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執法隊g組白神，命令地方執法隊全部退下，回到駐守崗位。這邊暫時由我處理……”
“是……”里頭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情願。
巡邏燈的白光終于遠去了。
這片區域的夜晚回歸了暫時性的寂靜。
“唉……”白神默默嘆了一聲，他掛掉通訊手環，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目前事態本來緊張，這些地方執法者們還這樣隨性。
白神其實有些生氣，因為這些執法者彰顯警力的動作有點過大了，甚至還使用了多個電網，結果也沒能抓住小丑，又浪費又與最初的目的背道而行。
這些人成為執法者是為了什麼？
守護正義怎麼能摻雜私心？
白神不明白，他也沒時間多想，他雙目冷漠地注視前方，右手輕輕握住腰間的黎明之劍，那個熟悉的對手又出現，他必須提高警惕。
“許久不見啦∼白警官∼不對哦……應該說……又見面了……畢竟……我們天天見吧？”小丑不加掩飾自己的喜悅，像面對自己久別重逢的摯友。
“我沒時間陪你廢話。”白神對小丑的招呼沒有任何興致，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拔出黎明發起進攻，但他卻猛然停下了動作，黎明終究還未出鞘。
“怎麼了？”小丑揮了揮手，似乎在說，怎麼還不動手？
白神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轉身打算離開。
尹政星塔主下令了，特別執法隊的各個小組，今晚不要太過于張揚，盡量融入自己駐守的區域，同時，不要與那些麻煩的罪犯糾纏。
按照預言詩的引導，今夜所有罪犯的行為，均有無效行為或虛張聲勢，沒必要浪費精力或打草驚蛇。
因此，白神才沒有對小丑發動進攻。
另一方面，一旦白神陷入與小丑的纏斗，他將無法巡視庫特商貿大廈附近一帶的區域，造成失職。
對于一個執法者而言，有兩個極其重要的東西，一個為正義，一個為恪盡職守。
白神只能期盼，小丑不要做出什麼過于惡劣的行為，以至于他不得不進行戰斗。
“別丟下我啊……白警官！”小丑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句，他一個華麗的跳躍，翻身來到了白神的面前。
白神連忙後退幾步，他拔出黎明，進入備戰狀態。
假若小丑要對他發動進攻，白神就有理由提高處理小丑的優先級了。
“你在猶豫什麼？”小丑怒聲責問，他用力地跺了跺腳，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白神的語氣雖然堅決，但他手中的黎明卻遲遲沒有出劍。
兩邊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僵局。
“真是可悲啊白警官！我以為你的正義可以凌駕于法則……沒想到……你也只是法則禁錮的一條忠犬。所謂正義，原來也只是永恆法則所書寫的正義。”小丑攤開雙臂，一副沒有任何防備的模樣，“來啊！用你那廉價的正義，刺入我的胸膛。”
“你……”白神猛然一愣，搖晃的罪惡，在牽引他心中的怒火，他想要出劍，但腦海卻突然空白了。
那兩句作為信仰的話語，不斷回響于腦海。
塔選者，生而恪守永恆法則。
萬物，即為正義而死。
作為執法者，听從上級命令，是恪守永恆法則的體現。
如果可以，他必須盡己所能，听從上級的命令。
正義的理性告訴他，與小丑纏斗，對于大局而言，沒有正面影響。
所以……
他不能貿然出劍……
他需要盡可能……阻止這場戰斗發生。
這樣才能……
守護住他心中的正義。
當然……
這不能說明，小丑並非罪惡。
終有一天，白神將殺死小丑，正義或許迫不得已遲到，但正義永遠不可能缺席。
萬物，即為正義而死。
獻上生命，也要做到。
白神冷冷地笑了一聲，他並沒有出劍，但黎明已經悄然附著上了金色的流光。
他目前只有一種理由可以出劍……那就是小丑主動進攻。
這樣的話……
他不但能當場懲戒罪惡，他也做到了恪守永恆法則。
小丑似乎猜到了這一點，他沒有任何進攻的意思，他一邊肆意大笑，一邊悠哉悠哉地來回走動。
白神有些無奈，這樣子僵持下去，只能消耗他的時間，一番猶豫後，他輕輕搖了搖通訊手環，輕聲說︰“特別執法隊g組白神，請求抓捕小丑。”
“拒絕。請白神立刻回歸駐守崗位，今晚可能有大量罪犯潛入諾克市庫特區，我們需要分清主次。若小丑主動與你纏斗，這邊你可以使用權限，調動地方執法者增援。”
“是……”
兜兜轉轉，繞到了最初的情況。
“怎麼了白警官？上級同意了嗎？我們可以開始玩游戲了嗎？”小丑戲謔地笑了笑，他輕輕搖了搖手，一串撲克牌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取決于你……”
“唉……失望了……”
白神緩緩放下黎明，他還是妥協了，小丑似乎沒有進攻的意圖。
“作為塔選者，你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小丑漫不經心地松開雙手，卡牌猶若失去翅膀的蝴蝶一般，悲壯地散落一地。
“恪守永恆法則，守護正義。”白神幾乎脫口而出，他對自己的目標非常確信。
“哦？那……你的朋友認同嗎？”小丑撓了撓頭，似乎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白神沉默了。
他知道……那位朋友對執法者有深深的怨恨。
真是造化弄人……
“哈哈哈……怎麼不說話？”
“他可以理解我……我堅信……每一個人都可以理解正義。”
“真的嗎？真的嗎？！哈哈……”小丑像個瘋子一樣跳起舞來，他在嘲笑白神的天真，至少，他認為白神是天真的。
“作為罪惡，你沒資格質疑我。而且……我們是天生的塔選者，沒有人比我們更懂彼此。所以……我相信他……我們能恪守這條道路。”白神的語氣還是這般堅決，作為正義的執法者，他對自己的目標從不動搖。
“是嗎……那……”小丑突然上前了數步，他與白神的距離非常近，但他並沒有顯露一絲敵意，以至于，白神並沒有反應過來。
小丑猛然抬起白神手中的黎明，將其劍鋒抵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來吧！白警官！這一劍後……他能理解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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