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狸?!”趙小軍一愣,這名號他倒是听說過,據說是水里的木匠,最擅長築壩蓋房子,“就是那皮毛油光水滑,一張能換好幾袋白面的‘水耗子’?”他心里頭瞬間就活泛起來,這玩意兒可是稀罕貨,比尋常水獺的皮毛還要金貴!
    “這可不是水耗子那麼簡單。”沈青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凝重和興奮,“這東西,是真正的‘水中建築師’。它那身皮毛,是頂級的好東西,針毛堅韌,底絨厚密,還自帶一層油脂,滴水不沾,是制作頂級皮帽和冬衣的絕佳材料,在關外,一張上好的成年河狸皮,價格能頂得上三張狐狸皮!”
    “而且,”沈青的眼神變得有些火熱,“河狸的香腺,能分泌出一種叫‘河狸香’的東西,那可是比麝香還要名貴的香料,城里那些大人物和洋人,就好這口!一克就能賣出天價!”
    三張狐狸皮?!比麝香還名貴?!趙小軍的眼楮瞬間就紅了!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這…這哪里是堤壩?這分明是一座用金子堆起來的寶庫啊!
    “沈哥!那還等啥!咱們趕緊把它那破壩給拆了,把它們從老窩里頭給請出來啊!”趙小軍已經迫不及待了。
    “胡鬧!”沈青瞪了他一眼,“這河狸的窩,一般都建在水下,入口極其隱蔽。你把壩拆了,水一退,它早就從別的出口跑沒影了。而且,這東西雖然看著溫順,可那兩對大門牙,比鋼鑿子還厲害,一口就能咬斷碗口粗的樹枝,真把它惹急了,在水里跟你玩命,咱們也討不了好。”
    他心里清楚,對付這種懂得利用水利和建築工事的智慧型獵物,硬來是下下策,必須得將計就計,用更巧妙的法子,讓它自己把自己的堡壘給攻破了。
    一個針對這窩“水中建築師”的,前所未有的狩獵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快速成型。
    “想抓這東西,不能在水上想辦法,得在…岸上做文章。”沈青的眼神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讓趙小軍,去附近尋摸來一些極其堅韌的藤條,還有幾根碗口粗細的,足夠結實的硬木。自己則拿出工兵鏟,在那道巨大堤壩旁邊的河岸上,一處他早已看好的,土質相對松軟,且地勢略高于堤壩的位置,開始悄無聲息地挖掘起來。
    他沒有挖深坑,而是沿著河岸,平行于堤壩,挖出了一條長約七八米,深約半人,但極其狹窄的引水渠!引水渠的一端,正對著堤壩後方那積蓄了大量河水的“水庫”,另一端,則繞過了堤壩,通向了下游的河道。
    “沈哥,您這是…要幫它泄洪?”趙小軍看著沈青的動作,滿臉的不解。
    “這叫‘圍魏救趙,決堤自淹’。”沈青神秘一笑,“那河狸既然這麼寶貝它這個家,咱們就給它來個釜底抽薪!”
    他指揮著趙小軍,用帶來的硬木和藤條,在那條新挖的引水渠通往下游的出口處,極其巧妙地,搭建了一個簡易的、但足以暫時阻擋水流的“活動水閘”。又在引水渠靠近“水庫”的那一端,用泥土和石塊,堆起了一道脆弱的“臨時土壩”,只留下一個極小的缺口。
    做完這一切,沈青從背包里,掏出了幾條之前打到的,還帶著血腥味的魚,用細線拴住,然後如同放風箏般,小心翼翼地,將魚餌順著那個極小的缺口,放入了堤壩後方的“水庫”之中。
    “這河狸是素食為主,但偶爾也開葷。”沈青解釋道,“這新鮮的魚腥味,對它們來說,是無法抗拒的零食。只要有一只被吸引過來,咬住這魚餌,它在掙扎的時候,就必然會破壞那道脆弱的‘臨時土壩’!”
