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嶺屯屯長一听這話,頓時喜出望外!他原以為能分到點魚肉就不錯了,沒想到沈英雄竟然如此大方,不僅把大部分魚肉都留給了他們,還要再給一百塊錢!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沈英雄!您…您真是太仗義了!太夠意思了!”屯長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就按您說的辦!我們雪嶺屯上下,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有了這筆意外之財和這條巨型鰉魚,雪嶺屯這個冬天,怕是也能過得滋潤不少了。
    沈青看著雪嶺屯屯長那布滿褶子的笑臉,心里也踏實了些。
    這趟黑水河之行,雖說是意外,卻也解了附近幾個屯子的燃眉之急,更得了不少實惠,算是一舉多得。
    回到家中,李佳慧,陳雪,還有陳燕三女早已是翹首以盼。她們听說了沈青又在黑水河大顯神威,不僅除了河怪,還帶回來了稀罕的“黑龍王”,一個個都是又驚又喜,圍著沈青問東問西,滿眼的崇拜。
    “沈哥,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陳燕抱著沈青的胳膊,小臉興奮得通紅,“又是虎王,又是河怪的,這往後,這十里八鄉,還有啥東西是沈哥你收拾不了的?”
    李佳慧則是心疼地看著沈青略顯疲憊的面容,端來早已溫好的熱水︰“沈哥,快擦把臉,暖暖身子。這幾天在外面風里來雨里去的,指定是累壞了。”她如今對沈青的本事早已是深信不疑,只是這每次出去都動靜不小,讓她這心里頭,總是七上八下的。
    這晚飯,自然是豐盛無比。李佳慧特意用那新鮮的鰉魚肉,炖了一大鍋酸菜魚,魚湯奶白,酸菜開胃,魚肉鮮嫩,吃得一家人是滿嘴流油,贊不絕口。趙小軍更是厚著臉皮蹭了頓飽飯,吃得肚皮溜圓,連聲說著還是嫂子們的手藝好,沈哥有福氣。
    日子,就這麼在忙碌和安穩中,悄然滑過。
    沈青每日里除了指點趙小軍和那兩個從黑石村跟過來的愣小子石大柱,石二猛練些拳腳功夫,傳授些狩獵技巧,便是陪著三女,規劃著家里田地的開墾,還有那承包下來的荒山,到底要種些什麼果樹,栽些什麼藥材。
    手里的錢糧漸漸充裕,家里的光景也越發紅火,雞鴨成群,豬羊漸肥,儼然已經是附近村屯里,頭一份的富裕人家。
    這日,沈青正琢磨著開春後,是不是該去縣里跑一趟,看看能不能通過徐遠圖的路子,弄些更精良的農具,或者提前訂購些稀缺的化肥種子,為來年的大豐收打好基礎。
    就在這時,窪子屯的村長,一個五十來歲,面皮黝黑,看著就老實巴交的漢子,領著幾個村民,愁眉苦臉地找上了門。
    “沈英雄!沈英雄!您可得給俺們窪子屯做主啊!”那老村長一進院子,也顧不上喘氣,噗通一聲就要給沈青跪下。
    沈青眼疾手快,趕緊上前一步將他扶住,眉頭微蹙︰“老哥,有話慢慢說,這是咋了?快起來。”這窪子屯他知道,離青石坳不算遠,地勢低窪,土地也貧瘠,是附近有名的窮地方。
    那老村長被沈青扶著,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聲音都帶著哭腔︰“沈英雄啊!俺們窪子屯,窮啊!全屯子就指望著開春後種下那幾畝薄地的土豆,還有那剛冒芽的白菜疙瘩活命呢!可…可這幾天,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個天殺的畜生,天天晚上摸進俺們那剛平整好的菜地里禍害!”
    旁邊一個年輕些的村民也趕緊補充道,臉上帶著氣憤和無奈︰“是啊沈英雄!那畜生,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兒,勁兒大得很!俺們好不容易種下的土豆種,一夜之間就給刨出來啃了一大半!那剛冒出點綠芽的白菜,也被它連根拔起,糟蹋得不成樣子!俺們設了套子,下了夾子,可那畜生精明得很,根本不上當!再這麼下去,俺們窪子屯今年春天,怕是真要餓肚子了啊!”
