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就在沈青跟三女聊天的時候。
    活捉獨眼虎王的消息,簡直像長了翅膀。先是在本村炸開了鍋,
    隨後借著那些聞訊跑來看熱鬧、又被嚇破了膽跑回去的鄰村村民之口,以一種近乎夸張的速度傳播開去!
    “听說了沒?隔壁村那個沈青,把五道嶺那吃人的獨眼虎王給活捉回來了!”
    “啥玩意兒?!活的?!你小子吹牛不上稅吧?那可是山里的王!”
    “千真萬確!俺們村二柱子跑去看熱鬧,親眼瞅見的!那老虎被捆得跟個肉粽子似的,就扔在打谷場上!所有人都在傳,是那沈青一瞪眼,就把虎王給嚇得癱軟了!”
    “不止這個!還說他一個人,槍法神了!‘砰砰砰’幾下就干翻了一大群狼!里面還有那種白毛的,眼楮冒著藍光,槍子兒打上去都不怎麼怕疼的邪乎狼!”
    “我的老天爺!這沈青…怕不是山神爺下凡,來咱這兒顯靈了吧?!”
    各種版本的傳奇故事在十里八鄉迅速流傳,越傳越是神乎其神。一時間,“沈英雄”這個名號,幾乎壓過了縣里領導的風頭,成了附近山民口中最為敬畏,也最為好奇的談資。
    沈家那座氣派非凡的紅磚大瓦房,更是成了村子這幾天最熱鬧的去處。門檻都快要被踩平了。前來道賀的,純粹看熱鬧的,甚至還有心思活絡想來攀點關系、沾點“仙氣”的村民,把院里院外擠得水泄不通。
    院子里,雖然那頭活虎王出于安全考慮,已經被沈青安排趙小軍等人轉移到了村里一處廢棄的老倉房里看管起來,
    但打谷場上殘留的巨大車轍印子、粗壯的木杠,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濃烈血腥味和虎臊味,足以證明傳言非虛。
    再加上趙小軍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地向一波又一波圍觀者“科普”著“沈哥大戰虎狼”的英雄事跡,每一次講述都引來村民們陣陣倒吸涼氣和驚呼,氣氛熱烈得不行。
    趙小軍現在可是牛氣得很,被一群人圍在中央,感覺自己簡直成了說書先生。每一次看到听眾們那副嚇傻了的表情,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嘿嘿!過癮!真他娘的過癮!看著這幫家伙震驚的樣子,比過年吃頓肥肉還香!跟著沈哥,就是臉上有光!這風光,以前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就在院子里人聲鼎沸,氣氛幾乎要沖破房頂的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更加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隱約的哭喊和喧嘩。
    緊接著,幾個穿著破舊不堪的棉襖、臉上刻滿了風霜印記,神色焦急甚至帶著幾分絕望的陌生漢子,在村口就被“沈英雄活捉虎王”的傳聞震得暈頭轉向,
    隨後在村民們七嘴八舌的指引下,幾乎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擠進了沈家的大院。
    領頭的是一個顴骨高高聳起,眼神銳利如同山鷹,一看就是經驗極其豐富的老獵人。
    他一踏進院子,目光就如同探照燈一般,在嘈雜的人群中迅速鎖定了那個站在屋檐下,神色異常平靜,仿佛周遭一切喧囂都與他毫不相干的人——沈青。
    這老獵人名叫石敢當,是鄰近黑石村最有威望的老把式。
    他看著沈青,眼神里先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打量——這麼年輕?真能有那通天的本事,活捉虎王?
    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沈青身上那股子仿佛剛從尸山血海里走出來、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煞氣,以及那份能看穿人心、掌控一切的沉穩氣場時,
    所有的懷疑瞬間如同冰雪般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無比敬畏、激動,以及最後一絲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望!
    “沈…沈英雄!!”石敢當聲音嘶啞,帶著難以抑制的哭腔,也不管周圍有多少雙眼楮盯著,膝蓋猛地一軟,“噗通”一聲就要給沈青跪下去!
    沈青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腳下微動,手臂快如閃電,一把就將石敢當的身子硬生生托住,沒讓他真跪下去。
    “有話站直了說。”沈青的聲音不高。
    石敢當被沈青扶住,更覺得對方深不可測,高山仰止。
    他指著身後幾個同樣神色淒惶、眼巴巴望著沈青的同伴,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在哀求︰“沈英雄!求您!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們黑石村吧!”
