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碼頭位于膠東丘陵的背後,正對著廣闊無垠的渤海灣。這里地勢險要,但卻擁有得天獨厚的避風條件。
當清晨的霧氣還未消散時,咸澀的海風便裹挾著陣陣浪濤聲,如同一群奔騰的野馬,掠過岸邊。
遠處的礁石群若隱若現,宛如一群蟄伏的巨獸,默默地守護著這個寧靜的港灣。
在夏秋季節,商船常常借助季風的力量,北上遼東地區,或者南下江淮流域。
而到了寒冷的冬日,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冰凌凝結在木樁之上,仿佛給它們披上了一層銀裝。
漁民們則會蜷縮在厚厚的棉襖里,修補著破損的漁網,耐心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這座碼頭以夯實的泥土作為基礎,向大海延伸的棧橋則是由粗壯的木材通過榫卯工藝相互連接而成。
經過長時間的海水侵蝕,這些木材的顏色變得深沉而褐色,但依然顯得堅固無比。
在岸邊,矗立著一座用夯土砌成的了望台,魏軍的士兵們身披厚重的札甲,手持長長的戟,警惕地掃視著來來往往的船只。
在碼頭附近,還有數座依山而建的倉廩。
這些倉廩的屋頂覆蓋著茅草,里面堆滿了來自遼東的珍貴毛皮、青徐地區的鹽鐵,以及一捆捆捆扎得嚴嚴實實的竹簡——這些竹簡或許是要送往鄴城的重要文書。
漁船與商船並泊在碼頭,形成了一幅繁忙而熱鬧的景象。
一艘艘扁舟小筏上,滿載著銀鱗閃爍的鯖魚,它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是一片流動的銀色海洋。赤膊的漁夫們吆喝著卸貨,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偶爾,會有高句麗的商賈出現在碼頭上。他們身著窄袖短衣,與周圍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商賈們用生硬的漢話與士卒們爭執,似乎在為貨物的價格或其他事情討價還價。
他們腰間的獸皮袋中,露出幾串遼東琥珀,那晶瑩剔透的顏色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碼頭的喧嚷聲如沸騰的開水一般,不絕于耳。赤足的勞工們肩扛著沉重的麻袋,在狹窄的跳板上艱難地行走,他們的身影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頭戴進賢冠的文吏們則站在一旁,手持毛筆,認真地記錄著每一批貨物的情況。他們的絹衣下擺沾滿了泥漬,顯示出工作的繁忙與辛勞。
就在這時,一隊曹魏的水軍乘著巨大的“樓船”緩緩靠岸。樓船的鐵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發出鏗鏘的聲響,仿佛是一頭巨獸降臨。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起了在空中盤旋的海鳥,它們尖叫著四散飛去。
海龍軍團的樓船如同海上巨獸一般,破浪前行,氣勢磅礡地駛向了東萊碼頭。
碼頭上,太史慈率領著青州的各級官員們早已恭候多時,他們整齊地排列在岸邊,等待著夏侯辰的到來。
當樓船緩緩靠岸時,太史慈快步上前,恭敬地向夏侯辰行了一個禮,說道。
“拜見大將軍!恭喜大將軍剿滅倭人,大獲全勝!”
夏侯辰見狀,連忙笑著扶起太史慈,說道。
“子義,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一旁的趙雲也面帶微笑地開口道。
“子義將軍,近日可好啊?”
太史慈苦笑著回答道。
“還是老樣子,我一個大老粗,天天就知道管著青州的軍務,都沒空跟你們一起去打仗了,真是憋悶得很啊。”
許褚听了,連忙湊上前去,說道。
“不然這樣,子義你跟我們回去,讓仲德先生一個人留守青州好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到程昱的聲音在他身後緩緩響起。
“許褚,你說什麼呢?”
許褚頓時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嘿嘿,仲德先生啊,好久不見了。”
“哼!”
只听得一聲冷哼,程昱滿臉不屑越過了幾人,走到了夏侯辰面前。
“子軒,仗打完了?”
