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一切措施。
白沐春也是果斷分化天人二位意識體。同時引導體內的兩道法則“文道”、“武道”。分別的引導至兩位意識體，繼承著法則，從而達到三道同修的姿態。
他的野心很大。
劍道，他要。
文道武道他也要。
兩股春風驟然形成，白沐春身形如若星光般，忽地消散了。
分化的剎那。
兩股春風浮現。
幾乎同時。
天地之力輕而易舉的穿過兩位劍仙斬出的時空道場。他們身為護道人，此時仍舊大意了。
居然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
委實是這股天地之力，太過難以察覺。
若非二者都是活了十五萬年的劍仙，而且都是尊者境的聖品修士。
否則根本覺察不出這一股天地之力的席卷。
邪劍仙似有所感的回看時間長河，他瞧見了一幕，一個壯觀的一幕。
只見原本平靜而死寂的光陰長河，竟然發生了逆流，竟然形成了潮汐，竟然有了海浪翻滾！
嘩！
嘩嘩！
嘩嘩嘩！
光陰長河震蕩著。
過去的古史發生劇烈的變化。
一個浩瀚法相，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身化遮蔽天幕枝杈，化作扎根于長河當中的巨大桃花樹。他以殘軀硬生生的止住了激蕩的長河！
一人鎮壓了諸法，一人壓制所有想要改變過去之人的行動。
老者一人，便能映照古史！
他便是此界過去！
酒劍仙亦是看見了這一幕，他驚訝的直接酒醒了！
“特娘的，這家伙究竟做了什麼？！就破境返璞而已，竟然能牽連古史！”邪劍仙大驚。
邪劍仙皺眉不語，聲音也帶些許驚憾︰“竟然牽連到了過去，這家伙每一次的破境......都在改變歷史！”
不止他們二位劍仙瞧見這一幕。
遠在中土仙州的幾位劍仙亦是瞧見。
甚至處在天外天的諸子百家，儒道兩家的聖人。
盡皆看見了極其壯觀，甚至此生回味，都覺得震懾心神的一幕。
只見那漆黑的宇宙，出現了一顆微弱燃燒的火星。火星光芒大放，這個承載生靈的低等位面，率先主動奉獻自己的力量，綻放璀璨的位面之力。
一顆星辰亮起，接著便是第二顆，第三顆......數之不盡的位面世界，難以計量的位面世界，不約而同的奉獻位面之力，供給天地作為能量源，化作天地之力去接壤那位身處時空道場中的白衣青年。
通天光柱照亮宇宙。
此刻。
整個世界都在為其助力。
兩道春風轟地分散。
天意白沐春修為頃刻間暴漲！
無量——突破！
返璞——突破！
尊者——突破！
修為還在暴漲。
天意白沐春面容愈發冷漠。那雙眼眸已然猶如天道審判，自身意志幾近消弭。
人性白沐春修為飛速跌落，他的面容愈加扭曲，自身衣袍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化作秋風消散。
天意白沐春雙眸猛地閉起。劍氣化作細微的春風割開了他的眉心，鮮紅血液在空中飄落，割開的血痕中緩緩露出一只流著金色血液的眼眸！
天道在注視著人性。
天意在注視著人性。
已經修為跌落至無量初期的人性白沐春，此時疲乏的抬眸看向那對自己舉起劍的“天意”，溫和一笑︰
“你當真要她以命換你我苟且偷生？”
這一句話，仿佛一根刺，狠狠的扎穿了“天意”的心髒。
金色血液從眉心流出。
“天意”緊閉的雙眸，忽地流出血淚。
他的聲音虛弱，蘊含著深深的怒意，以至于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不願，這不是我......”
