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鎖定了祖爾的核心據點,並拿到了那份充滿了污穢氣息的【改良版鮮血藥劑】之後,夜澤皓三歲)知道,他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把足以撬動整個贊達拉帝國權力天平的、沉重的鑰匙。
但他沒有立刻行動。
他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靜靜地,等待著一個最完美的、能將所有“觀眾”都聚集到舞台前的時機。
這個時機,在兩天後,到來了。
塔蘭吉公主,以“嘉獎部落盟友在清剿城內叛逆勢力中的卓越貢獻,並共同商議納茲米爾遠征軍第二階段行動方案”為名,向她的父親,以及整個贊樞利議會,發出了一份措辭莊重、禮節周全的“邀請函”。
她邀請所有帝國的核心成員,于次日清晨,在巨擘封印的王座之間,共同听取部落顧問的“階段性匯報”。
這份邀請,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而先知祖爾,作為帝國地位最崇高、也最“關心”帝國未來的成員之一,自然,也“理所當然”地,被邀請在列。
一場精心布置的、盛大的“審判秀”,即將拉開帷幕。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亮巨擘封印那宏偉的尖頂時,王座之間里,早已是人頭攢動,氣氛肅穆。
拉斯塔哈大王高坐于王座之上,神情威嚴。塔蘭吉公主則侍立在他的身側,金色的眸子里,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的銳利。
王座之下,贊樞利議會的幾十名成員,分列兩側。他們或是手持神靈節杖的大祭司,或是身披重甲的部族將軍,每一個,都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祖達薩都為之震顫的大人物。
他們的臉上,表情各異。有對部落依舊抱有審視的,有對“納茲米爾危機”感到憂心忡忡的,也有一些,在與不遠處的先知祖爾,進行著隱晦的、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換。
而祖爾,則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先知”模樣。他靜靜地站在離王座最近的位置,仿佛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
“宣,部落顧問,夜澤皓,覲見——”
隨著贊達拉傳令官一聲悠長的宣告。
夜澤皓獨自一人,邁著沉穩的、不疾不徐的步伐,從大廳的入口,緩緩走入。
他知道,整個帝國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就是今天,這場大戲,唯一的主角。
“日安,偉大的神王陛下,尊敬的公主殿下,以及……各位議會的長者們。”
夜澤皓走到大廳的中央,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贊達拉式撫胸禮。
然後,他開始了他那場堪稱“影帝”級的“匯報表演”。
他先是,用一種充滿了“學術”味道的、嚴謹的語言,詳細地,匯報了他們小隊,在清剿城內“沙怒殘黨”等幫派時,所取得的“豐碩戰果”。
他將那些幫派的構成、資金來源、以及他們對集市貿易造成的“惡劣影響”,都用精確的數據,一一列舉。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正常、專業,甚至有些枯燥乏味。
大廳里的議員們,開始有些不耐煩。就連拉斯塔哈大王,都微微地,變換了一下坐姿。
而祖爾的臉上,更是已經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這種“小事”的輕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冗長的功績匯報時。
夜澤皓的話鋒,突然一轉。
“……但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在清剿這些叛逆的過程中,我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共同的‘秘密’。”
“我們發現,所有這些作亂的幫派背後,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力量的源頭。”
他對著身後,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一直等候在門外的黎星,捧著一個由黑曜石打造的、上面覆蓋著聖光符文的盒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將盒子,恭敬地,放在了王座之下。
“這是我們從那些叛逆的首領身上,繳獲的‘戰利品’。”夜澤皓的聲音,變得冰冷,“一種,能瞬間提升力量,但也會扭曲心智的邪惡藥劑。”
黎星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當那五支盛著暗紅色粘稠液體、還在微微搏動的“鮮血藥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時,整個大廳,瞬間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所有對魔法敏感的祭司,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上面所散發出的、那種充滿了褻瀆與污穢的、屬于“血魔法”的恐怖氣息!
“這……這是……”大祭司哈克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劇烈地顫抖,“這是禁忌的血神妖術!城內……城內怎麼會有如此純粹的、墮落的造物?!”
