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舍里。
“我靠汪新!你今天真是帥炸了!”廖志宏激動地捶胸頓足道。
“可不咋的,老汪光學習好也就算了,這槍法也有一手子,你咋練的,你是不是背地里加入什麼恐怖組織了?”
劉寧倒是見識前衛,連恐怖組織都知道。
汪新面對著兄弟們的炮轟,此時他只有笑呵呵的擺手謙虛︰“衣角微髒,些許風霜罷了……”
從此,汪新又被宿舍這幫人纏著講什麼射擊原理和技巧,還得他沒事兒就要去學院圖書館借相關細節的書籍看,以免負了“槍王”之名。
而他們宿舍這好學的勁頭,又帶動了班里,班里又帶動了他們這一期所有的新生,以至于這一屆學生畢業後居然普遍成了各大單位的射擊精英。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汪新最興奮的是,學院居然舍得給他們放探親假了!
在觀摩完實彈演練後,他們又度過了半個月的學習時光,學院終于下來最新通知,允許新生們回家探親,為期一周。
寧陽市刑事警察學院地處偏僻,坐落在寧陽市的遠郊地帶,學院外方圓十幾個公里是一片廣袤的田野,鮮有人煙。
除了環繞學院附近的一些小店,學院的人都是在學院內進行日常的采買。
因此,他們去最近的汽車站或者火車站,也得先由學院派車把他們送過去。
放假的頭一天下午,學院下午沒有安排課,直接讓他們收拾行李。
汪新早已把行李收拾完畢,看到王衛英還在往里裝東西,連忙上前幫忙。
“我說老王,都快到集合時間了,你怎麼還沒完事兒……裝這麼多東西干嘛?一個禮拜而已,你不打算回來了?”
汪新看著他滿滿的一箱衣物,納悶道。
王衛英尷尬一笑,說︰“我爸我媽說,托老劉的福,能來這麼好的學校,非讓我帶上學院發的制服和學院特色紀念品帶回去,我也沒辦法。”
汪新點點頭,說︰“老劉這事兒干的確實夠仗義,說實話當時看你們倆一起進來我都驚呆了。”
……
不多時,所有新生都上了學校安排的大巴。
由于汽車站和就近的火車站都不繞路,大巴先駛向汽車站,把部分學生放下後,再往火車站駛去。
汪新依舊背著他的行軍背包,買了一張去往寧陽鐵路的車票,接著按照指引上了長途車。
等他回到熟悉的大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由于事先沒有接到兒子回來的消息,所以汪新一直回到大院,家里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哎,這學院和武術學校似的,怎麼放假不讓提前發個電報啊,武術學院好歹還能固定下休息時間,這警校是完全沒有預兆啊。”
汪新邊吐槽著,邊敲響了家里的大門——大門已經被反鎖了。
“誰啊?”屋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男中音。
汪新抿住嘴唇,故意沒出動靜。
屋里的汪永革此時正打算和嬌妻溫存一下呢,倆人氣氛都搞好了,結果被敲門聲打斷了進程。
“這啥人啊……敲門就罷了,問一聲也不帶回復的……”
汪永革嘀嘀咕咕著,還是第一時間過來開門了。
“請問你找……你是……汪新嗎?!”
汪永革看著眼前和自己一般高的男青年,整個人都怔住了。
“咋了爸,我不是十月一才回來過嗎,怎麼就跟不認識我了似的。”汪新笑道。
汪永革只感覺自己似乎恍惚起來,兒子說的沒錯,他一個半月前回來過,但是為何自己突然間覺得,那個原本小小的一只,秀氣可愛的娃娃,怎麼一下子變成了眼前這個高大俊秀的青年了呢!
“沒錯,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我真差點要認不出你了。”
汪永革眼角濕潤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兒子厚實的肩膀,感慨道。
轉過來想想,自己多久沒有正兒八經的端詳過自己的兒子了?
