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柱听得一愣︰“築壩?那不是好事嗎?水深了魚才多啊!”
    “好個屁!”福順叔氣得直跺腳,“那幫畜生築的壩,把上游的水流給改了道!
    俺們屯子下游那幾畝最好的水田,全他娘的給淹了!眼瞅著就要開春育秧了,這可咋整啊?!俺們幾個後生想去拆那壩,結果那江獺子紅著眼就從水里沖出來咬人!凶得很!跟瘋了似的!俺們實在是…沒轍了啊!”
    沈青听著,心里大致有了數。這江獺子,就是巨型水獺,性情凶猛,領地意識極強,還懂得利用環境改造自己的巢穴,確實比尋常水獺要難纏得多。
    他心里盤算著,這東西的皮毛油光水滑,是頂級的防水材料,一張好皮能賣出大價錢。而且,幫月牙泡的村民解決了這個水患,也算是積德行善,還能得些實惠,一舉兩得。
    “這東西,既然是禍害,那就不能留著。”沈青點了點頭,“福順叔,你先回去。告訴屯里人,這兩天先別去驚動它們。等我準備好了,就過去會會這窩‘水里狼’。”
    福順叔一听沈青答應了,頓時喜出望外,千恩萬謝地走了。
    “沈哥,這江獺子在水里,可不好抓啊!”石二猛有些擔憂地說道,“咱們的家伙事兒,到了水里怕是施展不開。”
    “放心。”沈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對付這種懂得利用水的畜生,咱們就給它來個‘水淹七軍’,讓它自己把自己給淹了!”
    一個針對這窩巨型水獺的,前所未有的狩獵計劃,開始在沈青的腦海中,悄然成型。
    他先是讓石大柱和石二猛,去村里找些最結實、最粗的麻繩,越多越好。又讓趙小軍,去鐵匠鋪,按照他畫的圖紙,打造了幾個巨大的、帶著倒刺的鐵錨,每個都沉重無比。
    然後,他自己則找來幾張巨大的油布,還有一些桐油和瀝青,叮叮當當地忙活起來。
    趙小軍和石家兄弟看得是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沈哥這是要干啥。
    “沈哥,您這又是鐵錨又是油布的,到底要咋整啊?”趙小軍忍不住問道。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沈青神秘一笑,繼續忙活著手里的活計。
    三天後,一切準備妥當。沈青帶著趙小軍和石家兄弟,以及兩條同樣顯得有些興奮的神犬,來到了月牙泡那片被水獺佔據的河灣。
    只見河灣中央,果然被樹枝、泥土和石塊,築起了一道寬達七八米,將河水攔腰截斷的堅固堤壩。壩的後面,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水潭,水面上漂浮著一些被啃食剩下的魚骨和水草,幾個黑乎乎的腦袋不時從水下探出,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我的乖乖!這壩築得…比咱村的土牆還結實!”趙小軍看得是咋舌不已。
    沈青沒有急于動手,他先是仔細觀察了水流的方向,以及那道堤壩的結構,很快就找到了幾處看似堅固,實則承重力較弱的關鍵節點。
    “這畜生倒是聰明,懂得利用水流和地形。”沈青低聲說道,“但它再聰明,也算不過人心。”
    入夜,萬籟俱寂。沈青帶著眾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那道堤壩的上游。
    他讓趙小軍和石家兄弟,將那些巨大的鐵錨,用粗麻繩牢牢地綁在岸邊幾棵最粗壯的老柳樹上。然後,將鐵錨的另一端,悄悄地、沿著水流,沉入堤壩後方的水潭深處!
    “沈哥,這是…?”石大柱還是沒搞懂。
    “這叫‘釜底抽薪’。”沈青壓低聲音解釋道,“這鐵錨沉在水底,看不見摸不著。等會兒,咱們在上游制造動靜,那幾只江獺子肯定會從水下的洞口出來查看。只要它們一出來,咱們就立刻拉動這邊的麻繩!那沉重的鐵錨,就會從水底被拖動,如同水下的鐵犁,直接從根基上,把那道看似堅固的堤壩,給它犁開一個大口子!”
