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次。”林小七舉起手中的草稿本，靜靜地看向葉羽凡，“為什麼當時不出手？”
“我擔心……”
“你擔心你用飛刀擊中一個人後，另一個人有機會抓住你調整身位出現的破綻，朝你發動攻擊。你害怕自己躲不掉，對嗎？”
“嗯……”
“但是顯然，當時情況下，你們的身位差不小，憑借你的反應力，對手沒有這個機會。”林小七將草稿本放下，“葉羽凡，你謹慎過頭了，以至于不願意承擔任何一點風險。你錯失了不少機會，導致了處理戰場非常墨跡。我記得，保護我的時候，你明明是個傻子。自己戰斗的時候，怎麼成了笨蛋啊？”
葉羽凡的臉微微泛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抱歉。”
“如果你想變得更強，你需要更加果斷，你雖然充滿了毅力與耐心，但是，太執著于隱忍，是一種慢性死亡。”
“至于其他方面……”林小七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我發現，在你們的視角下，我能看清更多東西，這也是我能獲取上述信息的一個重要因素。”
“關于你們的身體狀況，白夜的體力估摸著還剩下七成，葉羽凡你的體力估計只剩下三成左右了。你們的身體沒出現什麼異常，白夜的情緒很穩定，葉羽凡的情緒倒是出現了一些波動。”
“正確。”白夜和葉羽凡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心里想法比較單一，想贏想戰勝對手。其實你們的部分想法，我在剛才已經說出來了。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萬維構系】下，我獲取的信息。”
“非常有價值。”白夜由衷地感慨道。
“嗯嗯。”葉羽凡點了點頭，他開始思索著林小七的一番話。
今天這一戰的收獲不小，最令人震驚的是林小七的分析能力。【萬維構系】，存在的可能性太多太多了……
任正科導師曾經將這個異能稱為“最能創造奇跡的異能”，這句話似乎在慢慢成真。
……
黃昏時分，白晝與黑夜的交界點。
樓房的影子漸漸被拉長了，陰影中，白夜緩緩開口︰“你為什麼幫助他成長？”
“因為林小七喜歡他啊。”
林小七笑著脫口而出，語氣中有些詼諧的味道。
“無趣的玩笑。”
“這不是玩笑哦，林小七喜歡這個溫柔的男孩子，在漫長的孤單生活中，他願意走進她的世界。林小七很感謝他，也很喜歡他。”
“我只看見了，林小七想殺了他。”
“嗯嗯沒錯，因為他成為了她的阻礙，但是你放心，林小七只允許葉羽凡死在她的手里，這就是她的愛，或者說，這就是我的愛啊！我們的想法都是統一的。”
“你是林小七還是惡魔？”
“我不是葉羽凡這種殘次品，我也不是你這種半成品，我是完美的，如果沒有痛苦的話……”林小七嘆了一口氣，“我是林小七，也是惡魔。”
“你知道如何成為完美的塔選者？”
“不，我不知道哦，我生而特別。白夜同學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想要抹去白警官的存在？唉，你這樣子，白警官會傷心的。”
……
葉天狂如約而至，遵守著自己的承諾。
“爸。”
“小凡，我們回家。”
“嗯。”
……
“我們今天訓練精神力。”葉天狂將三粒小石子遞給葉羽凡。
“這是？”葉羽凡接過小石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同時對這三粒小石子使用【二重置換】。”
“啊？”
雖然是三粒小石子，但是小石子本身的質量和體積都很小，因此，即使葉羽凡對它們同時進行【二重置換】，也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三粒小石子就染上了白色，散發著光芒。
平淡的感覺，葉天狂沒有特別的指示，葉羽凡就隨便注入了一種感覺。
“簡單嗎？”
“嗯。”
“扔掉吧，我再給你三粒。”
葉羽凡照做了，又接過了三粒小石子。
“這一次，我要求你，同時對這三粒小石子使用【二重置換】，而且，每一粒小石子注入不同的感覺。”
注入不同的感覺？而且要同時？
葉羽凡頓時明白了父親的用意，這是葉羽凡未曾設想的一種做法。
只能試試看了……
白色的流光在葉羽凡的手中浮現，隨後，流光分成了三條支流，分別朝著三粒小石子流去。
平靜的感覺，苦惱的感覺，迷茫的感覺。
葉羽凡的大腦在飛速地想象著，每一種不同的感覺，他都需要將其浮現在腦海中。隨後，將這些感覺注入小石子這個物質載體。
不對，不對……
當他腦海中浮現起第三種感覺後，第一種感覺在漸漸消散，似乎有那麼一瞬，它脫離了葉羽凡的腦海。
葉羽凡不得不選擇重新喚起第一種感覺，但是第二種感覺也出現了模糊感，大腦在歷經了一番掙扎後，終于同時容下了三種感覺。
“完成了。”
葉羽凡喘著粗氣，他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消耗了一半。
“同時注入一種感覺，你只需要兩秒鐘。但是同時注入三種感覺，你足足使用了兩分鐘。而且，你說過，注入情緒更消耗精神力，如果這次你要同時注入三種情緒，你覺得自己需要使用多久時間？”
葉天狂又遞過三粒小石子︰“這就是你今晚的課題，先讓兩分鐘突破一分鐘。精神力枯竭了，休息一下再繼續，十點前你就重復這個訓練。”
“嗯。”葉羽凡鄭重地點了點頭。
“小凡，精神力的運用，一定要注重量化。你需要多少，你就使用多少。而不是，你需要精神力，你就使用精神力。”
“分心訓練，其實是精神力訓練的一種基礎。不少人的異能需要依托星幣，分心訓練對他們而言非常平常。但是，也因此出現了一個思維誤區，精神力訓練對其他類型的異能者沒有太多幫助。”
“但事實上，任何一種類型的異能者都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葉天狂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小凡，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畢業考核前，你還需要更多的成長。”
“如果你獲得了保送機會，我會把我一直隱瞞的秘密告訴你。如果沒能獲得保送機會，我希望你平安快樂地在這個都市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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