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旭毫不猶豫地將兩顆普通雷珠扣在雷彈弓上,弓弦拉至滿月的瞬間,雷光如毒蛇般竄出。血煞宗修士剛揚起的鎖鏈僵在半空,焚天谷修士凝聚的火焰也在轟鳴中消散。兩枚雷珠精準擊中二人命門,伴隨著兩聲悶哼,這兩位築基期強者瞪大雙眼,身軀直挺挺地栽倒在腐臭的泥漿中。
他目光如電,迅速沖向兩具尸體。血煞宗修士的鎖鏈狀魔器還泛著幽綠毒霧,他伸手扯下纏繞其上的儲物袋,又用力一拽,將鎖鏈收入懷中——這可是能麻痹對手的上好法器。另一邊,焚天谷修士的火焰雖已熄滅,但腰間掛著的赤色葫蘆隱隱有熱浪溢出,吳旭一把摘下葫蘆,順手將對方的儲物袋也一並卷走。
魔雷珠失去束縛,懸浮在半空輕輕顫動,幽藍光芒將吳旭的圓臉映得發亮。他一把攥住魔雷珠,觸手冰涼卻有電流順著指尖游走,仿佛有生命般在掌心跳動。“走!”他拽著還在發愣的甦清瑤,轉身就往沼澤邊緣狂奔。
腐臭的泥漿在腳下飛濺,吳旭不敢有絲毫停留。他貼著盤虯的雷紋藤疾行,不時摸出隱息咒確認氣息是否完全收斂。身後,黑塔方向傳來陣陣異響,引雷鰩的尖嘯聲刺破夜空,但他始終沒有回頭——在這血魔域,多停留一秒都是致命的。
甦清瑤被拽得踉蹌,玉笛在慌亂中險些脫手︰“你...你居然真的...”“先活著出去再說!”吳旭頭也不回,目光死死盯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結界光膜。那是血魔域的出口,只要穿過那里,就能暫時脫離險境。
兩人在沼澤中狂奔了整整半個時辰,直到吳旭確定身後沒有追兵,才在一處隱蔽的山洞里稍作歇息。洞內彌漫著潮濕的霉味,但比起外面的腥風血雨,這里已經算得上安全。吳旭靠著洞壁坐下,摸出魔雷珠仔細端詳。珠子表面流轉的雷光中,隱約能看到細小的符文,神秘而誘人。
“這魔雷珠...是上古雷霆的容器。”甦清瑤喘著粗氣,玉笛橫在膝頭,“若被心懷不軌之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吳旭挑眉,狡黠地笑了笑︰“買賣不成仁義在,這魔雷珠對我有用。等出了血魔域,到時候我給你補償。”說罷,他拍了拍鼓囊囊的儲物袋,里面新得的寶貝與魔雷珠相互呼應,發出輕微踫撞聲。
女修愣了愣,隨即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她沒有反駁,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玉笛。稍作休整後,兩人繼續趕路。穿過結界時,吳旭明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掃過全身,好在隱息咒發揮了作用,並未引起任何異動。
當血魔域的腐臭氣息徹底被身後的結界隔絕,吳旭終于松了口氣。遠處,城鎮的燈火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他望著手中的魔雷珠,又看了看身旁的甦清瑤,咧嘴笑道︰“走吧,我請你吃靈米糕,管夠!”夜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通往城鎮的小路,而關于魔雷珠與新得寶物的秘密,才剛剛開始...
“吳道友,我能暫時在你洞府住一段時間嗎?”甦清瑤垂眸撫弄著玉笛上的裂紋,蒼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紅暈。血魔域歸來後,她的宗門妙音宗因卷入紛爭元氣大傷,一時竟無容身之所。
吳旭正數著從魔雷珠交易中換來的靈石,圓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滯。他下意識攥緊錢袋,腦海里閃過儲物室里珍藏的七仙溫泉水——這要是同住,難保不會被“順走”幾件寶貝。但對上甦清瑤帶著期許的目光,那句拒絕卡在喉嚨里,最後化作一聲干笑︰“可以呀!買賣不成仁義在,住多久都行!”
次日清晨,吳旭被一陣清脆的清掃聲驚醒。揉著眼楮鑽出修煉室,卻見甦清瑤踮著腳擦拭洞頂的鐘乳石,素白裙裾沾著些許泥漿,發間還別著朵不知從哪摘來的野花。洞窟角落堆滿清理出來的碎石,原本潮濕發霉的地面竟泛著水光,幾株移植來的靈草在洞口搖曳,將陰森的洞府襯出幾分生氣。
“你這是...”吳旭撓撓頭,盯著煥然一新的洞府發怔。甦清瑤轉身時露出淺淺梨渦︰“總不能白住,就當抵房費。”她舉起手中的竹掃帚,竹枝上還纏著幾縷雷紋藤,“而且你這洞府位置雖偏,靈氣卻比想象中濃郁,稍加修繕,說不定能...”
“打住打住!”吳旭慌忙擺手,突然警惕地看向自己的儲物室方向。他快步沖過去檢查,才松了口氣。回頭卻撞上甦清瑤似笑非笑的目光,耳垂瞬間發燙︰“我、我就是看看有沒有老鼠!”
日子在雞飛狗跳中悄然流逝。甦清瑤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忙活,用妙音宗的聲波術震落洞頂積塵,又不知從哪尋來防水的靈紋,將潮濕的洞壁重新篆刻。吳旭則白天躲在修煉室研究新換的功法玉簡,傍晚溜出去采購。某次回來時,竟撞見甦清瑤蹲在角落,拿著他珍藏的《煉器入門》,試圖修補他那把有些磨損的雷彈弓。
“你這彈弓的雷紋刻得太淺,發射時至少浪費三成靈力。”甦清瑤頭也不抬,玉笛輕點在弓身某處,“若是信得過,我幫你...”“別!”吳旭飛撲過去護住寶貝,卻在觸到她委屈的眼神時瞬間泄了氣。他磨磨蹭蹭遞過彈弓,嘟囔著︰“那、那修好了可得還我。”
深夜,吳旭躺在臨時拼湊的草鋪上,听著隔壁傳來若有若無的玉笛聲。笛聲清越空靈,竟讓他連日修煉停滯的瓶頸有了松動跡象。他望著洞頂甦清瑤新瓖嵌的夜明珠,突然覺得有個人作伴,好像也不是件壞事——只要她別動自己的寶貝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