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一切都準備好後。
趙全軍備了幾條煙和紅包給了列車上的工作人員。
然後火車司機就啟動了火車。
趙全軍也沒有去集裝箱里,這會兒是白天,他待在火車頭這兒看外面的風景。
那些運鹿的集裝箱上面和側面也都能打開透光通氣。
在火車第二次停靠的時候,趙全軍才回到後面的集裝箱里。
“方醫生,沒有出現問題吧?”
停靠的時候,最忙的人就是方金良,他會下車去觀察每頭鹿的狀態。
“這才過了兩三個小時,難熬的是今天晚上,到時候火車的噪音沒辦法讓這些鹿好好休息,第二天可能出問題。”
方金良在一個小本上寫寫畫畫,上面寫著每頭鹿的編號,檢查過後沒問題,他就會在上面做個標記。
方金良的本子上還會記錄這些鹿每天消耗的飼料和淡水情況。
他是這些人里面最忙的,也是壓力最大的。
“麻煩方醫生一直盯著,等到了香江,我陪方醫生去買一塊好表,再陪你配一副眼鏡。”
趙全軍對人才向來是非常尊重的。
尤其是像方金良這樣的專業性人才,他們沒什麼心眼,但是卻會把工作做好。
“香江?什麼香江?”
方金良手上寫字的動作直接停下來。
他兩個大大的眼楮里面充滿了疑惑。
趙全軍這時候已經把方金良給騙出來了,也不怕方金良跑掉,于是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這一百三十頭鹿,有三十頭不能在大順海港宰殺,要拉到香江去給酒樓造勢。”
“我又不懂怎麼照顧這些鹿,只能讓方醫生陪著去一趟香江了。”
“在海上要待四天,這四天的情況可比在火車上復雜。”
一听趙全軍要帶自己去香江,方金良差點就想翻臉了,他是獸醫站的獸醫,跑這麼遠去大順海港,都沒跟上級匯報。
要是被趙全軍帶到香江去,回頭這事情露了,那不完了?
不是每個人都和趙全軍一樣膽子大。
“趙大哥,您別跟我開玩笑,我膽子小啊,您蹲個拘留所都跟度假似的,這事兒落在我身上,我肯定覺得天塌了。”
“我是真不能去香江,您找別人吧。”
方金良的反應才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方金良當個獸醫,工資夠花,做的事情又很有意義。
他為什麼要冒險去香江?
哪怕只是去出差的,方金良也不想過去。
因為正規手續肯定過不去,他只要踏上香江的土地,那就是偷渡。
“你說不去,我到哪兒找獸醫,你不是很關心馬蹄屯的鄉親們嗎,這時候該你出力了。”
“至于你擔心的那些事情,已經被我報告給黑省畜牧獸醫局的龐局長了。”
趙全軍攤了攤手,他已經跟上級說了要帶三個人去香江,名單交上去了,就不會改。
除了方金良。
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陸元,一個是燕小四。
他們兩個已經提前去大順海港做準備了,因為要找個能殺鹿的屠宰場,還要提前找車。
趙全軍都安排好了,也是要人過去盯著的。
“大哥,你這是先斬後奏啊,我完了,領導知道了這個事情,我的前途就沒了。”
方金良這下算是被趙全軍逼上了梁山。
他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你到了香江,就知道跟著我混,絕對比你在獸醫站領死工資強。”
趙全軍在方金良的肩膀上拍拍,就去火車站的辦公室打電話給陸元那邊,問陸元一切都準備好沒有。
陸元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燕小四又是個一身八百個心眼的家伙。
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做事情,出問題的概率很小。
電話打通之後。
陸元氣的對趙全軍提意見。
“妹夫,你找的那個燕小四他不把錢當錢啊,我們在大順三天時間,他把你給的兩千都花光了,你們再不來,我都要拿自己的錢吃飯了。”
在陸元和燕小四走之前,趙全軍給了他們兩千塊錢的巨款。
這筆錢一部分是要拿去租車用的,還有租場地和租工具的費用。
最後能剩下一千出頭。
可陸元卻說燕小四把錢花光了。
這就是燕小四跟陸元不一樣的地方。
敢在鬼市里倒騰黃金的人,那能是一般人麼。
“花光了就花光了,一切順利就行,不夠花,你就拿自己的錢先墊著,回頭我補給你。”
趙全軍沒說什麼。
那燕小四花錢,也不能都給他自己花了。
就龍國這情況,燕小四敞開了給自己花錢,真花不了多少。
目前看,估計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燕小四把錢拿去打點了。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趙全軍也沒什麼可說的。
把大順海港附近的情況穩定下來,多花點錢打通人脈關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趙全軍這次能找人幫忙打招呼。
下一次,繼續讓人打招呼?多大的臉,也不能一直這樣。
該花的錢就得花,路 出來了,往後再走,就不會被石塊跌到。
跟陸元的電話能打通。
趙全軍又想著能跟霍冬聯系上,可他暫時也沒有這個手段和能力。
接下來就等到了大順海港,然後看霍冬的船能不能如約到海港。
反正趙全軍能做的準備都做了。
最後要是因為霍冬的船沒到,導致天祿樓要延遲開業,那趙全軍也沒有任何辦法。
............