    他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黑石村眼下遇到的天大難處,一股腦兒地全都傾訴了出來︰“我們村世代都指望著後面的黑風嶺吃飯!可最近…最近那嶺子里頭邪乎得很!”
    “先是有人發現,好家伙!那嶺子最深處,竟然出現了大群的罕達罕駝鹿)!是成群結隊的!那玩意兒比壯馬還結實,力氣大得能掀翻石頭!渾身上下都是寶!鹿茸!鹿鞭!鹿血!鹿胎…哪一樣不是金貴玩意兒,能賣出天價?!這麼一大群,要是能打回來,我們黑石村往後十年都不用愁吃喝了!”
    “不止這個!”
    石敢當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在向他招手,“還有人!在嶺子最里頭那片人跡罕至的老林子里,發現了不止一處紫貂活動的窩點!還找到了它們活動的密集痕跡!甚至有人撿到了半截被別的野獸咬剩下的紫貂尾巴!那可是軟黃金啊!比真金還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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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駝鹿群”和“紫貂窩”,院子里不少村子的老獵戶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楮都瞪紅了。我的乖乖!這黑石村是祖墳冒青煙了?!這兩樣能踫上一樣都夠光宗耀祖了,他們竟然同時發現了?!這運氣也太逆天了!
    石敢當卻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臉色一苦,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恐懼︰“可…可是!那黑風嶺深處,根本就不是人能進去的地方!里面地形邪乎得很!七繞八繞跟迷宮似的!特別是那道‘斷魂澗’,又窄又深,常年飄著一股子怪味瘴氣,人聞了就頭暈惡心,站都站不穩!”
    “最要命的是!”
    石敢當的聲音壓得更低,眼神里充滿了難以遏制的恐懼,“我們懷疑…那里面盤踞著一個‘守護獸’!沒人見過它到底長個啥熊樣,可厲害得簡直邪乎!我們村最好的獵手,帶著十幾條最凶的獵狗,硬著頭皮進去三次!兩次空手跑回來,狗還死了好幾條!一次更是倒霉撞上了!就听見一聲嚇破膽的怪叫,然後我們村最有本事的獵人王老七,就被什麼東西隔著老遠從石頭後面猛地拍了一下,半邊身子骨頭都差點碎了!連滾帶爬逃出來,到現在還躺在炕上哼哼唧唧下不來地呢!那玩意兒…太凶了!我們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啊!”
    他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再次看向沈青,眼神里充滿了最後的希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沈英雄!我們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就怕那守護獸下山!听說了您的神威蓋世,連五道嶺那吃人的獨眼虎王都能被您活捉回來!您就是我們黑石村最後的指望了啊!”
    “求您!求您大發慈悲,帶我們進一次黑風嶺吧!”
    石敢當的聲音帶著顫音,“我們願把黑風嶺所有我們知道的秘密路線、水源地、野獸習性,哪怕是哪個石頭縫里藏著兔子窩,都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告訴您!我們給您當向導!當牛做馬!鞍前馬後!所有花費我們全包了!”
    他猛地一咬牙,像是下了血本,聲音都在抖︰“獵物到手!您拿八成!我們黑石村只要兩成糊口就行!只要能把那該死的‘守護獸’給除了,以後黑風嶺所有的產出,我們黑石村願意再孝敬您一成!或者…或者您開個價!只要我們村子能湊出來的錢糧,哪怕是砸鍋賣鐵,我們也認了!只求您老人家出手相助啊!沈英雄!”
    八成?!還要再加一成?!
    石敢當開出的條件,如同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再次讓整個沈家大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村子的村民,都呆呆地看著石敢當,又看看那個面色平靜得可怕的沈青。
    我的娘啊!這…這條件也太嚇人了!簡直是把人家整個村子吃飯的根都快要送出去了!這沈英雄的面子…不!是這沈英雄的本事…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這哪里是請人幫忙打獵?這分明是請祖宗上門啊!
