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信步朝包廂走去。
早之前,她就猜到何書意會偷手機,那她何不在她之前,先擺她一道?
溫辭冷笑了聲,掏出手機給朋友發了條消息︰【加密賬號辦理的如何了?】
之所以不用自己的賬號,是擔心被人查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更重要的是,不想讓奶奶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
加密賬號會省去很多麻煩。
【還得半個小時左右吧。】
溫辭斂神︰【好,麻煩你了。】
她心知辦理私密賬戶不容易,而且半個小時而已,她有時間,等得起。
回到包廂。
周太太已經等待良久了,拉著她坐在旁邊,嘴上打趣說,“這次我可是有𣏹@獎 T謔鄭 忝撬 急鶼胗 遙 br />
周圍一片嬉笑。
“你啊你,就仗著溫辭護你。”
“可不是麼,溫辭,一會兒周太太贏了,你可得問她要錢!”
“……”
周太太嗔她一眼,“你少貧嘴了。”
溫辭忍俊不禁。
接下來,一輪牌局下來,周太太贏得盆滿缽滿。
溫辭識人臉色,之後的兩局故意放水,讓李太太淺淺贏了點。
接牌的功夫。
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
陸聞州拿著藥進來,看到溫辭笑這般開心的模樣,心里悸動的厲害。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把人按進懷里抱一抱。
“呦,陸總真是黏老婆,一會兒沒見著,就想了?”太太們揶揄。
溫辭心口一緊,抬眸看向門口,這才注意到陸聞州來了。
陸聞州關上門,笑著朝溫辭走去,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坦然說,“沒辦法,我當心肝寵的人,怕一不留神,出了什麼事兒,我找誰哭去?”
听到這話,太太們羨慕又感慨,“寵妻狂魔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啊。”
“你確實得看好溫辭,這麼漂亮又有實力的姑娘,要是丟了,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回來了。”
“可不是嗎。”
“……”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打趣是真的,羨慕也是真的。
溫辭听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低頭苦澀抿唇。
陸聞州走到她身後,輕輕環住她腰身,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當祖宗寵著都來不及,怎麼舍得丟了她。”
溫辭心口瑟縮,密密麻麻的酸楚。
記得過往無數次這樣的場合,
陸聞州都是這般,明目張膽的寵她呵護她。
可如今,她卻怎麼都體會不到當初那種悸動了。
只剩下了強顏歡笑,“好了,大家別打趣了。”
她推了推陸聞州,低低的說,“東西放下,你出去吧。你在這兒,我們不方便。”
陸聞州笑了下,“行,悉听尊便。快九點了,拍賣會也馬上開始了,這局結束,你來隔壁找我。”
耳鬢廝磨,以前最讓她心動的親昵,每每都被撩的面紅耳赤,
可此刻她卻只覺得惡心,一想到他也許跟何書意也這樣恩愛,胃里止不住翻涌。
她慶幸自己化了妝,不然,臉色一定狼狽極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陸聞州摸了摸她腦袋,笑的寵溺,緩緩直起身,跟幾位太太道別後,離開了包廂。
門輕輕闔上。
溫辭這才覺得如釋重負,借口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撐著洗手台,一陣干嘔。
什麼時候起,陸聞州的接觸,已經讓她心理排斥了。
明明以前,她最愛黏著他了,恨不得每時每刻跟他在一塊……
溫辭面色蒼白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狼狽。
憔悴。
……
明明她才二十六歲,卻好像精疲力竭了。
溫辭苦笑了聲,“陸聞州,我有給過你機會,是你沒珍惜……”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他第一次夜不歸宿那晚,她打趣跟他說,“你舍得我一個人在家?”說完,眼淚就流下來了。
他沒听出來,大概正摟著情人吧,搪塞她,“我晚點就回去,乖。”
電話掛了。
她那顆心也沉進了谷底。
那晚他依舊徹夜未歸。
她同樣一夜未眠,看著日落西沉,哭著想,那個驚艷了她整個青春歲月的男人,真的變了。
愛情,真的這般短暫。
轉瞬即逝。
天亮,他帶著她最愛吃的紅豆糕回來,故作鎮定撒謊,“項目出了點問題,回來晚怕打擾到你,就在公司睡了。”
她接過他遞來的紅豆糕,如同嚼蠟一把咀嚼著,沒嘗到一點甜味,苦的要命。
他一個集團大老板,需要忙到徹夜不歸?
人心就是被一個個冰冷的謊言戳爛的。
……
溫辭眼眶酸漲,緩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洗手間。
背影都透著魚死網破的決絕。
回到包廂,她跟周夫人打了聲招呼,拿著包離開了。
拐過廊道,直奔古董行的後台。
加密賬號已經弄好了。
還有一會兒拍賣會就開始了。
正好趁著中間這段時間,把視頻排好,放在大屏幕上。
溫辭緊攥著包,片刻不停的往前走。
忽然,眼前多了一道寬厚的身形,擋住她的去路。
“溫小姐這是要去哪啊?”
男人玩味盯著她,朝她走近,侵略性極強。
溫辭寒毛直豎,攥緊手里的包,擰眉,“何書意讓你來找我麻煩,是嗎?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男人譏笑,“提錢就沒意思了,我單純愛慕溫小姐,想跟溫小姐聊聊天,希望溫小姐上賞我個臉。”
溫辭眯了眯眸,心里一陣惡寒。
在男人再度朝她走進時,朝他襠下猛踹一腳,轉身就跑。
男人痛的哀嚎,跪在地上緩了好幾秒,才撐著身體惡狠狠的追上去。
溫辭穿著高跟鞋,一點都不方便,最後索性甩了鞋子,光著腳跑。
可男人畢竟力氣渾厚,輕而易舉就追了上來。
近在咫尺。
“溫小姐,我本想溫柔點,不想來強的,是你逼我……”
男人咬牙切齒。
恨毒了。
剛剛那一腳,差點讓他斷子絕孫。
溫辭心驚膽戰,脊背冷汗直冒,邊跑,邊顫抖著手去翻找包里的手機,想給陸聞州打電話。
他現在就在不遠處。
除了他。
她想不到打給誰。
可她手在包里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
瞬間,溫辭像是被人澆了盆涼水似的,臉色慘白。
怎麼會呢?
她明明把手機放兜里了?
難不成,是落在包廂了?
可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打開過包!
是誰拿走了她的手機!
周太太嗎?
一時間,數百個念頭從她腦海里劃過,可她卻抓不住一個。
就在她慌張無措之際,
男人追了上來,拽著她頭發,一把摔在牆上,“臭娘們,敢踢老子!信不信老子廢了你啊!”
“啊……”溫辭疼的痛呼。
男人目光陰翳,“你老實拿出手機,相安無事,你要是硬剛……那就別怪我!亡命徒,什麼都做得出來。”
“給不給?”
溫辭脊背顫顫,眼楮紅的要命。
她可真是小看了何書意那顆毒辣的心腸。
她攥著掌心,啞聲說,“我給你,我給……”
男人直起身,沖她伸手,“算你有眼力見。”
溫辭顫巍巍起身,把包遞給他。
在男人扯開包鏈,翻找東西的時候。
她找準時機,不要命的往前跑。
看到前面有一排門。
她眼底燃起了希望,顧不得里面有沒有人,自己這麼貿然進去丟不丟人,直接硬闖了進去。
砰的一聲!
門被推開。
煮茶器正咕嘟咕嘟的響。
看到眼前的一幕,溫辭瞳孔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