,將那“狂喜散散”的粉末,小心翼翼地,裝填了進去。
    入夜,萬籟俱寂。就在趙小軍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果然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那陡峭的石壁之上,滑了下來!
    它動作輕盈得如同狸貓,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它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慢悠悠地走到那塊它熟悉的“餐桌”前,將嘴里叼著的一只還在微微抽搐的田鼠,放在了石頭上,準備享用。
    就是現在!沈青眼中精光一閃!
    他深吸一口氣,將蘆葦吹管湊到嘴邊,對準了那正在專心進食的“陰山貓”的方向,猛地一吹!
    一股無色無味的、帶著奇異香氣的粉末,借著微弱的夜風,悄無聲息地,飄向了那只毫無防備的“陰山貓”!
    那“陰山貓”顯然是聞到了那股讓它血脈賁張的奇異香氣!它猛地停止了進食,那雙在黑夜中閃爍著幽光的眼楮,瞬間就變得赤紅!它丟下嘴里的田鼠,開始在原地焦躁地打轉,喉嚨里發出陣陣興奮而又壓抑的“嗚嗚”聲!
    緊接著,它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智,開始瘋狂地用自己的臉頰和胡須,在那塊它最熟悉的“餐桌”岩石之上,來回地,拼命地摩擦!蹭癢!
    這,正是沈青的目的!他要的,不是抓住它,而是讓它在極度的興奮和狂躁之中,自己把那最寶貴的“探針須”,給蹭斷,留在石頭上!
    這“狂喜散”,藥效來得快,去得也快。約莫過了半袋煙的功夫,那“陰山貓”才漸漸從那股癲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它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困惑地甩了甩腦袋,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最終還是一閃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直到確認那東西徹底走遠了,沈青才從藏身之處,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
    “我的娘啊!沈哥!這…這就完了?!”趙小軍和石家兄弟跑了過來,看著那空無一物的“餐桌”,滿臉的不解和失望。
    沈青卻是不慌不忙,他拿出那根系著蜘蛛絲和馬尾毛的小巧“探子”,在之前那“陰山貓”瘋狂摩擦過的岩石表面,極其小心地,如同考古學家清理文物般,來回掃動。
    很快,十幾根又長又硬,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幽烏光的“探針須”,便被那粘性極強的蜘蛛絲,給干干淨淨地,一根不落地,全都粘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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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沈哥!您這…您這是用蜘蛛網釣胡子啊!”趙小軍看著那些價值千金的寶貝,驚得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石家兄弟也是看得心服口服,對沈青的敬佩,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這哪里是打獵?這分明是神仙才想得出的巧計啊!不傷其身,不取其命,只取其須!這等手段,這等境界,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沈青將那十幾根珍貴的“探針須”小心翼翼地收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趟意外的收獲,其價值,怕是比之前所有東西加起來,都要高出不少。
    他帶著眾人,心滿意足地,踏上了歸途。這山里的生活,雖然時有凶險,但這種智取豪奪,將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倒也著實不賴。
    趙小軍背著那裝著“探針須”和“松魂膠”的寶貝疙瘩,走起路來都感覺腳下輕飄飄的,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臉上的喜色怎麼也藏不住。“沈哥,您說,就這幾根貓胡子,還有那黏糊糊的膠,真比黃金還值錢?俺咋瞅著還沒那張貂皮實在呢?”
    沈青笑了笑,沒搭理他這財迷心思,只是說道“東西的價錢,不在于它看著實在不實在,在于懂行的人認不認。這世上,有的是人願意為這份稀罕,花大價錢。”
    他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可听在石家兄弟的耳朵里,卻如同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們以前打獵,想的是能換幾斤米,幾尺布,可跟著沈青,才知道這山里的寶貝,原來還能跟金子,跟小汽車掛上鉤。這眼界,一下子就給撐開了。
    隊伍的氣氛,因為這巨大的收獲而變得格外輕松。一行人有說有笑,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眼瞅著就要走出這片深山,前方一條清澈的山澗,擋住了去路。這山澗不寬,也就七八米,水流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五彩的鵝卵石。
    “沈哥,歇會兒吧,正好喝口水,洗把臉。”趙小軍提議道,他早就渴了。
    “行。”沈青點了點頭,也覺得連著趕了半天路,是該休整一下。
    然而,就在眾人走到溪邊,準備掬水解渴的時候,一陣極其怪異的,如同小娃兒夜里啼哭般的聲音,突然從山澗的上游,一處被巨大岩石和茂密水草遮掩的深潭方向,幽幽地傳了過來。
    “嗚哇……嗚哇……”
    那聲音,在寂靜的山谷里回蕩,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  人。
    “我的娘!”趙小軍剛捧起水的手一哆嗦,水全灑在了褲腿上,他猛地跳了起來,臉色煞白地望向上游,“啥…啥動靜?!這…這山里頭咋還有娃兒哭?”
