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
沈青的聲音壓得極低，“看到那頭帶茸的公鹿了嗎？它現在的位置最好，離我們最近，也最靠近那片陡坡。“
”一會兒我開槍，你立刻讓賽龍和雪霸從左右兩翼沖出去！記住！不是讓它們去咬！是讓它們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聲勢！把剩下的那些母鹿和小鹿，全都往西邊那個開闊的出口方向攆！有多遠攆多遠！給咱們創造一個干淨利落收拾這頭公鹿的機會！”他要的是速戰速決，不給這頭公鹿任何掙扎損壞鹿茸的機會！
趙小軍立刻心領神會！沈哥這是要…聲東擊西！用兩條狗把礙事的都攆走，然後專心對付這頭最值錢的！高！實在是高！他用力點頭，表示明白，同時給賽龍和雪霸下了無聲的指令，兩條神犬立刻會意，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沈青深吸一口氣，緩緩架起了56式半自動步槍。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瞄準鏡的十字線穩穩地鎖定在那頭公鹿的脖頸要害！他需要一擊斃命，減少獵物的痛苦，也最大限度地保證鹿茸的完整和價值。
他耐心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終于！那頭公鹿似乎是吃飽了，抬起頭，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四周，正好將它那修長而脆弱的脖頸，完美地暴露在了沈青的槍口之下！眼神清澈，姿態優雅，渾然不知死神已經降臨！
.......
就是現在！沈青眼中寒光一閃！手指穩定地，如同磐石般，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驟然響起！在寂靜的山坳中顯得格外突兀刺耳！瞬間打破了寧靜！
子彈如同長了眼楮，帶著死亡的呼嘯，精準無比地鑽入了公梅花鹿的脖頸！強大的沖擊力瞬間摧毀了它的生機！
那頭雄壯的公梅花鹿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悲鳴，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摜倒在地！漂亮的梅花皮毛上瞬間綻開一朵妖艷的血花！四蹄抽搐了兩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轉眼之間，山坳里就只剩下了那頭倒在血泊中的公梅花鹿，以及快步沖上前去的沈青和趙小軍！石敢當父子三人也從兩側包抄過來，臉上寫滿了震撼和狂喜！
“我的天！沈哥！一槍！太…太神了！”趙小軍沖到近前，看著那頭價值連城的獵物，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這就解決了？！也太快了吧？！”
石敢當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走到公鹿尸體旁，看著那精準無比的致命槍傷，又看了看沈青手里那把還在冒著青煙的步槍，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一槍斃命！干淨利落！這年輕人的槍法…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比縣里那些打靶冠軍還要厲害！
“沈…沈英雄…神槍！真是神槍啊！”石敢當聲音都有些發顫。
沈青卻沒理會他們的驚嘆，他走到鹿尸旁，蹲下身，沒有像尋常獵戶那樣急著剝皮或者分割，反而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不起眼的油布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油布包，里面露出一團墨綠色的、散發著濃郁奇異草藥香味的粘稠膏狀物。
“沈哥，這是啥玩意兒？”趙小軍好奇地湊過去聞了聞，感覺那味道有點沖鼻子，但又帶著一股子清涼提神的感覺。
“保鮮的好東西。”沈青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用手指剜了一大塊墨綠色的藥膏，極其小心，又極其迅速地，均勻涂抹在那對剛剛被取下的、還帶著溫熱血氣的、覆蓋著細密絨毛的極品鹿茸上！
他涂抹的手法很特別，不是胡亂抹，而是順著鹿茸的紋理，從根部到頂端，如同在給一件稀世珍寶上釉一般，動作輕柔而專注。