程昱面帶微笑,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緊緊地盯著夏侯辰。
夏侯辰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
“還差一點。”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這場戰爭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輕松的游戲。
“哦?”
程昱輕撫著自己的胡須,似笑非笑地看著夏侯辰。
“看來倭人還是有點東西啊,居然能讓你讓步。”
夏侯辰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
“雜魚太多了,我去跟他們爭,實在是劃不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敵人的輕視,似乎這些所謂的倭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不堪一擊的螻蟻。
程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話題一轉,問道。
“對了,魏王前陣子剛從鄴城回歸許昌,你也準備回許昌嗎?”
夏侯辰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反問道。
“我老婆孩子都還在許昌呢,我不回去,還能去哪兒?”
程昱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南征啊。”
他的目光閃爍著,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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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辰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打了,我再打下去,別人可就都要餓肚子啦。”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顯然對于繼續征戰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事實上,夏侯辰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打下了曹魏的半壁江山。他的戰功赫赫,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這次曹操進爵魏王,眾人都猜測他可能會被封為國公。
“仲德,大軍交給你了,我即刻出發了!”
夏侯辰大笑一聲,接過盜驪的韁繩,直接躍馬揚鞭,朝著許昌的方向趕去……
許昌城像一個被寒冬緊緊包裹的孩子,蜷縮在豫中平原的懷抱里。凜冽的霜風如同刀子一般,無情地切割著這座城市,卷起黃河故道的細沙,狠狠地抽打在夯土城牆上。
護城河水早已結冰,薄冰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倒映出城頭那面獵獵飄揚的曹字大旗。
遠處,穎水畔的蘆葦蕩已經褪去了夏日的翠綠,只剩下一片蒼黃,仿佛是大自然在冬天里留下的一抹寂寥。
唯有官道旁的幾株老槐樹,它們的虯枝上掛滿了積雪,宛如銀裝素裹的老人,在這寒冷的冬日里,成為了年關的點綴。
九丈高的南門箭樓,垂下了丈余長的冰錐,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
守城的士卒們呵著氣,搓著雙手,試圖驅散身上的寒意。他們的甲冑內襯著羊皮襖,雖然有些破舊,但卻滲出了油光,顯示出久經使用的痕跡。
甕城內,新漆的“許都”隸書匾額高高懸掛,下面是商隊的牛車緩緩駛過,車輪在深深的車轍里艱難地前行,揚起了一片混著碎冰的塵土。
西大街上,市旗迎風招展,青石縫里還積著前日的殘雪。酒肆里蒸騰的熱氣裹挾著濃郁的椒柏酒香,與胡餅鋪里傳來的焦香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讓人聞之欲醉。
魏王府的飛檐上,那狻猊脊獸仿佛披上了一層銀裝,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它身上,將其原本威嚴的形象襯托得更加莊重肅穆。
王府門前,一列列手持長戟的虎賁軍甲士如鋼鐵般矗立,他們面色冷峻,毫不留情地呵斥著那些誤闖此地的車馬,使得王府周圍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而與魏王府僅一牆之隔的太倉里,卻是另一番繁忙景象。
新收的冀州粟米堆積如山,工人們正連夜忙碌著,將這些粟米舂成祭祖所需的精粲。舂米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在訴說著對祖先的敬意和對來年的祈願。
朱雀闕下,街道被絹衣貂帽的士族車隊堵塞得水泄不通。
這些士族們衣著光鮮,奴僕們則捧著各種珍貴的禮物,如遼東鹿茸、蜀錦歲幡等,小跑著跟在車隊後面。
他們的到來使得原本就熱鬧的朱雀闕更加喧囂,人們的歡聲笑語和車馬的喧鬧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繁華的市井畫卷。