“人性”起身上前，即使自己身軀猶如飛灰般飄散，也依然上前摁住即將崩潰的“天意”
人性白沐春笑了笑︰
“你我同根同源，何必自相殘殺？”
“天意”漸漸歸于平靜，緊閉的雙眸流出鮮紅的血液。
本以為此事就此平息。
沒曾想。
“天意”眉心處的璀璨金眸，忽地迸射一道洛金色光柱。
“人性”猝不及防，躲閃不及，直接被洞穿了心髒。
後者嘆息一聲，啟動萬千符 與“誅仙劍陣”。
仙屠。
封神。
兩柄劍忽地斬向“天意”。
二者和平的氣氛即將崩潰。
眼瞅著就要回歸本尊的設想當中。
天人相殺，最後人性破滅，天意歸于天道。
可就在二者都要動手時，雙方出鞘的劍就要相撞的剎那。
青裙少女攜帶整個世界，滿天繁星，化作一條浪漫而又絢麗的銀河，擋在二者中間。
斬擊的動作停滯。
二人手中的劍失去了力量，同時脫手向下墜去。
本應相互廝殺的兩位意識體。
此時就這麼詭異的停手了。
洛子衿身形飄逸，她輕步來到二者之間，旋即伸手拉住兩位意識體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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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
不相容的二位意識體，此時在少女的牽引下，開始身形渙散，化作悠悠春風圍繞著她。
時間緩緩流逝。
兩股春風慢慢的相互融合。
很快的。
洛子衿就發現自己被春風包裹，墜入到小世界當中。
當她再度睜眼時。
卻發覺自己正抱著一個縮小版的白沐春。對方別著發端的玉簪子消散不見，黑長發如瀑般垂落在地。
“白沐春？”洛子衿抽動手指，小聲問。
一陣孩童的啼哭聲響起。
“哇哇……”
洛子衿頓時愣住了。
白沐春也同時身形一僵。他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打量自己的體態。
“不是！我就破個境，怎麼給我修成孫子了！”白沐春心里大驚，可說出的話卻變成了孩童般的嗚嗚哇哇聲。
洛子衿摁住亂動的男孩，以心聲詢問︰
“白沐春，你怎麼了？”
白沐春頓時回神。立馬應道︰
“我大概是突破返璞境了。”
“那你還能變回去嗎？”洛子衿語氣擔憂，“你現在還是仙人嗎？”
白沐春沉思一會兒，先是感受了下體內法則變化。
內視心湖。
一個微縮型宇宙，靜靜的停在法則之力的籠罩下。
水墨色的劍道法則與金色文道法則，以及赤紅色的武道法則……這三種法則力量相互分離，卻又不是完全分離，而是那種藕斷絲連的既視感。
並且三種法則之力匯聚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色蓮花。
白沐春意念微動，心中想起自己擁有的古聖字。
于是牽引而出生死二字。
剎那間。
生之法則。
死之法則。
化作一青一暗兩種蓮花花瓣，融入了三色蓮花當中。
此時。
他體內形成了一朵五色蓮花，蓮花巨大蘊含磅礡的法則力量。
甚至就連體內的小世界都被五色蓮花完全的包裹在內！
白沐春忽地有了一種想法。他念頭微動，自己的魂魄頓時分化成兩股，接著五色蓮花頓時顫動。
“道生一。”
他的魂魄再度合攏。
“一生二。”
他的魂魄又分化了。
“二生三。”
下一刻。
天人二位意識體的中間，突然浮現一位白衣劍尊。
白沐春挑眉的瞥視身旁二位的化身，嘴角微勾︰
“既見本尊，為何不拜？”
天人二位意識體，同時扶額吐槽︰
“我們之間意志共鳴，我們就是你，你就是我們。向你拜禮......”
“天意”嘴角微抽︰
“你...”