墨綠色的藥膏一接觸到鹿茸，立刻像是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保護膜，將鹿茸完美地包裹起來。甚至連那細密的絨毛，都仿佛更加挺立，色澤也更加鮮亮了！
“！！！！！！”
石敢當和他兩個兒子在旁邊看得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們活了大半輩子，打了一輩子獵，也听說過鹿茸金貴，需要小心處理，可像沈青這樣，剛取下來就用這種古怪的藥膏涂抹保鮮的法子…別說見了，听都沒听說過！
“沈…沈英雄…您…您這是…”
石敢當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都在發顫，“這…這綠泥巴…是啥寶貝？能…能保住鹿茸的藥性？！”
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要知道，鹿茸離體後藥性流失極快，尤其是這種帶血的嫩茸，稍微處理不當，價值就會大打折扣！他們以前最多也就是用烈酒浸泡或者趕緊烘干，可哪有沈英雄這種神仙手段？！這藥膏一抹，看著就像是把鹿茸剛從鹿頭上割下來時那股子鮮活勁兒給徹底封存了！這…這簡直是點石成金的仙術啊！
沈青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祖上傳下來的土方子，用幾種特殊的草藥搗爛了熬出來的，能活血化瘀，也能最大限度地保住這東西的鮮活氣。這樣處理過的鹿茸，拿回去無論是入藥還是泡酒，效果都比干巴巴的強得多，價格自然也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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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傳土方子？！石敢當父子三人听得是肅然起敬，看向沈青的眼神充滿了敬畏！這位沈英雄…不光是狩獵的本事通天，連這種失傳的古法都知道？！真是深不可測！太厲害了！
趙小軍在一旁也是听得咋舌不已。沈哥真是…太牛逼了！啥都會！啥都懂！連保鮮鹿茸的法子都有！這藥膏看著不起眼，怕是比鹿茸本身還值錢吧？以後跟著沈哥，真是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學到這麼多聞所未聞的本事！值！太他娘的值了！
沈青沒理會眾人那如同看神仙一般的目光，他將處理好的鹿茸用干淨的獸皮仔細包好，這才開始不慌不忙地處理剩下的鹿皮和鹿肉。這一次，他沒有再用之前那種精細的分割方法，反而動作大開大合，速度極快！
他手中的獵刀如同有了生命，沿著骨骼的縫隙游走，每一次切割都恰到好處！卸腿，開膛，去內髒…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甚至血都沒流多少！眨眼之間，一頭幾百斤的梅花鹿，就被他干脆利落地分解成了適合搬運的幾大塊！
石敢當和他兩個兒子心里頭翻江倒海，看著沈青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頭幾百斤的梅花鹿給收拾得明明白白，那敬畏簡直是從骨子里冒出來，如同看著山神爺顯靈一般。
趙小軍也是看得眼熱，湊到沈青旁邊，一邊幫忙收拾著零碎，一邊忍不住又開始了他的吹捧︰“沈哥！您這手藝絕了！真的！比縣里國營肉聯廠那些殺豬宰羊幾十年的老師傅還麻利！您說您這腦子是咋長的？咋啥都會呢？！”
沈青沒理會他的咋咋呼呼，他正仔細地將價值最高的鹿茸。還有那張品相完好的梅花鹿皮仔細打包。這都是能換大錢的硬通貨，得伺候好了。
就在他彎腰卷鹿皮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旁邊雪地上一處不太顯眼的痕跡，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那痕跡很奇怪。像蹄印，卻比剛才那梅花鹿的蹄印大了整整一圈不止，而且深陷雪地，刨開的泥土也更多，顯示出留下這印子的家伙，體重絕對不輕，力氣更是驚人。更奇怪的是，這蹄印周圍的幾處低矮灌木，上面的嫩芽和樹皮，有被啃食過的痕跡，但啃食的高度，卻比一般的 子或者鹿要高出不少。
沈青站起身，走到那處痕跡旁蹲下，仔細查看。他伸出手指量了量蹄印的大小，又看了看被啃食的灌木高度，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
“沈哥？又發現啥好東西了？”趙小軍看沈青神色有異，立刻好奇地湊了過來。石敢當父子三人也趕緊圍攏，想看看這位“沈英雄”又瞧出了什麼門道。