然而,在東市角門處,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裹著破麻的流民們蜷縮在簡陋的草棚下,他們面黃肌瘦,眼神中透露出對生活的絕望和對溫飽的渴望。
他們眼巴巴地望著官倉的方向,因為明天就是臘日,按照慣例,官倉會發放賑濟的豆粥,這或許是他們在這寒冬中唯一的一點溫暖和希望。
在曹洪家的綢緞莊前,伙計們正忙碌地踩著梯子,懸掛著赤絹燈籠,為即將到來的節日增添一些喜慶的氛圍。
然而,正當他們專心工作時,一隊疾馳而過的司隸校尉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馬蹄聲如雷,驚得伙計手中的梯子劇烈晃動,冰晶紛紛灑落,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而在巷尾的卜肆中,一位老巫正用雉尾蘸著酒,在竹簡上畫著消災符。
他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祈求神靈保佑人們免受兵戈之苦。
“今年太歲在戌,宜避兵戈”。
老巫的聲音在這寒冷的冬日里顯得格外低沉,仿佛預示著這個年頭並不太平。
城西的軍營里,晝夜不停地傳來鍛鐵的聲音,那是鐵匠們在為開春征討孫劉聯軍趕制環首刀。
火星四濺,映照在鐵匠們汗流浹背的臉上,他們手中的鐵錘有節奏地敲打著鐵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戰爭的前奏。
與此同時,尚書台的燭火通明,荀𨘥@ 詘蓋埃 ㄗ 乜醋攀種械摹痘 安盡貳 br />
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手中的筆不時地在簿冊上添加新的注釋。
根據最新的統計,今年許都的人丁激增了三成,這對于即將到來的戰爭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最熱鬧的地方當屬魏王府前的廣場。民夫們正在忙碌地搭建一座三丈高的祭天台,松木搭成的框架已經初具規模。
工匠們則用茜草染紅的麻布精心地偽裝著朱漆,讓祭天台看起來更加莊重肅穆。巡夜的更夫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
“听說魏王要在此代天子祭天……”
然而,他們的話音未落,就被巡邏的典韋親衛瞪了一眼,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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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南的流民巷深處,來自徐州的逃難者們用楚地口音傳唱著一首《小麥謠》,歌聲中透露出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未來的迷茫。
孩子們在凍土上用樹枝畫著州徐的山水,那是他們心中遙遠而又美好的地方。
而在城北的驛館馬廄里,江東的客商們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們袖中的密信已經被汗水浸透,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如雷的馬蹄聲,原來是曹純率領著虎豹騎星夜出城,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微微顫動。
而就在這年關將至、喜氣洋洋的氛圍里,一匹快馬如離弦之箭一般,風馳電掣地疾馳而來,眨眼間便到了許昌城外。馬上之人,正是夏侯辰和盜驪。
一名站在城門口的士卒,眼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連忙上前想要阻攔。然而,他的動作還未完成,就被另一名士卒給攔住了。
“伍長,你這是做什麼?”
被攔住的士卒一臉不解地看向伍長。
“那匹馬跑得那麼快,我當然要攔住它啊。”
伍長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沉聲道。
“你知道那馬上坐的是誰嗎?”
士卒茫然地搖了搖頭,伍長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
“那可是咱們的大將軍啊!你怎麼敢去攔大將軍的馬?”
士卒一听,頓時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難以置信。
“剛剛那個就是大將軍?我居然見到大將軍了!”
他興奮得手舞足蹈,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要阻攔馬匹的事情。
夏侯辰根本沒有在意城門口的這一幕,他縱馬狂奔,一路疾馳,如一陣旋風般直接沖到了大將軍府外。
大將軍府的下人們遠遠地就看到了夏侯辰,紛紛迎了上來。其中有幾個眼尖的下人,已經急匆匆地跑去通知貂蟬等女眷了。
“見過老爺!”
管家阿福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接過夏侯辰手中的韁繩。
夏侯辰翻身下馬,還未站穩,就听到一聲清脆悅耳的呼喊。
“爹爹,你終于回來了!”
伴隨著這銀鈴般的笑聲,一道倩影如飛鳥投林一般,直直地撲入了夏侯辰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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