    沈青听著,心里頭琢磨開了。刨土豆,啃白菜,力氣大,還精明,這倒像是…
    “你們看清楚那畜生留下的腳印沒有?或者別的什麼痕跡?”沈青問道。
    “瞅見了!瞅見了!”老村長連連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塊用布包著的泥塊,小心翼翼地打開,上面赫然是一個清晰的五趾爪印,爪尖長而銳利,深陷入泥,“沈英雄您瞧!這就是那畜生留下的!腳印子比俺們家大黃狗的還大一圈!爪子也長,刨坑可利索了!俺們還在地頭那邊,發現好幾個黑乎乎的洞口,看著就  人!”
    沈青接過那泥塊,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上面殘留的氣味,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這腳印,五個腳趾,爪子長而不鋒利,主要用于挖掘,加上那拱土的習性,八九不離十,是豬獾,本地也叫土狗子,或者山狗子。這玩意兒個頭不大,但力氣不小,尤其擅長打洞,而且是雜食性,葷素不忌,最喜歡的就是啃食各種植物的根睫和塊睫,對農作物的破壞力極大。
    “這東西,叫豬獾。”沈青開口道,“性子凶,牙尖嘴利,還記仇。皮毛雖然粗糙,不怎麼值錢,但它那一身油,可是好東西,熬出來的獾油,對治燙傷。凍瘡。還有那老寒腿,都有奇效。”他頓了頓,看著窪子屯村民們那期盼的眼神,繼續說道,“而且,這豬獾肉,雖然有點土腥味,但要是處理得當,炖爛了吃,也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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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這東西能吃,還能治病,窪子屯的村民們眼楮頓時就亮了,那老村長更是激動得直搓手︰“沈英雄!您…您真有法子對付這畜生?!”
    沈青微微一笑︰“對付這種穴居的畜生,硬堵肯定不行,它洞穴多得很,這邊堵了,它從那邊就出來了。咱們得想個巧計,把它從老窩里頭給請出來。”
    他心里琢磨,這豬獾既然是禍害莊稼,那自己出手,也算是為民除害,還能得些獾油和肉食,倒也不虧。
    沈青讓窪子屯村民準備了大量干透的艾草,幾捆辛辣的干辣椒,還有一些硫磺粉。他又讓趙小軍從自家地窖里,尋摸出幾個去年秋天剩下,已經有些微微腐爛,散發出特殊甜味的紅薯。這些,便是他為那頭或幾頭)豬獾精心準備的“大餐”和“驚喜”。他還特意檢查了帶來的繩索和幾個小巧但異常結實的捕獸網。
    次日一早,沈青帶著趙小軍,以及窪子屯的幾個精壯漢子,來到了那片被豬獾禍害的菜地。他先是仔細勘察了豬獾留下的所有洞口,根據泥土的新舊。爪印的密集程度。以及洞口朝向和通風情況,很快就判斷出了幾個主要的活動洞穴和逃生通道。
    “這畜生,倒是挺會選地方。”沈青指著一個位于土坡下方,洞口被幾叢野草巧妙遮掩的主洞穴,“這里背風向陽,土質也松軟,方便它打洞和藏身。”
    他讓村民們先將那些已經被它刨開的土豆坑和白菜壟,重新用土大致掩埋起來,但不要踩實,弄出一種“食物還在,只是被簡單藏起來”的假象。
    然後,他讓趙小軍將那些帶著腐爛甜味的紅薯,切成小塊,分別扔進那幾個主洞穴的入口處,不用太深,剛好能讓里面的豬獾聞到味兒,又得伸頭出來才能夠著就行。
    做完這些,沈青又讓村民們,在幾個他判斷是豬獾主要逃生通道的洞口上風處,悄悄堆放好干艾草和干辣椒,再撒上硫磺粉,只等信號。
    他自己則和趙小軍,帶著捕獸網和繩索,隱蔽在一個正對著主洞穴,地勢略高,視野開闊的土坎後面。賽龍和雪霸也被他命令潛伏在兩側,防止豬獾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竄出來傷人。
    布置妥當,沈青示意村民們點火。
    很快,幾股混合著艾草。辣椒。還有硫磺的濃烈刺鼻煙霧,便順著風,朝著那幾個被封堵了部分退路的豬獾洞穴灌了進去!
    這煙霧霸道得很,尋常人聞了都嗆得流眼淚,更別說那嗅覺靈敏的豬獾了!
