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自己還沒進門,妹妹就跑出來迎接自己了。
    心中想著,他走到屋里,掀開厚厚的門簾,當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他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只見嚴小玲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睡覺,小嘴一張一合,像個小金魚似的,左右手還各拿著一個大肉包。
    現在的嚴小玲已經圓潤了很多,也白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個黑瘦的干癟丫頭了,跟村里的其他孩子站在一起,簡直就不是一個圖層。
    “還是不夠啊,我得打更多的肉,讓母親和妹妹過上更好的日子。”
    過去給妹妹蓋好被子,又把她手里的大包子拿了下來,咬了一口。
    真香,是豬肉大蔥陷的!
    “鍋里有熱的。”
    這時,嚴母也回來了,掀開鍋蓋,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我都說了等你回來一起吃,可這丫頭一點不听話,還沒熟,就開始吃了。”
    一邊說著,她連籠屜都端了下來,又從鍋底盛了一碗酸菜湯。
    “沒事的,飯熟了你們就先吃唄,不用等我。”
    嚴寬笑了笑,吃口包子,喝碗酸湯,身子一下子就暖了過來。
    “娘,你怎麼不吃?”
    見母親還在那里忙碌,嚴寬隨口問道。
    “你大伯家也沒糧食了,我拿幾個給他們。”
    嚴母說道。
    “啥?給他們干什麼?他們一家子怎麼欺負咱們,難道你都忘記了?”
    嚴寬頓時沒了胃口。
    “他們也沒怎麼欺負我,再者說了,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打小就沒了爹,以後還得靠你大伯幫襯。”
    “用不著,我能照顧自己,也能照顧好你跟妹妹。”
    嚴寬好說歹說,母親還是拿了六個大包子,給大伯一家送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嚴寬還沒睜眼,就听到院子里有人罵道︰“趕緊撒手,你這個臭乞丐婆,還敢跟我動手動腳了?”
    “娘,你不能這樣啊,這是娃冒著生命危險從山里打回來的。”
    “狗屁,那小野種瘦得跟猴子似的,連個老鼠都抓不住,能會打獵?我看八成這小子偷的!你趕緊撒手,要不我踹你了。”
    “我不撒手,要不你拿一半走,給我留一半吧,娃的病剛好,正需要補身子呢。”
    “一半?我一口都不給你留。”
    嚴寬一听就知道是奶奶來了。
    奶奶是跟大伯一家過日子的,平時很少來嚴寬家,每次來,都要卷走不少東西。
    穿上衣服出門一看,果然見到母親跟奶奶正在爭搶他埋在雪里的麂子肉。
    別看他奶奶已經快六十了,但一根白發也沒有,力氣也挺大,竟拖著母親往外走。
    而母親則是坐在地上,死死抓著麂子。
    “給我放手!”
    嚴寬吼了一聲。
    奶奶張桂香看了一眼嚴寬,隨即又瞪了一眼嚴母,呸了一口,說道︰“你不是說他病剛好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他生過病!好你個臭乞丐,你竟然都敢當面扯謊了?”
    看到張桂香這個樣子,嚴寬頓時怒了,“我讓你放手,你沒听到嗎?”
    “你這是跟我說話呢?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听了嚴寬的話,張桂香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顯然是沒想到嚴寬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畢竟,在她的印象里,嚴寬還是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病秧子。
    “沒大沒小?你是在說自己吧?我從來就沒听說過有誰家老人厚著臉皮搶人家小輩家里的東西。”
    嚴寬撇了撇嘴,說道。
    如果不是不想背不孝的罵名,嚴寬才不會跟她磨嘴皮子,直接大嘴巴就呼上去了。
    張桂香的臉也不紅,反而冷哼一聲,說道︰“你爹都是我生養的,要是沒有我,能有你爹嗎?沒有你爹能有你嗎,我拿你家點東西怎麼了?”
    趁著她說話分心,母親一用力,直接就把麂子搶了回來,商量著說道︰“娘,我求求你了,你就拿一半行不?我打算給孩子炖肉,補補身子。”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可听說了,你們家天天吃肉,還沒吃夠啊?你大哥大嫂和大佷子可還餓著肚子呢。”
    張桂香罵道。
    “可我昨天剛給他們送了六個大肉包啊。”
    母親小聲說道。
    “六個?你也好意思說!六個包子夠三個人吃嗎?我大孫子正長身體呢,一個人就得吃六個。”
    一邊說著,張桂香便又要動手搶奪。
    嚴寬連忙擋在了她的面前,“我家天天吃肉,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和大伯家吃香喝辣的時候,也沒想過我們啊。六個包子不夠,那就喝西北風去吧。”
    張桂香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可是听了這話之後,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隨即眼楮一轉,就坐在了地上,雙手拍打著雪地,說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孫子和兒媳聯起手來欺負我這個老婆子,也沒人評評理,我……我不活了。”
    听了這話,母親就想過去安慰她,嚴寬連忙拉住,說道︰“娘,你別管,你越是管,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臉,我倒想看看她是怎麼不活的。”
    “這可是你說的,我一頭撞死在你家,你們也得坐牢。”
    張桂香瞪著眼尖叫道。
    “好啊,你撞吧,你要敢撞死在這里,我就敢給你償命。”
    嚴寬不屑地說道。
    他太了解這種人了,她越是把“死”掛在嘴邊上,就越怕死。
    果然,張桂香嘴上說得果決,可偏偏不行動,就知道在雪地里撒潑打滾。
    大冬天的,大家在家里呆著也憋屈,都紛紛出來看熱鬧。
    顯然,他們也了解張桂香的為人,所以也並沒有阻攔,都在一旁遠遠地瞧著。
    見到有觀眾,張桂香也哭得更大聲了,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哭吧,接著哭,哭累了就歇會兒。”
    嚴寬懶得搭理她,轉頭對嚴母說道︰“媽,早清兒吃什麼。”
    “我剛把包子熱了。”
    “行,那咱們就開吃吧。”
    嚴寬直接搬來一把板凳,坐在院中,拿著包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熱過一次的包子,香味兒更大了,咬一口,就滋滋冒油。
    一時間,院子周圍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可是肉包子啊!
    別說是在災年了,就算是大豐收的時候,他們一年也吃不了幾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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