    “到時候,水潭里的水瞬間下泄,形成急流!它們在水里站都站不穩,只能被水沖著往下游跑!而咱們…”沈青指了指下游一處河道變窄的拐彎處,“早就在那里,張開了一張用油布和粗麻繩做成的‘兜底大網’!只等它們自投羅網!”
    我的娘啊!這也太…太絕了吧?!趙小軍和石家兄弟听得是目瞪口呆,心里對沈青的敬佩,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這哪里是打獵?這分明是排兵布陣,決勝千里啊!
    一切布置妥當,沈青讓趙小軍,將之前準備好的一個特大號的“震山雷”,點燃引線,用盡全力扔進了堤壩上游的深水區!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水下炸開,掀起沖天的水柱!
    整個河灣的水面都劇烈地翻騰起來!
    幾乎是在同時,那水獺築的堤壩後面,幾個黑乎乎的身影猛地從水下竄出,驚慌失措地在水潭里打轉!
    “就是現在!拉!!”沈青暴喝一聲!
    岸上的趙小軍和石家兄弟,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猛地拉動了連接著鐵錨的粗麻繩!
    只听“嘩啦啦”一陣巨響!那道看似堅固的堤壩,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就被水下那幾個沉重的鐵錨,從根基處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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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涌的河水如同憤怒的巨龍,咆哮著從缺口處傾瀉而下,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急流!
    那幾只江獺子在急流中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驚恐地怪叫著,如同幾片樹葉般,被水流裹挾著,身不由己地朝著下游沖去!
    轉眼之間,就沖進了沈青早已布置好的那張“兜底大網”之中!
    “收網!!”沈青再次下令!
    早已埋伏在下游兩側的村民們,立刻收緊了網繩!那張用油布和粗麻繩做成的巨網,瞬間就將那一窩五只江獺子,連同奔涌的河水,全都兜在了其中!
    “抓住了!!”月牙泡的村民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當那五只濕淋淋、還在徒勞掙扎的江獺子被拖上岸時,福順叔激動得老淚縱橫,拉著沈青的手,一個勁兒地道謝︰“沈英雄!您真是神了!俺們月牙泡幾代人都沒轍的江獺子,就這麼被您給一鍋端了!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沈青將這五只江獺子處理了。他發現,這巨型水獺的皮毛,果然比普通水獺要厚實、油亮得多,是頂級的制裘材料。他又小心地取下了它們腹部的香腺,這東西曬干了磨成粉,據說也是一種名貴的香料。
    月牙泡的村民們為了感謝沈青,不僅湊錢給沈青做了一面寫著“治水英雄,威震八方”的大紅錦旗,還硬是湊出了一百斤剛打上來的新鮮河魚和幾十斤最好的糯米,作為謝禮。
    解決了月牙泡的水患,沈青本打算帶著豐厚的謝禮回村,好好休整幾天。石大柱和石二猛也覺得這趟出來,見識得夠多了,心里頭既興奮又踏實。
    然而,就在他們返回靠山屯的路上,途經黑風嶺外圍那片被稱為“迷魂坡”的亂石地時,一直跟在隊伍後面,負責警戒的石二猛,卻突然指著不遠處一棵歪脖子老松樹的樹杈,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驚奇喊道︰
    “沈哥!大哥!你們快看!那樹上…是啥玩意兒?”
    眾人立刻警惕起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百十米開外,那棵老松樹粗壯的橫枝上,一個黑乎乎的、毛茸茸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如同與樹干的陰影融為了一體。若非石二猛眼尖,尋常人根本難以發現。
    沈青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斷。看那體型,不大,也就比成年的大狼狗稍大一圈,可它身上那股子若有若無的凶悍氣息,卻遠比尋常野獸要來得濃烈。
    “沈哥,這…這是啥啊?熊瞎子?可沒听說熊瞎z子還會上樹的啊?”趙小軍壓低了聲音,臉上寫滿了困惑和緊張。他現在是學乖了,在這黑風嶺里,任何不起眼的東西,都可能要了人的命。
    “不是熊瞎子。”石敢當經驗豐富,他眯著那雙渾濁的老眼,仔細辨認了半晌,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甚至帶上了一絲後怕,“那毛色,那身形…我的天!是‘山君’!是山里的‘黑怪’!”