    沒過多久,就听見被煙燻的主洞穴里,傳來一陣煩躁不安的“哼哧”聲和爪子刨土的“沙沙”聲!緊接著,一個黑乎乎的,長著尖嘴圓耳朵,身上還沾著不少泥土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從洞口探了出來!正是那頭肇事的豬獾!
    它似乎被煙嗆得夠嗆,眼楮都有些發紅,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就被洞口那些散發著甜味的紅薯塊吸引了!它聳動著鼻子,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舔,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便放松了警惕,大搖大擺地從洞里鑽了出來,開始埋頭猛吃!
    就在它吃得正香,對周圍危險毫無察覺的時候!沈青眼中寒光一閃!他手中的捕獸網,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撒了出去!
    那豬獾只覺得頭頂一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從天而降的大網給罩了個結結實實!它驚恐地怪叫一聲,本能地就要往洞里鑽,但那網繩收得極快,瞬間就將它捆成了一個粽子!
    “嗷嗷!嗷嗷!”豬獾在網中瘋狂地掙扎。嘶咬,力氣大得出奇!但沈青用的這捕獸網是特制的,異常結實,任憑它如何折騰,也無法掙脫。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被煙燻得受不了的副洞穴里,竟然又接二連三地竄出了兩頭體型稍小一些的豬獾!看樣子,這還是個豬獾窩!
    那兩頭小豬獾看到同伴被擒,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要往別的方向逃竄!
    “賽龍!雪霸!上!”沈青早有準備,沉聲下令!
    兩條神犬如同黑色和白色的閃電,猛地從兩側撲出,一左一右,精準地咬住了那兩頭小豬獾的後腿,將它們也給拖拽了回來!
    窪子屯的村民們看得是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我的天!沈英雄真是神了!這煙燻火燎加美食誘惑,再配合神犬天降,一窩端啊!太厲害了!
    三頭豬獾,一公兩母,都還算肥碩。沈青指揮著眾人,先將它們結果了,然後開始熟練地剝皮放血。
    “這豬獾皮雖然糙,但油足,硝好了做鞋面或者縫個坐墊,都結實耐用。”沈青一邊剝皮,一邊對圍觀的窪子屯村民講解,“最值錢的,是它這身油。你們看,”他指著剝開皮後,豬獾背部那厚厚的一層白色脂肪,“這都是好東西!回去煉出來,就是上好的獾油!無論是自己用,還是拿到縣城藥鋪去賣,都能換不少錢糧。”
    他又將豬獾的內髒仔細清理干淨,挑出幾塊看著還算鮮嫩的肉,對窪子屯村長道︰“老哥,這豬獾肉雖然土腥味重點,但用大料。姜片。還有烈酒腌制一下,再用文火慢慢炖爛了,也是難得的野味。這幾頭豬獾,皮和油我們帶走,肉就留給你們窪子屯的鄉親們,也算是我沈青的一點心意。”
    窪子屯的村民們听沈青這麼說,更是感激得不知道說啥才好!沈英雄不僅幫他們除了害,保住了菜地,還把最值錢的獾油和皮毛讓給了他們,自己只留些肉!這等恩情,真是比山還高,比海還深!
    老村長激動得熱淚盈眶,拉著沈青的手,連聲道謝︰“沈英雄!您真是我們窪子屯的大恩人啊!這份情,俺們全屯子老少都記在心里了!以後您但凡有啥用得著俺們窪子屯的地方,只需您一句話,俺們絕不含糊!”
    沈青“智取豬獾窩”的事跡,很快就在附近幾個村屯傳揚開來。人們對沈青的敬佩,又多了一層。他不僅能對付那些凶猛的大型猛獸,連這種狡猾難纏。禍害莊稼的小型野獸,也能手到擒來,而且還如此體恤貧苦百姓,這等胸襟和手段,當真是英雄本色!
    幫窪子屯解決了豬獾之患,沈青也得了不少獾油和村民們湊上來的謝禮。眼瞅著天氣漸暖,山林里的野物也開始活躍起來。
    這日,李佳慧清點家里腌制的臘肉時,卻發現少了好幾塊,而且雞窩里的幾只老母雞也莫名其妙地死了,脖子上有細小的咬痕,但雞肉卻沒怎麼被吃,只是現場彌漫著一股子濃烈刺鼻的怪異臊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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