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這虎毛,一點光澤都沒有,說明早就拔下來了,而且,現在剛剛開春,老虎褪掉的應該是冬天保暖的絨毛,你看這毛這麼硬,根本就不是絨毛。”
    一邊說著,嚴寬把虎毛交到了錢小軍的手里。
    錢小軍比對了一番,也是緩緩點頭。
    頓了頓,嚴寬接著說道︰“而且老虎捕獲到獵物之後,會掛在樹上,或者放在高處,我可從來沒有听說過哪只老虎把食物埋在土里。”
    “再有,這傷口雖然凌亂,但是太平整了,應該是用利刃割開的,不是老虎爪子撕開的……”
    嚴寬娓娓道來,一口氣說了很多,而且全都有理有據。
    “你還別說,你這話真有幾分道理,可那人不是老虎殺的,是被誰殺的?殺完之後為什麼要放心虎毛?難道是為了迷惑我嗎?”
    錢小軍站起身來,摸著下巴,臉上顯出了沉思之狀。
    而嚴寬的腦海里,卻突然冒出一個身穿熊皮大氅的身影,接著又想起了四爺提到的的一個古老民族——鄂倫春族。
    這是一個古老的民族,世世代代以打獵為生,每一個孩子會走路就會打獵,總人口也不過幾千人,分散在大興安嶺的密林深處。
    他們不但擅長打獵,更是擅長藏匿,當初小鬼子里有一個作家,听說了他們的事跡,想要采訪其中一兩個,可是帶著軍隊掃蕩了幾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現。
    老牛溝里,恰好就有一個鄂倫春部落。
    四爺年輕的時候跟他們打過交道,並且學會了做鹿笛。
    根據他的描述,嚴寬昨天晚上見到了那個大漢,可能就是鄂倫春人。
    事關兩條人命,嚴寬可不敢馬虎,連忙把這事告訴了錢小軍。
    錢小軍听了之後,也是恍然大,“鄂倫春族?我倒是也听說過,據說他們打獵之前都會進行神秘的儀式,也經常模仿野獸,以此來得到力量,這殺人的手法還真有點像他們。”
    “可是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以前統計戶籍的時候,我還專門派人去找過他們,可根本就找不到。現在想找他們也很困難。”
    嚴寬並沒有告訴他四爺的事,免得惹上麻煩,而是準備自己先弄明白再說。
    他知道多耽誤一分鐘,就有可能有一人喪命,連忙告別錢小豪,來到劉家營子,找到了四爺。
    一听說要找鄂倫春族人,四爺一百個不答應。
    嚴寬好說歹說,他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四爺就帶著嚴寬上了山,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一個小山窪。
    四爺拿出骨笛一吹,不一會兒就有一名大漢走了出來,正是嚴寬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
    他沒有理會嚴寬,直接來到了四爺身邊。
    兩人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大漢才離開。
    四爺則是坐了下來,開始默默抽煙。
    嚴寬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秘,所以也沒有張口。
    抽了三顆煙,四爺這才問道︰“如果他是殺人凶手,該不該把他送到派出所?”
    “該,當然該呀,那可是兩條人命啊,而且還有十幾個人生死未卜呢。”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嚴寬立即就給出了答案。
    “那如果俺告訴你,林場的那幾個人,糟蹋了人家的閨女呢?”
    四爺淡淡的問道。
    听了這話,嚴寬神情一怔。
    接著,四爺娓娓道來。
    原來幾個伐木工在林子里勘察時,見到了一個鄂倫春族的女孩,獸性大發,就把她給奸污了。
    女孩的父親知道之後,便讓女兒偷偷約了主犯出來,按照鄂倫春族的規矩,弄死了他。
    其實嚴寬早就猜到,有人假冒老虎殺人,但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樁慘事。
    換位思考一下,嚴寬若是那個父親,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其他幾個伐木工呢?也被他殺死,埋起來了嗎?”嚴寬又問道。
    四爺搖了搖頭,說道︰“俺也不知道,你去通知警察吧。”
    “那這對鄂倫春族的父女怎麼辦?”嚴寬突然有點可憐他們。
    “讓你去叫警察,你就去叫警察,你管其他的干嘛?”
    四爺有些不耐煩了。
    嚴寬點了點頭,立即去通知了錢小軍。
    很快,大隊人馬就趕到了,把這里包圍了起來,而四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嚴寬也想進去看看,可是那群警察不讓,只好在外面等。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錢小軍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你個臭小子,害死我了。”
    “咋啦?”
    “你還敢問?這里哪有什麼鄂倫春父女啊。”
    “俺親眼見到的,怎麼可能沒有?”
    “你跟我們所長說吧。”
    錢小軍二話不說,就把嚴寬拽進了山谷里,走了約摸一里地,一個木屋出現在眼前。
    屋前站著一個五十來歲,國字臉的男人,應該就是派出所的所長了。
    “你就是嚴寬?”
    所長看了嚴寬一眼,淡淡的問道︰“你親眼看到那對鄂倫春族父女了嗎?”
    “我只看到了父親,沒看到女兒。”嚴寬實話實說。
    “你咋知道他是鄂倫春人?伐木工人糟蹋人家女兒的事情,是他親口說的,你親耳听到了嗎?”所長又問。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嚴寬還是感覺到一種特別大的壓力,頓時有些緊張,連忙說道︰“他說的是鄂倫春族的語言,我根本听不懂。”
    所長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只是在看嚴寬時,目光中多了幾分嚴厲。
    “所長,有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搜查的警察喊了一聲。
    眾人連忙跑了過去,原來是發現了一個地窖。
    站在地窖口,隱隱約約能听到里面的哼唧聲。
    “子彈上膛,跟我一起沖。”
    所長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立即掏出手槍,然後身先士卒跳入了地窖,十余名警察魚貫而入。
    嚴寬在外邊等著,遲遲沒有听到槍聲,過了兩分鐘左右,才見到所長出來。
    其身後的警察,每人攙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塞住嘴巴的人。
    嚴寬在這些人中認出了自己的大伯嚴寶山,還有跟他打過架的麻桿。
    這兩人跟其他人一樣,都目光呆滯,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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