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老教授猛地一拍額頭，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林默同學，你的這個思路，簡直是為我們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掌聲，先是稀稀拉拉地響起，隨後便如同潮水般變得熱烈起來，經久不息。
甦雨涵坐在不遠處，一雙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林默挺拔的身影。
她感覺自己心中那份對林默的好奇，如同被投入一顆石子的平靜湖面，瞬間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這個看似平凡的男生，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令人震驚的秘密？
課後。
甦雨涵抱著幾本厚重的專業書，狀似無意地走到了林默的身邊。
“林默，你剛才在課堂上說的那個非交換幾何，我之前看相關文獻的時候也稍微接觸過一點點，但總覺得特別艱深晦澀，很難理解。”
少女的聲音清脆動听，宛如山谷間的黃鸝鳥。
林默停下腳步，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有些抽象代數領域的概念，確實比較挑戰直覺。”
他言簡意賅，並沒有進行過多解釋的欲望。
甦雨涵似乎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惜字如金的風格，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如同初春綻放的梨花。
“對了，林默，下周我們物理學會內部有一個關于量子信息技術的學術研討會，據說會展示一些從國外引進的最新實驗設備，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發出了真誠的邀請。
林默的目光，在她手中捧著的一本《現代宇宙學導論》的封面上，不經意地停留了一瞬。
那本書的頁邊空白處，用一種非常娟秀漂亮的字跡，密密麻麻地做了不少學習筆記。
“什麼設備？”
他隨口問道，心中卻在快速盤算著這次研討會可能帶來的價值。
“好像……好像有一台剛剛到貨的低溫強磁場掃描探針顯微鏡，還有一些用于量子比特精密操控的超導電路模塊。”
甦雨涵努力回憶著之前看到的通知信息。
林默聞言，眉梢幾不可察地輕輕挑了一下。
這些尖端設備，以及它們所涉及的核心技術，正是他目前在“大白”物理軀殼構建方案中，亟待攻克的技術難點之一。
<嗎？”
林默淡淡地開口，語氣平靜無波。
“我之前讓實驗室那邊訂購了一台，如果物流順利的話，下個月應該就能到貨安裝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那神態，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網購快遞。
甦雨涵︰“……”
她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楮，因為極致的驚訝而微微睜大，瞳孔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cx5000型低溫強磁場掃描探針顯微鏡？
那可是目前世界上最頂尖、最精密、也是最昂貴的幾款科研儀器之一啊！
其售價，至少也是千萬級別起步，而且往往有價無市！
通常情況下，只有那些資金雄厚的國家級重點實驗室，或者世界頂級的科研機構，才有資格和財力去采購這種級別的“大殺器”。
個人訂購？
還“讓實驗室那邊訂購”？
甦雨涵感覺自己的認知，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沖擊，大腦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周圍幾個恰好路過，隱約听到他們對話的同學，也紛紛投來混雜著震驚、懷疑與探究的目光。
一個男生忍不住壓低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靠，真的假的？那玩意兒據說比我家那套學區房都貴多了吧？”
“這個林默……他家里到底是開礦的還是印鈔的啊？”
甦雨涵怔怔地看著林默那張平靜淡然的側臉，心中那份如同藤蔓般瘋長的好奇，幾乎要從胸腔中滿溢出來。
她印象中的林默，平日里穿著樸素，行事低調，言語不多，完全看不出半分富家子弟的張揚與炫耀。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總能在不經意間，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與年齡嚴重不符的沉穩老練，以及一種令人心悸的，深不可測的恐怖底蘊。
就像此刻。
他提及那台足以讓任何物理系學生都為之瘋狂的天價科研設備時，語氣平淡得就好像在說今天中午食堂的某個菜品一樣。
這種強烈到極致的反差感，讓她那顆原本平靜的少女心，都忍不住漏跳了半拍。
林默似乎並未察覺到周圍人那些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他只是看著甦雨涵，平靜地補充了一句。
“研討會，我會去。”
說完，便不再停留，轉身徑直離開了。
只留下甦雨涵和一眾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同學們，在原地風中凌亂，久久無法回神。
甦雨涵默默地攥緊了手中那本厚重的《現代宇宙學導論》。
她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直覺。
林默的世界，與她，與這里的絕大多數人，恐怕都不在同一個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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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該死地，控制不住地想要去一探究竟。
……
食堂里。
林默安靜地吃著盤中的飯菜，動作從容而優雅。
他手腕上，偶爾會從袖口露出一塊腕表的一角。
那塊腕表，甦雨涵曾經在某個頂級的奢侈品鑒賞雜志上見過類似的款式。
其價格，足以讓她這個家境優渥的校花都感到咋舌。
他使用的手機，也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旗艦型號，但通常都套著一個最普通、最不起眼的 膠保護殼。
他日常閱讀和購買的專業書籍，很多都是價格極其昂貴的原版進口精裝書。
這些不為人知的細節，一點一滴，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他隱藏在平凡表象之下的，不為人知的一面。
甦雨涵發現，自己觀察林默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了。
她甚至會下意識地去模仿林默在深度思考問題時，那種極致專注、不受外界干擾的獨特神情。
她知道，這種探究，這種靠近，可能很危險。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那顆因為好奇而蠢蠢欲動的心。
這個男生，就像一個巨大而深邃的謎團，散發著一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她迫切地想知道，在他那副平靜淡漠、古井無波的表象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世界。
而林默，對此似乎一無所覺。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的全部注意力，始終都高度聚焦在自己的核心目標之上。
償還那筆天文數字般的系統債務。
盡快升級系統的各項權限和功能。
不惜一切代價補完人工智能“大白”。
以及，從容應對那柄始終懸在頭頂，隨時可能降臨的，未知的系統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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