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南市。
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
懶洋洋地灑在這座飽經風霜卻依舊寧靜的城市上。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步履匆匆,
路邊的梧桐樹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油炸食品和淡淡汽車尾氣的混合味道,平凡、喧囂,
卻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安穩。
和平橋頭,那棟熟悉的、掛著“和平事務所”老舊招牌的二層小樓,靜靜地矗立在街角,
仿佛時光從未在這里留下痕跡。
“吱呀——”
事務所那扇有些掉漆的木門被輕輕推開,門楣上的銅鈴發出清脆卻略顯沉悶的聲響。
冷軒和司小南,並肩站在門口。
冷軒依舊是一身不起眼的黑色便裝,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
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長途跋涉後的疲憊,以及一種近乎近鄉情怯的復雜神色。
司小南站在他身側,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但那雙曾經被絕望與瘋狂充斥的眼眸,
此刻卻如同被清泉洗滌過一般,恢復了往日的清澈與靈動,
只是眼底深處沉澱著難以磨滅的滄桑。
她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裙,外面套著件針織開衫,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唯有偶爾流轉的眼神,
會泄露出她絕非尋常女子的特質。
事務所內部陳設依舊,熟悉的陳舊木質家具,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灰塵、紙張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泡面味道。
一切都和他們記憶中的景象重疊,仿佛他們只是昨天才離開,而非經歷了那場跨越生死、顛覆神國的驚天劇變。
櫃台後面,一個頭發凌亂、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正趴在桌子上,
發出均勻而響亮的呼嚕聲,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口水痕跡。
正是留守事務所的,甦哲。
冷軒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客廳,那些曾經屬于紅纓、溫祈墨的位置,如今都空著。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
他緩步走到櫃台前,看著睡得正香的甦哲,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絲極淡的、帶著懷念意味的弧度。
他抬起手,指關節在木質櫃台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
叩!叩!
“唔……誰啊……下班了……不接委托了……”甦哲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極不情願地抬起頭,睡眼惺忪地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
茫然地看著櫃台前兩位陌生的“訪客”。
“你好?你們……找誰?”他揉了揉眼楮,聲音還帶著濃重的睡意。
冷軒看著他,聲音平靜無波,听不出任何情緒“現在136小隊的隊長是誰?”
甦哲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愣,
下意識地回答道
“隊長?是甘陽宇隊長啊……”他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氣質非凡卻風塵僕僕的男女,
總覺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下意識地補充問道“你們……也是守夜人嗎?找甘隊有事?需要我幫忙聯系嗎?”
“甘陽宇……”
听到這個名字的瞬間,
冷軒和司小南的身體都是微不可查地輕輕一顫。
兩人眼中那最後一絲微弱的、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火光,驟然熄滅了,
化作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失望與……空洞。
不是他。
終究……不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連同那個喜歡練槍的颯爽身影,那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身影……現在似乎都不在了。
還有隊長。
136小隊……早已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136小隊了。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冷軒沒有再回答甦哲的問題,只是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
對著司小南遞過一個眼神。
司小南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水光,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對著冷軒輕輕點頭。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同時轉身,默默地走向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也沒有回頭。
“誒?你們……”甦哲看著兩人突然離去背影,更加疑惑了。
他使勁揉了揉眼楮,盯著司小南的背影看了又看,總覺得那個女孩的側臉輪廓異常熟悉……突然,他猛地想起了什麼,
臉色驟然一變!
“等等!你……你是司小南?!還有剛才那個……是冷軒?!你們回來了?!”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門口,想要喊住他們。
但當他推開事務所的門,沖到街邊時,午後的陽光灑滿街道,車來人往,
哪里還有那兩人的身影?
