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文海者,生死自負。”白沐春掃視眾人,“此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畢竟我們的敵人可是七位偽聖。”
“偽聖又如何?”酒劍仙冷喝道,“忍了十五萬年,我倒要看看,是他們法相硬還是我的劍更鋒利!”
白沐春微微頷首,隨即在眾人眼中伸出手︰“此去文海,唯有死戰!我願與諸君...”
“共生死!”
邪劍仙率先伸手,同樣回言。
“共生死!”
財劍仙緊隨其後。
酒劍仙亦如是。
其余七位劍仙,同時伸手覆上。
武尊者同樣。
就這樣。
一個小小的會堂,聚集了天下武夫乃至劍修中的頂尖強者。他們無不是各自領域的巔峰修士。此時齊聚一堂,皆為十五萬年前的那位極道劍修,獻上全部力量。
......
文海。
古聖字匯聚的洶涌海洋。空間乃至時間都在這化作一維可視態,能夠清晰瞧見一個一個流動的文字,也能看清文字中蘊含的法則;時空被壓縮成了文字,維度在這里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凡是踏足此地者、實力不足者,光是靠近都會被維度化,自身生命層次飛速跌落至一維字形。
美麗而又浩瀚的文字海洋,內地里卻是吞噬萬物的一維地獄。
漂浮的星辰,不甚墜落,都會以肉眼可見速度化作一張字畫,而後又迅速印刻成一個或者說一圈的形體文字。
如似古早的象形文字。
文海中心處。
七位偽聖坐鎮此地。他們各自位于一個方位,在某種角度恰好是一字排開。
針對“籠中之鳥”的法陣。
此時忽地震動起來。
文海翻滾,古聖字流動。
無數飛禽仙靈形體,從文字的體態,迅速化形為一個足以籠罩天地的巨大牢籠。
身處其中的。
只是一位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白發女子。她神魂殘缺,四肢被古聖字“鎖”化作的青銅鏈貫穿。眉心處更是被一只筆,死死的抵住。
七偽聖靜靜注視這位女子,神態各異。
這時。
仿佛死去,一直沒有動靜的女子,緩緩抬頭。白發遮蔽的眸子緩緩露出,一雙猩紅的猙獰豎瞳。那眸子中的煞氣,極其平靜,可七偽聖卻覺得那股子煞氣,化作了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們的咽喉,令他們覺得一瞬間有些窒息!
性善派的偽聖,維順面色閃過一絲羞怒。他冷喝道︰“垂死掙扎!你如今不過一個階下囚,有何底牌向我們露出這般眼神!”
女子眸子微凝,猙獰的血色豎瞳中的煞氣,此時漫了出來。猩紅血淚自眼角流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之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漫過法陣。
“死與生,不是我該考慮的事。”女子聲音清冷,“這是你們該考慮的事。”
性善派偽聖,參人面色驟然冰冷。他注視著那道殘魂,心底的殺意完全止不住。
這十五萬年來。
他全部時間都困守此地。
全都拜其所賜!
早些時候。
參人甚至想過私下動手,一巴掌滅了這道殘魂一了百了。
可當他剛有這個念頭時。
便受到了禮聖的警告。
對方沒有話語。
只是一個單純的兩個字。
就讓他當場肉身炸裂,自身好不容易修得的法相,與“支流”差點當場被磨滅。
時間長河凌駕眾生。
尊者境修士,只能以意識橫渡時間長河,無法做到自形一條支流。唯有半聖乃至半聖巔峰修士,才有可能形成一條支流;所謂的支流,便是區別于時間長河的一條附屬河流。
其具備時間長河特性,同樣也保證了一個概念存在。
當修士抵達半聖,肉身死去,無非就是再等些時間罷了;他們最不缺的便是時間,支流存在下,能夠保證他們不會湮滅于歷史當中。
所以說。
半聖亦或者偽聖。
都是極其難殺的存在。
更遑論聖人這種借天地以利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