總感覺1968年的那場深秋,似乎是去年的事情一樣。
……
父子倆回到房內,沈秀萍也收拾利索走進客廳,見到汪新回來,連忙上前幫他放下包,沈秀萍連忙進廚房里忙碌起來。
汪新本想阻止說他不餓,但是沈秀萍用不由分說的語氣讓他陪汪永革聊天去,他就是不餓,今天也必須再吃點!
感受著回家的幸福感,汪新緊繃了一天的身體徹底松弛下來,面對著汪永革關切的詢問,他有問有答,提起自己在學院的表現,更是滔滔不絕。
听著兒子興奮地向自己講東講西,汪永革滿臉慈和的笑容,時間仿佛快速撥回到汪新小時候剛上小學時,自己接他放學的路上,他不停的給自己講在班上經歷的日子。
沒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面端了上來,上面還臥了兩個荷包蛋。
“快吃吧,你這回來的突然家里也沒啥菜,明天媽去市場給你買好吃的。”
沈秀萍面帶微笑地凝視著汪新,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陽一般和煦,又似夏夜中的微風一般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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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只有母親才會擁有的笑容,充滿了慈愛、關懷和溫暖。
汪新從她的臉上,似乎看到了小時候自己大口大口吃飯時,母親坐在旁邊看著自己時的面容。
他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吸溜著面條,一身趕路的疲憊,被這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徹底驅散。
第二天,汪新沒有在馬魁的監督下,主動早起按照以往的路線出去訓練。
沒辦法,已經形成生物鐘了,現在最晚到五點鐘,他都會醒過來,而且沒有一絲睡意。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來鍛煉。
而剛出家門的他,卻看到斜對面的馬魁家也打開了房門,出來了一個身板壯實的男人。
“馬叔?”汪新連忙叫道。
馬魁整理著工作服的衣領,猛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轉頭望去,神色從淡定也變成了驚訝。
“你咋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怎麼昨天不過來打個招呼呢?”
馬魁三步跨了過來,驚喜地問道。
汪新撓撓頭,說自己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睡覺點了,所以他正打算晨練完後再過來。
見汪新現在不在自己的監督下,依舊能夠照例起來鍛煉,心中大慰。
“好啊,警校是真培養人才,看來以後不用我再督促著你了,可以歇歇嘍。”
而汪新答道︰“那哪行啊叔,我都習慣回來跟你一起訓練了,您現在正是闖蕩的年紀,咋能說歇歇呢?”
馬魁︰“40多歲,闖蕩的年紀???”
汪新點點頭,滿臉懇切︰“沒錯,您現在這年齡,要是放65退休的時代,可是正值壯年,怎麼能松懈呢?”
馬魁知道這小子又在胡扯八道,滿臉的笑容頓時消失,哼了一聲說︰“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只有資本家才會讓老百姓干到65歲,開玩笑,那個歲數都在家帶孫子孫女兒,干活兒?他是能拎動大錘還是能追上小偷?”
汪新搖搖頭︰“叔,听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太年輕。”
馬魁︰“我突然對你的歸來感到有些許的煩惱。”
……
馬魁走後,汪新鍛煉完畢,飛速跑到馬魁家和素芳嬸打招呼。
看到汪新回來,王素芳和馬健都很驚喜,值得一提的是,馬健也在鐵路小學上一年級了。
馬燕由于還不是周末,她明天才能回大院,于是汪新在馬魁家待了一會兒,就徑直回家了。
今天沈秀萍休班,她正洗漱打扮完畢要出門買菜,汪新閑來無事,干脆陪著她一起去買菜。
路上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著,輕松的嘮著嗑。
結果說著說著,汪新又問到她和老汪為啥還沒給自己生個弟弟妹妹。
汪新的熱切,反而讓沈秀萍有些局促,這幾年由于她也放寬心了,所以沒再想生孩子的事兒,反而是汪新對這個事情熱情得很,讓她不得不以為是不是汪永革對他說過什麼。
只是有一點比較奇怪,他們倆自從知道汪新並不排斥要一個弟弟妹妹時,就再也沒做過保護措施,但是到現在為止,沈秀萍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這一點她和老汪都去醫院檢查過,但是得出的結論卻是她一切正常,可能是環境或精神過于執著的原因。
這個話題一個做兒子的和母親講,著實有些尷尬,于是汪新轉移開了話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時間到了下午,蔡小年已經下班歸來。
值得一提的是,玲瓏八面的蔡小年一進寧陽鐵路局,干了沒多久就讓局里的同事們都喜歡上了他。
要說鐵路調度員這活兒,那可真是不好干。
鐵路線路縱橫交錯,列車運行猶如精密的齒輪咬合,一絲一毫的差錯都可能釀成大禍。
而這個年代,調度員沒有辦法像現代一樣通過盯著監控和電腦數據分析來操作,他必須通過眼看、手寫、跑其他相關科室來統籌協調每一趟列車的進出站時間、運行軌道。
在師傅的指導下,蔡小年邊工作邊學習著如何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精神時刻高度緊繃。
就連他的師傅在不忙的時候都會向他感慨︰“大家都看到了調度員的待遇好,前景好,卻忽略了我們背後的這些不易啊!”