他們就像兩道悄然融入人海的影子,出現得突然,
離開得也無聲無息。
甦哲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半晌,才喃喃自語“真的是他們……他們竟然回來了……可是……為什麼……”
……
滄南市郊,守夜人烈士陵園。
這里遠離市區的喧囂,依山而建,松柏蒼翠,氣氛莊嚴肅穆。
一排排整齊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如同沉默的衛兵,靜靜地矗立在夕陽的余暉下,每一塊墓碑上都刻著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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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生卒年月,以及……一行簡短卻沉重的功績。
這里埋葬著的,是為了守護這座城市、守護這片土地而獻出生命的英魂。
冷軒和司小南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陵園入口。他們沿著干淨的石階,一步步向上走去,腳步很輕,很慢,仿佛怕驚擾了此地的安寧。
最終,他們停在了一片相對集中的墓碑前。
一塊塊熟悉的墓碑,映入眼簾。
冰冷的石刻,凝固了鮮活的生命,也凝固了那段熱血、歡笑、淚水與犧牲交織的歲月。
夕陽的金輝灑在墓碑上,將那些名字鍍上了一層溫暖卻令人心碎的光暈。
冷軒和司小南並排站立在墓碑前,如同兩尊雕塑,久久沉默。
微風拂過,吹動司小南的裙擺和發梢,
也吹動了冷軒額前的碎發。陵園里安靜得只能听到風吹過松林的沙沙聲,以及……彼此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
司小南緩緩地蹲下身,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極其輕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墓碑上那冰冷的刻字,
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再次感受到那份曾經的溫暖與觸感。
淚水,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滴落在墓碑前干燥的土地上,
暈開一個小小的、深色的圓點。
冷軒依舊站著,身姿挺拔如松,但他的眼眶卻也控制不住地泛紅。
他死死咬著牙關,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目光依次掃過每一塊墓碑。
那些並肩作戰的畫面,那些插科打諢的日常,那些生死相托的瞬間……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沖擊著他們用冰冷外殼包裹起來的、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髒。
過了許久,許久。
司小南緩緩站起身,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冷軒也緩緩轉過頭,看向她。
兩人目光交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份深埋心底、從未熄滅的火焰,以及……歷經劫波、終于歸來的釋然與堅定。
司小南向前邁出一步,面向那片沉默的墓碑,
面向這片他們曾經誓死守護的土地,面向那輪緩緩沉入遠山的夕陽,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將積壓在心中所有的痛苦、思念、委屈與誓言,都融入這聲呼喊之中——
她的聲音,清晰、堅定、帶著一絲顫抖,卻穿透了寂靜的陵園,在蒼松翠柏間回蕩
“我們……回來了!!!”
冷軒站在她身側,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挺直的脊梁,那堅定的目光,
已然訴說著同樣的誓言。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投射在冰冷的墓碑上,仿佛與那些逝去的英魂,再次重疊在了一起。
回家了。
他們終于回家了。
回到了這片用鮮血與生命守護的土地,回到了戰友長眠的地方。
這一次,他們將帶著所有人的信念與期望,連同那份從阿斯加德奪取回來的、沉重而嶄新的力量,繼續走下去。
直到……永恆的盡頭。
上京市,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這座大夏的心髒城市,褪去了白日的莊嚴與肅穆,
換上了繁華喧囂的霓虹外衣。
車流如織,高樓林立,
巨大的全息廣告牌在夜空中投射出絢麗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美食、香水與都市特有的活力氣息。
與阿斯加德那片死寂、血腥、規則扭曲的神域廢墟相比,這里充滿了令人安心的、鮮活滾燙的人間煙火氣。
市中心,一條霓虹閃爍的後街深處,
一家名為“忘憂閣”的高檔會員制酒吧門口。
“猴哥!這邊這邊!就是這兒了!”百里胖胖換上了一身騷包的亮粉色印花襯衫和白色休閑褲,
脖子上還掛著一條能閃瞎人眼的金鏈子,活脫脫一個暴發戶家的傻兒子。
他興奮地搓著手,
指著那扇看似不起眼、實則由整塊黑曜石打磨而成、需要特殊磁卡才能開啟的酒吧大門,
對著身旁的孫悟空熱情洋溢地介紹道“這可是上京最頂級的場子!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胖爺我可是這兒的鑽石!老板藏的私貨,那叫一個絕!”
孫悟空依舊是那身標志性的鎖子黃金甲、藕絲步雲履,
在這燈紅酒綠的現代都市街頭顯得格格不入,
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群紛紛側目,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但他卻毫不在意,
火眼金楮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閃爍的霓虹、飛馳的汽車、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有趣。
“嘿!這鐵盒子跑得倒挺快!比俺老孫的筋斗雲是慢了點,但瞧著挺熱鬧!”他指著遠處一輛轟鳴而過的跑車,
咧嘴笑道,露出森白的獠牙。
隨即又抽了抽鼻子,聞著空氣中飄來的各種食物香氣和酒精味道,眼楮更亮了“嗯!香!真香!比蟠桃會的瓊漿玉液聞著還帶勁!”
