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這一刻,婁半城再也不復往日的從容淡定。他嘴里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眼楮死死地瞪著甦健輝。努力在心中盤算著,是否該相信他的話。
    “你——”
    緩了好半天,他才逐漸恢復平靜。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詢問時,甦健輝卻抬手將他打斷。
    “別問!”
    “也別打听!”
    “我的事,一時半會跟你們說不清!”
    “當然——”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語氣中滿含深意地繼續說道︰“我不是特務,也不是官方派來的人。”
    “我啊!”
    他仰起頭,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拿捏足了腔調,“我乃哪吒……啊呸!我乃甦家,建輝是也!”
    “…”
    這突如其來的“裝x”場面,頓時讓屋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好半天,婁半城才輕咳一聲,張嘴說道︰“那個…小甦啊,你…”
    “不必多言!”
    甦健輝擺擺手,高人範十足。
    “那個…”
    “不必多言!”
    “我星星你個叉叉!”
    幾次三番下來,婁半城被搞的暴跳如雷。他跳起來,指著甦健輝的鼻子罵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你告訴我,能不能!”
    “要是不能,就立馬從這里給我滾出去!”
    hat?
    “are  crazy?”
    情急之下,甦健輝直接飆出一句鳥語。
    “嗯?英文?”
    婁半城對此,大受震撼,“你還懂英文?”
    “不可以嗎?”
    裝x失敗,甦健輝很生氣。因此,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再客氣。
    “你在毛熊留過學?”
    “嗯哼——”
    “你還會說英文?”
    “嗯哼——”
    “那…”婁半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追問道︰“你還會什麼?”
    甦健輝瞥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我會的多了,需要都告訴你嗎?”
    “嘶——”
    婁半城倒抽一口涼氣,不說話了。他圍著甦健輝轉起圈,眼神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甦健輝。
    而在一旁的譚琳,此時已經徹底傻眼,默默的在心里想著,“這個男人…好神秘!我好喜歡!”
    甦健輝沒有理會處于震驚中的二人,他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伸手從婁半城桌上拿了一根雪茄。
    眼楮余光掃到桌子上的雪茄剪,他便裝模作樣的拿起雪茄剪,擺弄起來。
    “呼——”
    上好的雪茄,過嘴不過肺!
    甦健輝也當了一回上流人,只不過,他專的那些事兒...
    專業的吸法,讓婁半城內心深處驚疑更甚。他偷偷瞥向甦健輝,心中暗自思量,“這人究竟是誰?”
    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甦健輝便主動開口勸道︰“伯父,別再猶豫了,走吧!”
    “走?”
    婁半城聞言一愣,下意識反問,“往哪兒走?”
    甦健輝起身,抬手指向南方,意有所指道︰“我覺得,南邊那座島,就很不錯。您認為呢?”
    婁半城仔細琢磨了一下,隨即點頭,“的確不錯!”
    “可——”
    說話到一半兒,他又停住話頭,煩悶地扯了扯衣領,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隨後,他才繼續說道︰“故土難離!我在這里生活了大半輩子,土都埋到了半截。現在讓我離開這里,實在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
    “那好辦啊!”
    甦健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有辦法?”
    听到甦健輝的話,婁半城瞬間來了精神。
    以他的想法,只要能安全的留在四九城,哪怕是舍棄一些家財,也在所不惜。畢竟,他已經為了留下,放棄了許多。
    “簡單!”
    甦健輝說著,仰起頭,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全家一起洗干淨,引頸就戮!”
    “這——”
    婁半城慌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他還有這麼多家產。
    引頸就戮?
    這不是在扯淡麼!
    他低頭不語,片刻後,他猛地抬起頭,盯著甦健輝問道︰“小子,你這麼殷勤的幫我出謀劃策,又是為了什麼?”
    “無他!為曉娥爾!”
    “為了曉娥?”
    “恩!”
    “你的意思是——”婁半城心中升起一絲警惕,“你要跟我們一起走?”
    “不不不!”
    甦健輝搖頭,否認道︰“我不走!起碼現在 ,我不會走!”
    “那你這是為什麼?”
    婁半城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警惕,隨著甦健輝的否認,煙消雲散。可隨即,他又疑惑起來,“你費了這麼大勁兒,不會是為了做好人好事吧?”
    婁半城經商多年,他可不會相信有人願意冒著自身陷入旋渦的風險,做好人好事!
    不出意外,甦健輝否認了他的猜測,“當然不是,我又不傻!”
    “那好,說說你的要求?”
    婁半城感覺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他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根雪茄,悠哉悠哉的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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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婁半城這副“優勢在我”的嘴角,看的甦健輝心中很是鄙夷,“綠帽王,有啥可得瑟的!”
    “咳咳——”
    甦健輝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的要求不多,總結起來,就兩點。”
    “第一,你們去了南邊之後,三年之內,不可以給曉娥安排親事。至于三年之後,則另當別論。”
    “第二,你的家產,能帶走的都帶走。不過,你家里的古董,我全都要了。”
    甦健輝一口氣說完兩點要求,然後便目光灼灼地盯著婁半城,等待他的答復。
    “就這麼簡單?”
    婁半城抽煙的動作一頓,心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婁家的億萬家財,就值一些破古董?”
    至于那個三年之約,他刻意的忽視掉了。
    君子協定而已!
    等他們全家去了南邊,想怎麼做,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就這麼簡單!”
    甦健輝點頭,“你把古董準備好,三天之後我來拿。”
    “可以!”
    婁半城點頭同意,隨後主動伸出手跟甦健輝握在一起,“曉娥那里…”
    “曉娥那里,待會兒我去說!”
    “可以!”
    交易談成,甦健輝起身離開書房,去了婁曉娥的房間。而婁半城和譚琳,則是留在了書房。
    親眼看著甦健輝進婁曉娥的臥室,婁半城這才關緊房門,轉頭對譚琳問道︰“那個老婆子,真的是你那些親戚的上級?”
    “我…我不知道!”
    譚琳搖頭。
    這件事,她是真的不清楚。
    說完之後,她便緊盯著婁半城。見婁半城臉上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她又急忙補充道︰“不過,那個老太婆,以前的確是和我堂哥有過來往。”
    “老婁——”
    譚琳小心翼翼地提醒︰“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把那個老太婆安排進四合院的。萬一她真的是特務,我們肯定逃不了干系的!”
    “這倒也是!”
    婁半城隨口應道。
    他現在,感覺有些心煩意亂。
    甦健輝要的古董,他不在意。但這種被人抓到軟肋的感覺,卻讓他感到十分舒服。
    “該怎麼辦?”
    “真的要舉家南遷?”
    他思索片刻,最終拿定主意,“做兩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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