不過,蔡小年偏偏把這棘手的工作干得有條不紊,有聲有色。
從師傅的教導和實際工作的內容上,他深知調度工作容不得半點馬虎,每一個指令都要精準無誤。
于是,耐心和細心成了他最大的優勢項。
面對復雜的調度任務,他總是沉著冷靜,憑借師傅教給他的知識來活學活用,合理安排列車運行,確保鐵路運輸安全有序。
工作至今已是一年,他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甚至還可以替代師傅去做一些比較難的事情。
更難得的是,蔡小年為人玲瓏八面。
在單位里,他就像一個溫暖的小太陽,和同事相處得十分融洽。
在工作中,他積極主動地和同事溝通協作,遇到問題從不推諉,總是和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有時候午休,或者加班中間休息的時候,他會主動和同事們嘮嘮家常,串串門,關心大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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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同事有困難,他也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在他的感染下,整個調度室的工作氛圍和諧又高效。
漸漸的,單位里大多數人都知道了調度新來的同事非常熱心有能力,大家都打心眼里佩服他,都說有蔡小年在,工作再累,也不覺得枯燥乏味。
得知汪新回來了,蔡小年連忙找上門來,兄弟二人許久未見,他們再次相擁到了一起。
接著汪新听著他講述著最近他的工作情況,汪新也給他講著自己在警校學習和試槍的事情。
別的都還好,一听到汪新已經實彈射擊過了,蔡小年頓時臉上都充滿了羨慕嫉妒。
好男兒誰不想擁有一把 亮的手槍啊!哪怕摸一下都行啊!
兄弟二人笑鬧了一陣,蔡小年由于第二天還要上班,便早早地回去了。
第二天,休班的馬魁去接馬燕和彭永麗回來,走到大院門口,他特意走的慢了一點,果然沒一會兒,汪新打開房門顛顛兒的跟了上來。
看著他一臉興奮的樣子,馬魁面無表情地說︰“行啊,現在是越來越輕車熟路了。”
汪新嘿嘿一笑︰“這不還多謝師父大人的理解和支持,我們倆才能……”
“哎,你得了啊,我可沒說同意你倆什麼的,我只是眼下懶得去追究,你小子可別想得寸進尺。”
馬魁瞪著眼楮邊走邊說。
汪新沖他擠擠眼楮︰“我懂得叔,這個長輩嘛,自然不能明面上支持,怎麼不得端著點,我是小輩,以後自然會主動和您提的!”
馬魁听完,頓時臉色一黑︰“提什麼?你小子說清楚,是不是欠收拾了又?!”
“馬叔饒命啊!”汪新面帶笑容地“呼救”,接著一溜煙往汽車站跑去。
“這臭小子!”看著汪新遠去的身影,馬魁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大小伙子,還像小時候那麼幼稚。
“不過,真要是你,以後我收拾你的身份就又多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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