“那必須的!人間美味,花樣多著呢!”百里胖胖得意地揚起下巴,掏出那張瓖鑽的卡在門禁上一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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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尊貴的百里先生,歡迎光臨忘憂閣。”一個柔美的電子女聲響起,厚重的黑曜石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
門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頂級雪茄、陳年佳釀、高級香水以及某種曖昧氛圍的、溫熱而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酒吧內部與外界的喧囂截然不同。
光線昏暗而富有情調,舒緩的爵士樂如同流水般緩緩流淌。
深色的天鵝絨沙發、拋光得能照出人影的黃銅吧台、陳列著無數名貴酒液的玻璃酒櫃。
以及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能讓人精神放松的昂貴燻香……處處彰顯著低調的奢華與私密。
此刻時間尚早,
酒吧里的客人還不多,三三兩兩地坐在卡座里低聲交談。
當百里胖胖和孫悟空這一對奇葩組合走進來時,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焦了過來。
尤其是孫悟空那身金光閃閃、霸氣側漏的鎧甲和那張毛臉雷公嘴的尊容,更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幾個端著酒杯的服務生差點把托盤摔在地上。
“臥槽……胖爺這次帶來的朋友……造型挺別致啊……”一個穿著馬甲的酒保小聲對同伴嘀咕道。
“看什麼看?沒看過spy啊?”百里胖胖毫不在意地瞪了周圍一眼,
熟門熟路地拉著孫悟空就往最里面、最寬敞、視線最好的那個至尊卡座走去,“猴哥!這邊!這位置可是胖爺我的專屬寶座!”
孫悟空倒是坦然自若,大馬金刀地往那柔軟的真皮沙發上一坐,
金箍棒隨手靠在一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好奇地拿起桌上一個水晶煙灰缸掂量了一下,又摸了摸沙發光滑的皮質,嘖嘖稱奇“你們這凡間的享受,倒是比天庭那幫老古板會玩多了!”
“嘿嘿,這才哪到哪!”百里胖胖打了個響指,對快步走來的、強作鎮定的美女經理吩咐道“老規矩!先把胖爺存在這兒的‘猴兒醉’拿來!
要年份最老的那幾壇!然後再把你們這兒的招牌下酒菜,
什麼烤全羊、醬牛肉、燒鵝、龍蝦……統統上一份!量大管飽!速度要快!”
“好的,百里先生,請您稍等。”美女經理職業素養極高,雖然眼角余光不斷瞥向一旁好奇地拿起菜單研究的孫悟空,
但還是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躬身退下。
不一會兒,幾個服務生小心翼翼地抬上來三個古樸的陶土酒壇。
酒壇泥封剛一打開,一股極其醇厚、甘冽、帶著奇異果香與山林氣息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甚至壓過了酒吧里其他的味道!
“哦?!”孫悟空的眼楮瞬間直了,火眼金楮死死盯住那酒壇,口水差點流出來,
“這味道……正宗!絕對是正兒八經的深山老猴兒們釀的寶貝!年頭還不短!快!快給俺老孫滿上!”
百里胖胖親自抱起一壇酒,給孫悟空面前那個特制的海碗里倒了滿滿一碗清澈透亮、香氣撲鼻的酒液
“猴哥!您嘗嘗!這可是胖爺我花了大價錢,從西南深山一個與世隔絕的猴群里淘換來的!
據說藏了快兩百年了!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孫悟空迫不及待地端起海碗,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仰頭“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哈——!!!”一碗酒下肚,孫悟空猛地哈出一口酒氣,臉上露出極其滿足、暢快淋灕的表情,金眸放光,大聲贊道
“好酒!痛快!真是痛快!比王母那摳摳搜搜的御酒強多了!
俺老孫好久沒喝到這麼地道的猴兒酒了!小子!有你的!”
百里胖胖見狀,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又趕緊給滿上“猴哥喜歡就好!管夠!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這時,各色香氣撲鼻、分量十足的下酒菜也如同流水般端了上來,
擺滿了整整一大桌。孫悟空一手端著酒碗,一手直接抓起一只油光 亮的烤羊腿,
大口吃肉,
大口喝酒,
吃得滿嘴流油,不亦樂乎,連連叫好。
周圍的客人和服務生都看傻了。這畫風……也太狂野了吧?
幾碗烈酒下肚,孫悟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一邊啃著羊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跟百里胖胖吹噓
“俺老孫當年大鬧天宮的時候……把那蟠桃園里的仙桃吃了個遍……嗝……又把老君那金丹當糖豆嚼……最後還把蟠桃會的御酒喝光了一多半……那幫神仙的臉都氣綠了……哈哈哈……”
百里胖胖听得兩眼放光,一邊殷勤地倒酒,一邊拍馬屁“猴哥威武!霸氣!胖爺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兩人一個吹噓,一個捧哏,吃得滿桌狼藉,喝得酣暢淋灕。
孫悟空更是徹底放開了,喝到興頭上,
甚至隨手拔下一根毫毛,吹了口氣,變出幾個活靈活現的小猴子,在桌子上躥下跳地給他斟酒跳舞助興,
引得酒吧里驚呼連連,百里胖胖更是拍案叫絕。
整個“忘憂閣”原本高雅靜謐的氛圍,被這一人一猴徹底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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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如同山寨聚義廳般熱鬧非凡。
酒吧經理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搐,但一想到百里胖胖那深不可測的背景和今天這消費額,也只能硬著頭皮,
強顏歡笑地伺候著。
酒精、美食、吹噓、歡笑……沖淡了從阿斯加德帶回來的血腥與壓抑,也拉近了不同世界、不同身份之間的距離。
百里胖胖喝得滿臉通紅,勾著孫悟空的肩膀,大著舌頭說道“猴哥……以後……以後常來玩!