香江。
天祿樓。
天祿樓已經完全按照趙全軍的要求裝修好了。
進入這里,就真的像是進入了皇家的行宮,金碧輝煌到連霍冬第一次過來,也覺得趙全軍的手筆很大。
但這一切都是要襯托將來放在酒樓正中心的黃金梅花鹿。
為了讓寓意更好一些。
趙全軍按照甦萌她爸甦亮送給趙醒醒的那塊玉牌的樣式,裝修了這天祿樓。
別的酒樓天花板都搞一些龍鳳的雕像花紋。
天祿樓的天花板和柱子上都是金蝙蝠和金喜鵲,然後趙全軍還弄了個鹿園,搞個一棵真的桃樹在鹿園里種著。
福祿壽喜都有了。
主打的就是迎合那些中老年人的喜好。
距離趙全軍天祿樓既定的開業日期是五月十四號,農歷四月初八,也是星期天。
同時還是母親節和浴佛節。
按照定好的時間。
趙全軍坐船應該在五月十號、十一號到香江。
今天是五月三號,距離趙全軍到香江只剩下一個星期了。
霍冬的代表宮漢律,還有高佬發、甦權在天祿樓擺了一桌,邀請香江各大報社雜志社的管理吃飯。
宮漢律在這兒只代表霍冬,他不怎麼說話。
主要是高佬發和甦權要跟報社、雜志社談。
飯桌上,影響力最大的有三家,香江日報、香江周刊、明報。
只要說通這三家,其余的報社雜志社都會跟風。
“我大哥的意思是讓你們在你們的報紙、雜志上,連續半個月刊登天祿樓的廣告信息,必須都要是頭版頭條。”
高佬發也不怕被別人知道他有個大哥,自打趙全軍離開香江後,他利用甦權的勢力,已經開始慢慢掌控水房的勢力了。
背靠霍冬跟黑幫和勝和,高佬發本身能力又強。
只要給他時間還有錢。
水房坐館的位置遲早是他的,就連和勝和都有可能被高佬發吞並。
“高佬發,大佬甦,我們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啊,連續刊登半個月的廣告,還是頭版頭條,這不是逼著香江市民去買別的報紙嗎?”
明報的主編雷粵第一個不願意這麼做。
他們刊登廣告可以,但絕對不能這麼過分。
高佬發看著雷粵,知道應該就他最難搞了,把他搞定,其他人不會說什麼。
畢竟刊登廣告,又不是不給錢。
“你們明報不僅要刊登廣告,還要請金先生跟古先生寫兩篇古人吃鹿肉的文章,至于怎麼寫,你們自己把握。”
高佬發不僅要求人家連登半個月的頭版頭條,還要明報去找香江兩大作者給天祿樓打廣告。
這些都是趙全軍教的。
雷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佬發你是讓金先生和古先生給你們天祿樓寫文章站台?”
在1978年,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方式打廣告。
霍冬在知道趙全軍的宣傳計劃時,都震驚了,在香江,粉絲最多的一定不是明星,而是幾個作家。
這幾個作家的書粉遍布全球,要是能讓他們夾帶私貨寫出點東西,那天祿樓不僅能在香江出名,還能迅速在東南亞的華人圈子里出名。
趙全軍這一步走得非常絕。
但也不是沒壞處。
“你可以這麼理解,至于你們要多少錢,你們來提,只要不過分,我們都接受。”
高佬發非常無所謂,他現在客客氣氣地在和這些人談事情。
可他們要是不合作,別忘了,高佬發和甦權都是混黑道的,黑道會跟你講道理嗎?
“宮經理,你好歹也是霍先生手下的職業經理人,他這麼做是在自掘墳墓,引起幾位先生書粉的反感,到時候誰還來天祿樓吃飯啊?”
雷粵知道跟高佬發這種黑幫大佬說不通,便站起來看著宮漢律,他更願意跟宮漢律這種斯文人講話。
宮漢律既然能出現在這里,就代表了霍冬贊成趙全軍的宣傳計劃。
他接下來說的這句話,也差不多要把雷粵給噎死在這里。
“雷先生你或許是理解錯了,天祿樓的老板從來也沒想著讓金先生跟古先生的書粉來這兒吃飯啊?”
“他們百分之九十九的書粉身上有多少錢能在天祿樓消費,一群窮人,進天祿樓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反感就反感,不會妨礙我們做生意的。”
宮漢律的話,現實到讓人窒息,讓人絕望。
雷粵听了後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氣血上涌,腦袋發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