    “土壩一垮,‘水庫’里的水就會瞬間涌入咱們挖的這條新河道!而下游的出口又被咱們的‘活動水閘’給堵住了!用不了多久,這條新河道就會被灌滿,水位甚至會超過它們築的老壩!”
    “到時候,它們的老巢就會被倒灌的河水徹底淹沒!它們在水下待不住,唯一的選擇,就是從那些咱們早已盯好的,位于岸上的備用氣孔或者逃生通道里鑽出來!”
    “而咱們,”沈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就在那些洞口,張好了網,只等它們自投羅網了!”
    我的娘啊!這也太…太絕了吧?!趙小軍听得是目瞪口呆,心里對沈青的敬佩,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這哪里是打獵?這分明是排兵布陣,調動水利,決勝千里啊!
    兩人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將帶來的所有捕獸網,都巧妙地布置在了那幾個河狸最可能選擇的岸上逃生洞口。然後,便退到遠處,屏息等待。
    果然,沒過多久,一只體型肥碩的成年河狸,便被那新鮮的魚餌吸引,它小心翼翼地游了過來,張開嘴就狠狠咬住!它在水中猛地一拽!
    “嘩啦!”一聲!那道本就脆弱的“臨時土壩”,瞬間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奔涌的河水如同憤怒的巨龍,咆哮著涌入了那條新挖的引水渠!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很快,倒灌的河水便開始淹沒河狸們那位于水下的“安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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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吱吱!”堤壩下方的洞穴里,立刻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緊接著,七八只濕淋淋的,大小不一的河狸,如同沒頭蒼蠅般,從那些位于岸上的備用洞口,驚慌失措地鑽了出來!
    它們剛一出洞,還沒等看清形勢,就一頭撞進了沈青早已布置好的捕獸網之中!
    “收網!”沈青一聲令下!
    趙小軍和兩條神犬立刻沖上前去,將那幾張大網的網口收緊!轉眼之間,這一窩七八只“水中建築師”,便全部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沈哥!神了!真是神了!”趙小軍看著網中那些還在徒勞掙扎的河狸,激動得滿臉通紅,“您這計策,真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沈青笑了笑,走上前,指揮著趙小軍將這些價值不菲的河狸捆好。
    而這趟意外的收獲,讓他對自家未來的光景,又多了幾分底氣。他指揮著趙小軍,先將那幾只河狸捆結實了,又拆掉了那道簡易的“活動水閘”,讓河水恢復了正常的流淌,這才心滿意足地踏上了歸途。
    回到家中,李佳慧三女看到這幾只油光水滑,體型肥碩的河狸,又是又驚又喜。陳雪更是立刻翻出草藥古籍,開始查找關于“河狸香”的記載和處理方法,那股子認真勁兒,看得沈青也是暗自點頭。有個懂行的媳婦,這日子過得就是舒坦。
    沈青心里頭暖洋洋的,他看著在燈下仔細研究著河狸香處理方法的陳雪,那股子認真勁兒,讓他覺得比獵到什麼寶貝都踏實。家,就是這個味兒。有熱炕頭,有飯菜香,還有燈下為你操持的女人。
    “沈哥,這河狸香處理起來,門道還真不少。”陳雪抬起頭,清澈的眸子里閃著求知的光,“書上說,得先用溫酒浸泡,再配上幾味輔藥,才能把那香味和藥性給最大限度地激發出來。回頭我列個單子,你看看咱家里的藥材夠不夠。”
    “好,這事你拿主意。”沈青笑著點頭,心里琢磨著,等手頭這批山貨都出了手,就該正式跟村里把承包荒山的手續給辦下來了。到時候,西邊那片坡地,就專門給陳雪弄個藥圃,讓她自個兒琢磨。
    一家人正說著話,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壓抑的哭喊。沈青眉頭一皺,這大晚上的,又是誰家出了事?
    沒等他起身,趙小軍已經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神色“沈哥!不好了!下游那個干河沿屯,出邪乎事了!屯長領著好幾個人,剛到咱們村口,說是…說是遭了天譴了!”