    沈青听著石敢當近乎哀求的描述,心中也在飛快地盤算著。
    駝鹿群…紫貂窩…這價值,恐怕比那頭活著的獨眼虎王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還要更高。黑風嶺,斷魂澗,未知的“守護獸”?听起來確實凶險,但風險往往伴隨著巨大的機遇。眼下自己的啟動資金缺口還差一些,這送上門的合作,有詳細的情報,有現成的向導,還有如此優厚的條件…
    有點意思。
    他心里很快有了想法。
    屋內的三女,听到沈青可能又要進山,而且是去比五道嶺听起來還要凶險萬分的黑風嶺,
    李佳慧的心瞬間又揪緊了,剛放下的擔憂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但她看著院子里黑石村獵人那副淒惶無助、苦苦懇求的樣子,
    又看了看沈青眼中那熟悉的、為了這個家而深謀遠慮、規劃未來的眼神,到了嘴邊的勸阻話語,最終化作了一聲輕嘆。
    她默默地走到沈青身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出微涼的手,幫他仔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聲音低柔︰“沈哥,要去就去吧,家里有我。但你…千萬千萬要保重自己。”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無需言語的、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這個男人,是她的天,她的主心骨,她信他。
    陳雪相對更加理性,她快速地在心里分析著這次行動的潛在風險與巨大收益。
    駝鹿和紫貂的價值毋庸置疑,如果能順利拿下,對沈哥後續承包荒山、大規模發展藥材種植的宏偉計劃,將是無法估量的巨大助力
    只是那未知的“守護獸”…听起來就不是善茬。
    她走到沈青另一側,聲音輕柔卻帶著一股認真的勁兒︰“沈哥,黑風嶺既然如此凶險,定要多做萬全準備,謀定而後動,切不可大意。我和妹妹們在家等你平安凱旋。”她相信沈青的判斷和能力,但必要的提醒和關心,她覺得還是要做。
    陳燕一開始听到又要進山冒險,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剛想拉著沈青的胳膊撒嬌阻止,但看到李佳慧和姐姐都選擇了支持,又听到“罕達罕”這新奇名字,那點好奇心又立刻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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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珠轉了轉,拉著沈青的胳膊,小聲地問道︰“沈哥,罕達罕是什麼呀?它比老虎還厲害嗎?這次…這次能不能抓個活的回來看家呀?”她的關注點,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帶著少女的天真爛漫。
    沈青感受著身邊三個女人各自不同的關切方式,心中一暖。
    隨後,他沒回答陳燕,而是先看向那幾個獵人。
    他目光掃過石敢當等人,沉吟了片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黑風嶺的事,我可以考慮。”
    石敢當等人聞言,臉上瞬間爆發出難以抑制的狂喜!有門兒!有希望了!這位沈英雄松口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沈青話鋒猛地一轉,伸手指了指鐵道牧場的方向︰“不過,在去之前,我得先順路去一趟鐵道牧場那邊,處理掉一對不怎麼安分的鄰居。”
    處理鄰居?眾人都是一愣,沒太明白沈青這話里的意思。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來的鄰居?
    沈青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我下山之前,听說那里有個‘雙胞胎熊倉’,兩頭熊瞎子膩歪地住在一塊兒,挺有意思。前兩天連縣里派來的,號稱最專業的獵隊,十幾號人扛著槍去的,結果都被它們攆得滿山亂竄,連根熊毛都沒撈著,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
    這話一出,院子里頓時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低笑聲。
    陳大鐵被熊攆得丟盔棄甲的糗事,早就在村子傳得人盡皆知了,現在被沈青這麼雲淡風輕地當眾提起,更是讓村子的村民們覺得解氣又好笑。
    趙小軍更是差點笑岔了氣,心里那叫一個痛快︰嘿嘿!沈哥這是故意的!太損了!當著外村人的面,這是要把陳大鐵那孫子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啊!活該!誰讓他之前那麼不是東西,敢跟沈哥叫板!
    石敢當等人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具體內情,
    但也听出了沈青語氣里那毫不掩飾的輕蔑,以及對那“雙胞胎熊”的深切自信。
    他們心里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我的老天爺!听這位沈英雄這口氣,連讓所謂專業獵隊都束手無策、狼狽逃竄的兩頭熊瞎子,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去黑風嶺之前的“開胃小菜”?!他…他到底得有多強的實力?!這位爺…真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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