胖爺我……帶你吃遍上京!玩遍大夏!咱們……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孫悟空也是酒意上涌,打了個酒嗝,
用力拍了拍百里胖胖的肩膀,拍得他齜牙咧嘴“好!好兄弟!夠意思!以後……有事……報俺老孫的名字!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就在這氣氛達到,幾乎要開始稱兄道弟、拜把子的時候——
酒吧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襲黑衣的張雲,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精準地穿過喧囂,落在至尊卡座那兩個勾肩搭背、醉醺醺的身影上。
他走到桌邊,無視了桌子上跳舞的毫毛猴子,對著勉強還能保持一絲清醒的百里胖胖,
用他那標志性的、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
“胖胖,葉司令緊急召集。所有從阿斯加德歸來人員,立刻前往總部報到。”
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
百里胖胖臉上的醉意瞬間消退了大半,猛地坐直了身體“啊?現……現在?”
張雲點了點頭。
孫悟空正喝到興頭上,不滿地撓了撓頭“啥事啊?這麼急?等俺老孫喝完這壇……”
張雲的目光轉向孫悟空,語氣依舊平靜“大聖,司令特意交代,如果您有空,也請您移步一敘。
事關……奧丁死後,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
听到“奧丁”二字,孫悟空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火眼金楮中閃過一絲清醒的銳利。他咂了咂嘴,
似乎有些掃興,但還是放下了酒碗,
嘟囔道“行吧行吧……老葉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這酒給俺老孫留著!回頭再喝!”
百里胖胖趕緊招呼服務生結賬存酒,一臉肉痛地看著還沒喝完的百年猴兒醉。
片刻之後,三人走出“忘憂閣”,
夜風一吹,酒意更散。孫悟空扛著金箍棒,意猶未盡地回頭看了一眼酒吧招牌“這地方不錯……下次還來!”
百里胖胖苦著臉“猴哥,下次咱們低調點……我零花錢快被老爹凍結了……”
三道身影融入上京的夜色,朝著守夜人總部的方向疾馳而去,
只留下“忘憂閣”內一片狼藉和一群目瞪口呆的觀眾。
林七夜褪去了那身沾染著血與火的守夜人風衣,
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黑色運動服,
身形挺拔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他從阿斯加德那充斥著血腥、瘋狂與神性踫撞的戰場,一路風塵僕僕,跨越空間,
終于回到了這片熟悉的、沉澱著人間煙火與安寧的土地。
他站在門前,並未立刻推門,只是靜靜地站著,深邃的目光掃過那熟悉的門楣,掃過門口那兩尊被歲月磨平了稜角的石墩,
掃過牆角悄然探出的一抹青苔。
空氣中彌漫著老北京胡同特有的、混合著炊煙、泥土與淡淡花香的氣息,與阿斯加德那甜膩腐朽、血腥污濁的空氣截然不同。
這種平凡而真實的“人間”氣息,讓他緊繃了太久的神經,
不由自主地緩緩松弛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份安寧吸入肺腑,滌蕩掉靈魂深處殘留的殺戮與陰霾。
就在他準備抬手叩門的剎那——
“吱呀——”
朱紅色的院門,卻被人從里面搶先一步拉開了。
門後,探出一張帶著驚喜笑容的、充滿青春活力的俏臉。
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扎著利落的馬尾辮,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練功服,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顯然剛剛結束鍛煉。
她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楮,在看到門外站著的林七夜時,瞬間瞪得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喜悅與激動!
“林教官?!!”女孩的聲音清脆得像百靈鳥,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真的是您!您回來啦?!
還有……曹教官、胖哥他們呢?都回來了嗎?太好了!”
開門的,正是李真真。
林七夜看著眼前這張充滿朝氣與驚喜的臉龐,冰冷的臉部線條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點了點頭,聲音比平時溫和了許多“嗯,回來了。他們都沒事,各自先去處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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