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哪里？”甦黛玉睜大了眼楮盯著他問。
李偉雄、歐陽秋都站起了身子，听到這個消息，重新又坐了下來，其他干部也都紛紛坐回到了椅子上，看著藍啟明。
藍啟明忙說︰“沒定搬哪里。不過，市政府決定比武招親，找幾個有意向、符合市里整體產業布局的區進行公開競選，最後由華興定哪一家。”
“哪幾個區，定了沒有？”
“深灣、荔香、寶山和東陽，四個區。就這四個區報名了。”藍啟明看著手機里的短信說，“市里剛開完會，定下了這個事，陳淵副區長參加的，他當場就報了名，然後他第一時間把情況發給了我。”
甦黛玉長吁了一口氣，心中是五味雜陳，果然如甦清揚所說，華興的搬遷因市政府的介入而變得復雜了。
李偉雄神色輕松地笑了笑，點著煙，默默抽了兩口，靜靜看著。
甦黛玉問︰“什麼時候開競演大會？”
“預計是四月下旬，給大家一個月準備時間。”
甦黛玉問︰“書記、區長知道了沒有？”
“陳區從市里回來應該會報告。”藍啟明說完嘆了口氣道，“書記，四個區競爭倒是不怕，就怕已經內定了，不是公平公正地讓華興自己選。”
“也不能那樣說，如果甦清揚真的能決定這件事，我相信他會選擇山前坪的。”甦黛玉打氣道，“再說了，我們工作做到了前面，山前坪的土地整備工作已經開展兩個多月了，其他區恐怕現在連地塊都沒找好。”
“那倒也是。”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放到明面上真刀實槍地pk，我們誰也不怕，一定能贏！”甦黛玉站起身，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這時，甦黛玉的電話響了，是陳淵︰
“甦書記，你也得到消息了吧？”
“是的，陳區，我們正在等您指示。”
“我電話跟書記、區長分別匯報了，書記的意思是由我組成工作專班，不惜代價、全力以赴把華興公司搶過來。關鍵還是要靠你們，你們是主力軍啊。這樣吧，晚上七點我們開個會研究一下，你和偉雄、啟明都過來。”
“好的，陳區，我們準時到。”
掛了電話，甦黛玉傳達了書記和陳淵的指示，李偉雄說︰“甦書記，我晚上有事，你和啟明同志去就可以了吧。我帶著歐陽主任重點去搞土地整備，你重點去搞引入華興，兵分兩路，協同推進，我覺得工作效率更高。”
“好，就這麼辦！”甦黛玉也不想跟他一起干，很顯然，李偉雄對引入華興並不是很感興趣。
晚上，東陽區引入華興公司的工作專班成立了，陳淵為組長，組員來自區商務局、工信局、發改局、規土局、福山街道辦，區直各出一名局長或者副局長，街道辦則是甦黛玉、藍啟明、林居正。
會議開到十一點才結束，陳淵是個務實而頭腦清晰的領導，會上明確了目標和分工，統一了思想，確定了條件和競爭策略，大家分頭開干。
不過，甦黛玉決定先探探甦清揚的虛實，于是當晚十二點，甦黛玉躺靠在床上，拿起座機，撥通了林居正的電話，剛一接通，里面卻傳來女子嬌媚的聲音︰
“喂，哪位？”
“林居正呢？”
“他呀，他忙著呢……哎呀，你討厭……”
話筒里隱約傳來嘰嘰喳喳、吵鬧不已的嬌笑聲。
甦黛玉一下子怔住了，這沖擊力有點大，難道林居正早就有了女人？或者他本來就是個渣男，腳踏幾只船？
她沒再多說，啪地就狠狠撂了電話。按說一個堂堂街道書記，經歷過腥風血雨斗爭、見過多少優秀男人的，竟然會因此亂了方寸，氣得花容失色。
她當然生氣，剛剛把自己的初夜給了他，冷凍了一段時間，結果他便耐不住寂寞，有了其他女人。問題是，盡管發生了關系，兩人也沒有確定情人關系，關鍵現在不能確定。
“渣男！”她狠狠罵了一句，氣呼呼地鑽進了被窩，熄了燈，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在等林居正的電話，給她解釋，然而，十分鐘過去了，依然沒有回電話。
她更加意難平，也等不及了，掀開被子，下床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準備給林居正撥打過去，只是手放在撥打鍵上，又收了回來，喃喃道︰“我這太沒定力了吧？”
于是放下手機，重新鑽進被窩，豎著耳朵等電話，一邊還在琢磨競演大會上講什麼？其他三個區的條件又是什麼？甦清揚會選東陽區嗎……
這時，座機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忙去看來電顯示，果然是林居正的手機號，她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對著空氣嗔怪道︰“林居正，你甦書記生氣了，不接。”
她任憑它響了半分鐘，接著是手機又響了，她悠閑地躺著，還是不接，就那麼開心愉悅地耍起了小性子。
兩通電話沒接，此後半天都沒有了電話。
林居正不打了？他這個秘書怎麼當的？老板半夜打你電話，肯定有緊要的事，你竟然打了兩次沒打通就不打了？太沒有毅力了吧？太不講政治了吧？難道只顧著和那個女的談戀愛？
甦黛玉是懷著一個少女之心的，毫無女書記的威嚴和定力，終究是再次用手機撥打了林居正的號碼，對方很快就接了︰
“書記，您找我？”
“你跟誰在一起？怎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你到底在干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帶著一股委屈的語氣說了出來。
“老板，我和劉如意他們在一起。剛才我……我手機沒帶身上。剛才我回了，您沒接，我以為您睡著了，怕打擾到您……”
剛才他被劉如意拉著跳舞，林居正正想學交際舞，手機放在桌上，是另外一個美女接的，接完也沒告訴他。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干什麼？”甦黛玉好擔心他被劉如意給潛規則了。此女開放、大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關鍵是林居正還挺欣賞她的。
“劉如意約我出來吃飯，吃完我們在她家的ktv里唱歌。”
話筒里傳來男女混唱粵語《相思風雨中》的聲音，你儂我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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