而祖爾的臉色,在看到那些藥劑的瞬間,第一次,發生了極其微小的、幾乎無法被察覺的…變化。
夜澤皓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他看向了站在另一側的阿優。
“而我的另一位助手,阿優先生,這位優秀的地質勘探師,為了追查這些藥劑的‘材料’來源,他和他最得力的‘伙伴’,進行了一次……小小的‘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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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優立刻會意,他走上前,從背後那巨大的行囊里,掏出了一個經過特殊改造的、地精風格的“全息投影儀”。
他將投影儀激活。
下一秒,一幕幕由他那只“攝像頭一號”蜘蛛寶寶,所偷拍到的、經過剪輯的、充滿了沖擊力的畫面,被清晰地、巨大地,投影在了王座之間的大廳中央!
畫面里,是黃金之淵那座早已被廢棄的、屬于蜘蛛之神沙德拉的舊日祭壇。
畫面里,是十幾個戴著猙獰骨質面具的、祖爾的核心信徒,正在對一具巨大的、散發著微弱神性的蜘蛛尸體,進行著褻瀆的、邪惡的分解儀式!
畫面里,是他們將那些墮落的神血,與納迦的膽汁、蛛魔的毒液,一同,倒入一個巨大的血肉坩堝之中,制造著那些令人作嘔的“鮮血藥劑”!
畫面里,甚至還有他們與某個被他們策反的、贊樞利議會的議員,進行秘密會面的場景!
每一幀畫面,都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在場每一個贊達拉巨魔的臉上!
鐵證如山!
整個王座之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是滔天的、無法被抑制的憤怒與嘩然!
“叛徒!!”
“褻瀆神靈!!”
“殺了他們!殺了這些帝國的渣滓!!”
所有議員的目光,都如同最鋒利的刀劍,齊刷刷地,射向了那個臉色已經變得如同死人般慘白的——
——先知,祖爾。
“祖爾!!!”
拉斯塔哈大王從王座之上猛地站起!他那屬于神王的、積蓄了數個世紀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他指著那個曾經他最信任的“先知”,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被逼入絕境的祖爾,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與慌亂之後,他那張總是掛著悲天憫人神情的臉,突然,變得無比的猙獰和瘋狂!
“解釋?哈哈哈哈!”他狂笑著,一把,撕掉了自己身上那件代表著“先知”身份的華麗長袍,露出了下面那件早已被血魔法符文所覆蓋的、充滿了褻瀆氣息的黑色祭祀袍。
“我不需要解釋!你們這些愚蠢的、活在舊日榮光里的廢物!你們根本不懂!帝國早已病入膏肓!它需要一場‘淨化’!一場徹底的、血的‘淨化’!”
“只有我!只有我偉大的主人戈霍恩,才能賜予我們新生!”
他徹底地,圖窮匕見了!
“你們以為,你們贏了嗎?太天真了!”他咆哮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由黑曜石雕刻而成的、充滿了褻瀆氣息的巨大龍形雕像!
“讓偉大的萊贊,準備成為的最後‘祭品’!”他狂吼著,將所有的腐化神力,都灌注到了那枚雕像之中!“當先王的怨魂,與血神的腐化,一同,在你們最神聖的陵墓中綻放時,你們將親眼見證,一尊全新的、更偉大的‘神’的誕生!”
“——為了戈霍恩!!!”
他將那枚已經散發出不祥黑紅色光芒的雕像,狠狠地,砸在了王座之間的大理石地面之上!
“轟——!!!”
雕像破碎!一股充滿了死亡與腐化氣息的、黑紅色的能量,如同逆流的瀑布,沖天而起,穿透了巨擘封印的穹頂,如同利劍般,精準地,射向了山頂之上,那座最神聖的君王陵墓——阿塔達薩!
整個祖達薩,都能清晰地听到,從阿塔達薩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充滿了無盡痛苦與墮落的、屬于神王洛阿萊贊的憤怒龍吼!
緊接著,整座黃金之城的天空,都被一股不祥的、黑紅色的陰雲所籠罩。
拉斯塔哈大王看著那股沖天的邪惡能量,他那張總是保持著威嚴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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