    “山君?”石大柱和石二猛兩兄弟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握著獵叉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們從小就听村里老人講過這“山君”的傳說,說是黑風嶺里最難纏的獨行客,力大無窮,爪牙鋒利,性情更是暴躁異常,睚眥必報。據說有獵戶只是遠遠地驚擾了它,就被它一路追到村口,把家里的豬圈都給拆了!
    沈青心里卻是一動。山君,這應該是本地人對狼獾的稱呼。這玩意兒,他前世在特種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資料里見過。學名貂熊,也叫狼獾,是現存最大的陸生鼬科動物,性情凶猛,耐力極佳,力量更是大得驚人,據說能與狼群甚至黑熊搏斗。它那一身厚實的皮毛,尤其珍貴,不僅保暖,還因為其特殊的油脂層,具有不結霜的特性,在極寒之地是制作頂級冬衣和帽子的絕佳材料。
    這可是個稀罕的寶貝!若是能弄到手,其價值,怕是比之前打到的那幾張狐狸皮加起來還要高!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驚疑不定的時候,那樹上的“山君”似乎也察覺到了下方的窺探。它那黑乎乎的腦袋緩緩抬起,一雙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幽綠寒芒的小眼楮,冷冷地掃了過來!那眼神,充滿了暴戾和不加掩飾的警告!
    “嗷——!”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穿透力,如同兩塊粗糙的岩石在互相摩擦,讓人听著心里直發毛!
    “我的娘!它發現咱們了!”趙小軍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就要舉起手里的弓箭。
    “別動!”沈青低喝一聲,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這畜生記仇得很,現在驚動它,不是明智之舉。它既然在這里落腳,說明這附近就是它的地盤。咱們先退,從長計議。”
    他心里清楚,對付這種力量、耐力、凶猛程度都堪稱頂級的獨行猛獸,尤其是在它佔據了地利優勢的情況下,硬拼絕對是下下策。必須得用巧計,設個萬全之策,才能將其一舉拿下。
    眾人听了沈青的話,雖然心里還是突突直跳,但也知道他說得在理,只能強壓下心中的緊張和貪念,跟著沈青,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這片區域,找了個背風的山坳,暫時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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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哥,那‘山君’也太嚇人了!咱們…咱們真要去招惹它?”趙小軍心有余悸地問道。
    “富貴險中求。”沈青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單直接,他看著眾人,開始分析,“那狼獾雖然凶猛,但也不是沒有弱點。它貪食,領地意識極強,而且,它雖然會爬樹,但終究是要下地覓食的。咱們就利用這幾點,給它布個局。”
    一個針對這頭“山中黑君”的,前所未有的“懸木重壓”陷阱,開始在沈青的腦海中,快速成型。
    “這畜生既然把那棵老松樹當成了了望塔,那它下樹覓食,十有八九會選擇那條最直接。也最隱蔽的路徑。”沈青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簡易的地形圖,對眾人講解道,“咱們就在它必經之路上,準備一份它無法抗拒的‘大餐’。”
    他讓趙小軍和石家兄弟,將之前打到的那只江獺子,取其內髒,混合上一些腥味極重的魚血,用帶來的油布包好,作為誘餌。狼獾是雜食性動物,對這種高蛋白的肉食,尤其是在食物相對匱乏的季節,幾乎沒有抵抗力。
    “然後,咱們在誘餌的正上方,那根最粗壯的橫枝上,給它準備一個‘驚喜’。”沈青的眼神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指揮著眾人,在附近尋摸了一根足有水桶粗細。怕不是有四五百斤重的巨大枯木,幾個人合力,用最結實的麻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緩緩吊起,懸掛在那棵老松樹的橫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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