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不少了,不信的話,你就去供銷社問問,看看他們出什麼價。你現在就可以去,我等著你。”
    嚴寬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了四爺。
    可是四爺正悠閑地抽著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行吧,再給你添十塊,一百一。”
    老徐又發話了。
    嚴寬有些意動了,有這一百一,加上自己存的一些錢,應該能買一把品相差點的五六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屋里做飯的大蘭子湊了過來,只用眼楮撇了一眼熊皮子,便搖了搖頭,說道︰
    “俺瞧這熊皮子挺好的,不就是不夠軟嗎?把陳年麥麩、稠李子樹皮、玉米面摻在一起,煮成糊狀,均勻抹在皮上,揉幾遍就軟了。”
    “這毛毛扎扎又算什麼毛病?用駝鹿肋骨蘸著鹿腦油,順毛刮上幾次就順了。”
    一听這話,老徐頓時不樂意了,“四爺,你還懂不懂規矩了,怎麼壞我行市啊?”
    四爺一攤手,說道︰“俺就在這里抽煙,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怎麼壞你行市了?你可不要亂說。”
    看到他故作無辜的模樣,老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你是沒說話,可是你孫女說了。”
    這句話,基本上是被他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四爺則是聳了聳肩,“嘴巴長在娃自己臉上,俺又有什麼辦法?”
    這時候嚴寬已經听明白了,所謂“硬梆梆”“毛毛扎扎”根本就不是毛病,而是嚴母不懂硝制的工序。
    這個老徐想以此壓價。
    沒想到竟然被大蘭子給揭穿了。
    想到這里,嚴寬不由的向大蘭子看了一眼。
    後者的臉上微微一紅,低著頭就跑到了屋力。
    老徐不愧是個老江湖,剛才還暴跳如雷,仿佛要吃人一樣,可是深吸一口氣之後,臉色一下子就恢復了平靜。
    “行吧,我再給你添點,一百五,總可以了吧。”
    看他的樣子,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
    嚴寬險些上了他的當,心里也不禁有些生氣,說道︰“供銷社里都一百八了,你一百五?把我當傻子了是吧?”
    如果不是提前打听過價格,嚴寬說不定真就被他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不行,你說的這個價格不行,一百八?那我還有什麼賺頭?”
    老徐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都不同意。
    心中一動,嚴寬說道︰“你不是跟老毛子做生意嗎,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的錢了,就幫我搞一把甦制的sks半自動步槍,外加一百發子彈就行了,這不難吧?”
    sks自動步槍,就是五六式的原版,兩者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那時候的工藝和煉鐵技術,明顯還是老毛子強點。
    “什麼?一張熊皮就想換一把sks半自動步槍?還要一百發子彈?你咋不去搶呢?”
    “你知道一把sks多少錢嗎?起碼是五六半的三倍,你至少要用三張熊皮來換,才合適。”
    老徐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嚴寬笑了笑,說道︰“我們買,當然需要三倍的價格,我想以你的本事,應該不用這麼多吧。”
    “不行,我太吃虧了,反正就一百五十塊,你不賣我就走了。”
    老徐氣鼓鼓地說道。見嚴寬始終不搭茬,他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四爺斜眼打量了嚴寬一眼,說道︰“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去追他?我早就看這老小子不順眼,說不定,他現在正在門外,等著我去追他呢,我如果真去追了,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嚴寬撇了撇嘴。
    好貨還怕賣不出去?
    大不了就賣給供銷社,再加上自己的積蓄,足夠換一把五六半了。
    四爺琢磨著也是這麼個理,便點了點頭,說道︰“你去把院子里的藥材收拾一下,晚上在家吃飯。”
    說完,就回屋睡回籠覺了。
    院子里的藥材,嚴寬基本上都認識了,但上次去集市沒賣出去,所以對此興致缺缺。
    回頭一看,正好見到大蘭子還在劈柴,便湊了過去,輕聲道︰“謝謝你。”
    “謝我啥?”
    大蘭子頭也不回地問道。
    “謝謝你替我說話唄,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這次可就吃大虧了。”
    似乎是覺得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大蘭子往後縮了縮。
    “俺剛剛可不是幫你,而是看不慣那個姓徐的。”
    “這個姓徐的可壞了,他到別的村去收狗皮,沒人賣,他就下藥毒死了全村的狗。死狗也沒用了,人家只好賣給了他。”
    听了這話,嚴寬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人,竟然這麼壞。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嚴寬瞧著大蘭子的背影,越看越喜歡,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鐵盒子,問道︰“大妹子,這是上次我去趕集,特意給你買的,瞧瞧喜歡不。”
    “這是啥?”
    大蘭子轉過頭來,眨著大眼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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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紅場牌雪花膏,抹在臉上就算再冷也不會凍瘡,也不會干裂。”
    嚴寬擰開蓋子,頓時一股香味兒飄散。
    大蘭子似乎還想拒絕,嚴寬直接就硬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進了屋。
    晚上,嚴寬自然留在四爺家吃飯,喝得是北大倉,吃的是豬肉餡包子。
    外邊下起了大雪,可屋子里卻是暖洋洋的,熱得嚴寬把棉襖都脫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嚴寬又給四爺倒了一杯酒,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四爺,大蘭子許婆家了沒有?”
    “沒有!”
    四爺嘆了口氣,說道︰“你別看這丫頭片子看起來乖,心氣可高著呢,二虎就差把心窩子掏出來了,可這丫頭說什麼也不同意,我……”
    說到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拿起煙袋鍋子就在嚴寬的手背上敲了一下,說道︰“你小子,可別惦記著俺家丫頭,她將來可是要進城的,最次也得嫁給廠長。”
    “你咋知道我就當不了廠長?”
    嚴寬問道。
    “你?你小子打獵是把好手,可不懂人心,不是當官的材料,行了,天也不早了,一會兒該下雪了,俺這里可沒地兒給你睡,吃完趕緊走吧。”
    四爺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著急,我在這里等人呢。”
    嚴寬老神在在地說道。
    “等誰?”
    “當然是姓徐的了。”
    “姓徐的?他是趕車來的,這會兒早就到鎮上了……”
    四爺的話還沒說完,門簾突然掀開,一身是雪的老徐抱著一把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sks沒有,這把五六半,足夠換你熊皮了吧。”
    說完,把槍往炕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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