“這不是普通的蹄印。”沈青指著那巨大的印記，聲音沉穩，“你們看這大小，這深度，還有旁邊灌木被啃的高度。一般的梅花鹿或者 子，可沒這麼大的塊頭，也沒這麼大的嘴。”
石敢當湊近了仔細看了看，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娘！這…這蹄印，怕不是山里的‘ 王’留下的？！”他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俺年輕那會兒，听老輩人說過，這黑風嶺里頭，出過成了精的大 子！個頭比牛犢子還壯，跑起來跟風似的，頭上那角都能把碗口粗的松樹給撞斷！性子還賊得很！一般的獵人踫上，連影子都摸不著！據說那 王的肉，大補！皮子更是刀槍不入！要是真能打著一頭…”
“ 王？！”趙小軍一听，眼楮瞬間瞪得溜圓，比剛才看到梅花鹿還興奮，“就是傳說中那能活上百年的老 子精？！渾身都是寶的那種？！”他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心里瘋狂盤算︰我的天！這要是弄回去，那得值多少錢？！怕是比那梅花鹿加起來還值錢吧？！發了！又發了！跟著沈哥，真是遍地撿元寶啊！
石大柱和石二猛也是听得心頭狂跳，眼神火熱。 王！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要是真能打到…
“是不是成了精不好說，”沈青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們的幻想，語氣卻帶著幾分興趣，“但看這痕跡，這頭雄性 子確實年頭不短，體型遠超同類，而且看它只啃食特定的幾種嫩芽和草藥，說明這老家伙，精明得很，懂得養生。這種活得久、吃得好的老東西，肉質肯定非同一般，皮毛骨骼也差不了。價值，應該不低。”
他心里盤算著︰普通的 子肉糙皮薄不值錢，但這“ 王”，怕是能賣出個好價錢。而且，這種成了精的老東西，往往意味著它佔據了這片區域最好的資源，說不定它的老窩附近，還有別的什麼好東西。值得去會一會。
“沈哥，那還等啥！咱們趕緊追啊！”趙小軍已經迫不及待了。
“追？”沈青瞥了他一眼，“這種成了精的老家伙，警惕性比狐狸還高。硬追，你連它影子都看不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沫，目光掃過周圍的地形，“對付這種老油條，得用點特殊的法子。它既然懂得挑食養生，那咱們就投其所好。”
沈青開始布置新的計劃︰“這 王既然出現在這附近，說明它的活動範圍離這里不遠。咱們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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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石敢當︰“石大爺，你經驗最豐富，帶著大柱二猛，還有賽龍，沿著這蹄印大致的方向，慢慢往前摸。記住，只追不趕，保持距離，主要是觀察它往哪個方向去了，在哪片林子落腳休息。找到大概位置後，不要驚動它，用這個。”
沈青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竹哨，遞給石敢當︰“這是仿山雀叫的哨子，連吹三聲短促的，我就知道你們找到地方了。”
他又看向趙小軍︰“小軍，你帶著雪霸，跟我走另一條路，咱們去前面那個山坳口堵它。我估計，這老家伙吃飽喝足，下一步肯定是找個背風向陽的舒服地方睡午覺。那個山坳口，是它的必經之路。”
“好 沈哥！”趙小軍和石敢當等人立刻領命。
沈青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一些曬干的、散發著濃郁奇異香味的植物根睫和葉片。這是他之前采摘的一些罕見草藥，其中有幾種，正是 子最喜歡啃食、但又很難找到的“滋補品”。
“把這些東西，分開了，悄悄地撒在那個山坳口內側的幾處必經之路上。”沈青將布包遞給趙小軍，“氣味會引它過去，但它看到這些‘意外之喜’，警惕性肯定會下降，會停下來啃幾口。那就是咱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高！沈哥您這招真是高！”趙小軍看著那幾根黑乎乎的草藥根，眼楮放光，這簡直是給那老 子精量身定做的“迷魂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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