    石家兄弟也是嚇得不輕,一個個握緊了手里的獵叉,緊張地靠攏在一起,臉上滿是驚懼之色。“該…該不會是遇上啥不干淨的東西了吧?俺听老人說,這山里有種‘山魈’,就愛學娃兒哭,專門勾人的魂!”
    一時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那“嗚哇,嗚哇”的哭聲,一聲聲地,敲在每個人的心坎上,讓人後背直冒涼氣。
    唯有沈青,在最初的錯愕之後,眉頭卻是微微一挑,那雙銳利的眼楮里,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和火熱!
    “都別慌!”他低喝一聲,聲音沉穩有力,瞬間就驅散了眾人心中的恐懼,“那不是什麼鬼,是水里的寶貝在叫喚。”
    “寶貝?”趙小軍一愣,結結巴巴地問道,“沈…沈哥,這跟鬧鬼似的哭聲,是寶貝?您…您沒听錯吧?”
    “錯不了。”沈青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上游那處深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以前在一本介紹各地水產的雜記上看過。有一種生長在極寒山泉深潭里的大家伙,叫‘龍鯢’,它那叫聲,就跟三歲娃兒哭一模一樣。這東西,可是真正的水中活寶!”
    他壓低聲音,對眾人解釋道“這龍鯢,學名叫大鯢,可山里這只,怕是成了精了。它肉質細嫩,勝過最肥的江魚,還沒刺兒,是傳說中宮廷御宴上的頂級山珍!更重要的是,它那一身黏糊糊的皮,還有骨頭,都能入藥,對滋陰補腎,調養元氣有奇效!這一條大的,要是能弄到手,送到南邊那些大老板的餐桌上,價錢怕是比那頭等的大野豬,還要高出好幾倍!”
    比大野豬還值錢?!趙小軍和石家兄弟听得是倒吸一口涼氣,眼楮瞬間就紅了!那對“鬼哭”的恐懼,瞬間就被對財富的巨大渴望給取代了!
    “沈哥!那還等啥!咱們趕緊把它給撈上來啊!”趙小軍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現在是只要听沈青說值錢,那就渾身是膽。
    “撈?”沈青瞥了他一眼,“這東西既然敢在這深潭里安家,就說明它在這片水域里沒天敵。你看那潭水,深不見底,顏色發黑,就知道水溫極低。它藏在底下的石洞里,你咋撈?下去跟它肉搏?它那一張嘴,怕是能把你的胳膊都給嚼碎了!”
    這倒是個天大的難題。趙小軍看著那幽深的寒潭,也是一籌莫展。這水里的家伙,可比那地上的難對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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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的腦中卻在飛快地盤算著。這龍鯢是兩棲動物,雖然能在水下待很久,但終究還是要換氣的。硬來不行,那就只能智取,把它從那安樂窩里給逼出來!
    一個利用生物習性,堪稱降維打擊的狩獵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快速成型。
    “這東西是寶貝,可不能用槍打,也不能用藥毒,那會壞了肉質和藥性。”沈青胸有成竹地說道,“咱們得想個法子,讓這水,容不下它!”
    “讓水容不下它?”趙小軍撓了撓頭,滿臉困惑,“沈哥,這水咋還能听咱們的話?”
    “水不听,但我們可以讓水變個‘性子’。”沈青神秘一笑,“這龍鯢是冷血動物,靠皮膚呼吸,對水里的氧氣和干淨程度,要求高得很。咱們就給它來個釜底抽薪,把這潭死水,變成一鍋讓它待不下去的‘悶湯’!”
    他立刻開始布置任務。他讓石大柱和石二猛,去附近的山坡上,多砍些那種生長茂盛,葉子肥厚的綠色藤蔓和水草,越多越好。又讓趙小軍,去找些大塊的石頭和爛泥,準備暫時將這深潭上游的溪流入口,和下游的出口,給它堵上!
    “沈哥,您這是…要把它憋死?”趙小軍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不是憋死,是請它出來透透氣。”沈青解釋道,“咱們把這潭水變成一潭死水,再把這些水草藤蔓全都扔進去。這些東西在水里一爛,就會飛快地消耗掉水里的氧氣。用不了多久,這龍鯢在底下就會覺得憋悶,它唯一的選擇,就是浮上水面來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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