白沐春趕忙打斷其施法，打了個響指，劍氣化形，如一只手凝滯住對方要開口的嘴巴。他看向一旁表面上是謙謙君子的“人性”，實則是繼承武道的狂暴瘋子，挑眉問︰
“接下來該說什麼？”
“人性”面容溫柔，目視本尊，笑而不語。
“天意”面容淡漠，目視本尊，冷冷不語。
白沐春見此收起打趣的想法，直入主題。
緩緩道出最後一句話。
“三生萬物。”
話落。
本尊白沐春，天人二位意識體，同時消散。
接著一段又一段的歷史，重現于小世界當中，一縷又一縷的春風攜帶巨量的記憶，覆蓋了五色蓮花。
霎時間。
一人即是一個世界，一人即是天道。
做完這一切。
白沐春感知到自己修為，再度突破！
時空道場的靈氣頓時瘋狂涌動，全部流向那中心處的白衫人。
靈氣化溪，溪水匯河，河流融海，海映星空！
天道用來分裂他的天地之力，此時被他盡數吸收。
白沐春修為一瞬間從返璞初期，抵達至返璞巔峰。
他能覺察自己可以隨時突破到尊者境。
但這樣做。
他的體內的法則便會不再平衡。
目前他主修劍道，天人則是各自修行文道與武道。
他若是率先破境。
體內的五色蓮花，便會支離破碎。
可以說。
他可以選擇一日成尊，甚至是一日成聖。
只要拋棄人性就好，只要化作天道傀儡就行。
可白沐春不可能會這樣做。
若是選擇這個。
那當初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相信先生覺得不是為了讓自己成為傀儡，而選擇以命換命。
先生要的是他自由，要的是他隨心所欲，不再受制于天。
“白沐春白沐春。”
靈魂中，心境湖泊掀起一陣漣漪。
白沐春從內視的狀態退出。他回歸至小世界當中，緩緩睜開眼眸。
入目的是，正在焦急呼喚自己的洛子衿。
“怎麼了？”白沐春以心聲說。
“你還變的回去麼？”洛子衿打量著他。
白沐春想了想，念頭微動。自己身形便從男孩長成了位少年，接著很快又長為了原本的青年身。
“你怎麼看上去很失望的樣子？”白沐春瞅著興致缺缺的少女，心中一動，腦海里播放出她浮想聯翩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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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衿直白講著︰
“我就是想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
“為什麼？”
“我覺得好...”洛子衿抿著唇，眼神如同看到毛茸茸幼崽般，帶著滿滿的柔色，“好可愛！”
“你想做什麼？”白沐春循循善誘，“你說，我可以盡力滿足。”
“真的？”洛子衿眼眸微微閃爍，“不許反悔啊！”
“咳咳，當然。”
洛子衿頓時一喜。她右手食指攀上白沐春的胸膛，而後輕聲說︰
“給我變！”
“變什麼？”
“變...”
洛子衿想法暴露無遺︰“給我變成帶著狐耳，有著狐狸尾巴的......”
她想起白沐春曾給自己看過的話本小說。里面有說過孩童的另一個可愛的別稱。
“小正太。”
“......”
沉默是今日的主題。
白沐春自然是答應了。
事後。
當然是被當做小玩偶，玩了個遍......
......
中土仙州。
稷下學宮。
此地，創造者乃是儒家中，主張人性本惡的荀老聖人。
這里六十年前，正是白沐春曾經挨打挨罵的地方。
同時也是白沐春與老先生相遇的開始。
人性的惡，締造了少年的怨恨。
他只是隨意看了眼君子寫的文章，情不自禁的說了兩個字“生死”。就引得其余儒修對其拳打腳踢，破口大罵。
說著這種優雅度的文章，你竟只看清生死二字，這樣是何等的粗俗。
後來。
白沐春鼻青臉腫的和一位道袍老人相遇，而老人的身後，同樣是一位初出茅廬的青衫少年。
那時的學宮里很多流言蜚語。
盡皆說著，完全就是霸凌的方式，辱罵著只有十幾歲的少年。
有的時候人性就是這般。
不合群就會被孤立。
就如同“皇帝的新裝”故事里一樣。虛偽的人們裝看見，清澈的孩子破謊言；他們譏笑著老實人，從而讓自己的臉面披上高雅的虛偽。老實人不理解虛偽者，從而在謊言的世界里到處撞牆，撞得頭破血流。
若是真正的故事。清澈的孩子說出話後，便會被群情激憤的烏合之眾，一哄而上的撕成碎片，連得到獎賞機會都不會有。
在滿是虛偽的世界里，真誠就是最大的罪惡。
所以。
年少的白沐春從未向那群儒修屈服。他們虛偽的想要堵住他的嘴，想要遮蔽自己看不懂文章的丑陋嘴臉，想要以聲音蓋住少年的真心與誠意。
此時。
稷下學宮的天外天處。
荀老聖人瞥了眼自己親手創辦的學宮，良久後，淡淡道︰
“往日因，今日果。你們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
他冷哼一聲︰“一群偽君子，還指望老夫出手救命？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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