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同村的王大福路過︰
"李天明！後山發現一窩野兔子，去不去？"
李天明搖搖頭︰"我得除草呢。"
"哎，你不是干活，就是看書？"王大福撇撇嘴，
"你已經好久都沒跟我們一起玩了？"
看著王大福遠去的背影，李天明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李天明在油燈下揉著酸脹的眼楮。
一道幾何題難住了他，沒有老師指導，他只能一遍遍嘗試不同解法。
父親推門進來，放下一碗熱騰騰的玉米粥。
"趁熱喝，別熬太晚。"父親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第二天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婦女正在納涼聊天。
李天明捧著書走過時，听見她們壓低的聲音。
"老李家那小子，整天抱著書本，魔怔了吧？
"就是，讀書能當飯吃？將來媳婦都娶不上！"
"听說還給王家白干活就為借書，傻不傻..."
李天明加快腳步，但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
轉過巷口，他差點撞上幾個同齡人。
"喲，大學士來啦！"領頭的強子哥怪聲怪調地說，"給我們講講書上說的啥唄？"
李天明想繞過去，卻被攔住。
"別走啊，"趙強奪過他的書，"
《播種原理》？這是什麼鬼東西？"
"還給我！"李天明去搶，被其他人推搡著。
"想要？"章強把書舉過頭頂，"說"讀書無用"就還你！"
李天明攥緊拳頭︰"讀書有用！書里有知識，有..."
"有什麼有！"章強把書扔進旁邊的水溝，
"我爹說了，莊稼人就得老老實實種地！"
李天明慌忙撈起書，紙張已經濕透了。
他紅著眼楮瞪向趙強，對方卻大笑著走了。
回到家，李天明小心翼翼地把書頁一張張攤開晾曬。
父親回來看到，嘆了口氣︰"又受欺負了？"
"沒事，"李天明強作輕松，"晾干還能看。"
"明兒啊，"李父坐下來，"要不...別讀了吧？村里人都..."
"不！"李天明突然抬頭，眼淚卻掉了下來，
"爹，書里有一個更大的世界！
我不想一輩子只會種地，我想知道山那邊有什麼，
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雷電，想知道..."
李父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兒子這樣激動。
良久，他拍了拍李天明的肩膀︰
"爹...爹不懂這些。
但你想讀，就讀吧。"
連續的高強度勞作和學習讓李天明日漸消瘦。
這天中午，烈日當空，他正在玉米地里除草，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明兒！"遠處傳來父親的驚呼，這是李天明失去意識前最後听到的聲音。
醒來時，他躺在自家床上，村里的大夫正在把脈。
"勞累過度，加上營養不良，"
大夫對李父說，"得好好養一陣子。"
大夫走後，李父坐在床邊小聲說道︰
"明兒，爹想好了，這書...不能再這麼讀了。"
"爹！"李天明掙扎著要起來。
"听我說完，"李父按住他，
"不是不讓你讀，是不能這樣讀。
從今天起，地里的活你不用管了，專心讀書。"
李天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地里的活..."
"爹還干得動，"李玉山說著。
"爹..."李天明哽咽著說不出話。
"但有個條件，"李父嚴肅地說，
"你得答應爹好好吃飯，按時睡覺。
要是再把身子搞垮，就別讀了。"
李天明點了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窗外，知了聲聲，仿佛在慶祝一個新的開始。
叔叔李大海得知李天明讀書的事，生怕以後，李天明有出息，勝過了他家。
他還听說了李天明的力氣大一事，他心生妒忌。
見不得大哥一家過得好。
于是，他便在村里四處散布謠言，逢人就說︰
“你們知道嗎，李天明那孩子是個‘妖孽’，是不祥之物啊！
他出生的時候就伴隨著雷雨，現在又突然有了這麼奇怪的力氣，
這肯定會給咱們村子帶來災難的。”
一些膽小怕事的村民，本來就對李天明的神力感到害怕，
听了李大海這麼一說，更是深信不疑，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李天明一家。
李玉山得知李大海在村里散布謠言後，氣得火冒三丈。
他找到李大海，憤怒地說︰“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李天明是你的佷子，他只是力氣大了點，怎麼就成了妖孽了？
你這不是在害他嗎？”
李大海卻不以為然，冷笑一聲，說︰
“哼，他力氣大得不正常，誰知道他是不是被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纏上了。
我這是為了村子著想，你可別不識好歹。”
李玉山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拿李大海沒辦法，只能無奈地轉身離開。
回到家後，李玉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李天明和兩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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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明听後，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憤怒，他緊緊握著拳頭，說︰
“爹，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強，不再被人欺負，為什麼他們都不理解我？”
李方走過去，輕輕地抱住李天明，安慰道︰
“明兒，別難過，清者自清，咱們問心無愧就好。
那些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我們一家人相信你。”
李正也在一旁說︰
“就是，弟弟，你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將來一定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
李玉山看著懂事的孩子們，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他摸了摸李天明的頭，說︰
“孩子，別把這些放在心上，好好過日子，
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可李玉山心里始終擔憂，他把李天明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說︰
“明兒，你這神力還是別在外人面前顯露，我怕會給家里招來災禍。”
李天明則急切反駁︰“爹，我受夠了被人欺負，有這力量為什麼不用來讓咱們家過上好日子？”
李玉山眉頭緊皺，把嗓門提高了說︰
“你以為這是好事嗎？
這力量太惹眼了，萬一招來壞人惦記怎麼辦？”
李天明低下頭，小聲說︰“我會小心的，爹，我不會亂用力氣的。
最近不是在地里幫忙，就是在讀書，哪有閑工夫施展什麼力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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