    天譴?沈青心里覺得好笑,這年頭,哪來那麼多邪乎事。他站起身,對李佳慧和陳雪道“你們在屋里待著,我去看看。”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干河沿屯的老屯長,一個五十來歲,滿臉皺紋跟老樹皮似的漢子,領著幾個村民,一個個跟丟了魂兒似的,臉上滿是恐懼。
    “沈英雄!沈英雄!您可得救救俺們干河沿屯啊!”老屯長一看到沈青,腿一軟,又要往下跪,被沈青一把扶住。
    “劉叔,有話慢慢說,出啥事了?”沈青沉聲問道。
    “是…是‘黑鴉神’!是‘黑鴉神’發怒了啊!”老屯長聲音都帶著哭腔,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俺們屯子,這半個多月,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大群黑老鴉!那玩意兒,個頭比尋常的老鴉大了足足一圈!黑壓壓的一片,一飛起來,連太陽都給遮住了!”
    旁邊一個年輕些的村民也趕緊補充道,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是啊沈英雄!那幫畜生,邪乎得很!它們不光偷吃俺們曬在場院上的糧食,還…還專門往俺們屯里唯一那口水井里拉屎!現在那井水,腥臭腥臭的,根本沒法喝了!好幾家的雞鴨,喝了那水,都蔫頭巴腦的,死了好幾只了!”
    另一個村民更是氣得直跺腳“俺們也想過去攆,可那幫畜生精明得很!人還沒靠近呢,它們就‘嘎嘎’怪叫著飛走了!還在天上盤旋著,拉屎下來惡心人!俺們下了套子,放了毒食,可那玩意兒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跟…就跟有人在背後指揮似的!”
    沈青听著,眉頭漸漸鎖了起來。成群的大型烏鴉,污染水源,還懂得規避陷阱,這倒是個新鮮事。這不像是普通的烏鴉,倒像是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的“空中部隊”。
    “這東西,我們叫它‘食腐鴉’。”沈青緩緩開口,他前世在一些邊境地區的資料里,看到過關于這種大型鴉科鳥類的記載,“它們智商極高,甚至懂得簡單的團隊協作。污染水源,是它們驅趕其他生物,霸佔地盤的一種手段。”
    他心里清楚,這種食腐鴉,雖然本身皮肉沒什麼價值,但它們一身烏黑發亮的羽毛,卻是制作一些特殊工藝品或者裝飾物的好材料。更重要的是,它們的出現,往往意味著這片區域的生態環境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或者…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聚集于此。
    “沈英雄,您…您有法子對付它們?”老屯長看著沈青,黯淡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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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子自然是有的。”沈青點了點頭,“對付這種聰明的畜生,不能用尋常的法子。它們既然懂得團隊協作,那咱們就給它們來個‘斬首行動’,擒賊先擒王!”
    一個針對這群“空中匪徒”的,前所未有的心理戰術,開始在沈青的腦海中快速成型。
    第二天,沈青帶著趙小軍,以及賽龍和雪霸,來到了干河沿屯。他先是去那口被污染的水井邊看了看,又觀察了一下那群食腐鴉的活動規律。他發現,這群烏鴉果然紀律嚴明,總有幾只“哨兵”停在村子周圍最高的幾棵樹上,負責警戒,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發出警報。而那只領頭的“烏鴉王”,體型更是比同伴大了近一倍,眼神也更加狡黠。
    “想抓住它們,就得先打掉它們的眼楮,再斷了它們的念想。”沈青胸有成竹地說道。
    他讓趙小軍,去尋摸來一只剛死不久的野雞,又找來一些氣味刺鼻的硫磺粉和一些能讓人產生昏睡效果的草藥粉末。
    他自己則找來一塊巨大的,顏色與天空相近的淺藍色油布。又用一些細竹竿和稻草,扎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假人”,給它穿上了一件破舊的棉襖。
    “沈哥,您這是…又要唱哪一出啊?”趙小軍看著這些古怪的玩意兒,滿臉的好奇。
    “這叫‘引蛇出洞,以假亂真’。”沈青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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