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洛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進包廂,看見霍雲霆後,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
“boss,查清楚了。”
他在霍雲霆身旁站定,繼續說,“這人名叫胡藝,三十五歲,在業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記者,平日里靠著深挖各種明星緋聞,博眼球賺流量。”
“同時,他還是女明星雪篁的狂熱粉絲,近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據我調查,一周前,兩人還私下約著見了一面,地點就在雪篁的私人別墅。”
“boss,這人好像被當槍使了。”
爛泥一樣趴在地上的胡藝听到雪篁的名字,渾濁的眼神里陡然閃過一絲光亮,不停發出嗚咽聲。
嘴里的布團被取下,他強撐著從喉嚨里擠出幾句話。
“今天的事和她沒關系,你們要打要罵沖我來。”
“是我看不慣謝輕的囂張氣焰,靠著有金主撐腰,隨隨便便就毀了一個人的星途……”
楚洛幾步上前,微微俯下身,盯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胡藝。
“你說的那個人是雪篁吧。”
“是她告訴你,自己的星途是被謝輕毀掉的?”
“不是謝輕還能有誰?”
胡藝扯著沙啞的嗓子嘶吼,充血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恨意。
“雪篁一路走來有多拼命,我們這些粉絲都看在眼里!農村出生,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背景,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的神情近乎扭曲。
“就因為一次不小心遲到,搶了謝輕的壓軸,就被惡意針對,落得全網封殺的下場!”
幾乎是用盡全力在咆哮,“因為這件事,她已經患上重度抑郁,每天都在生死邊緣掙扎,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謝輕就是殺人凶手!”
霍雲霆冷呵一聲,眼眸微眯,低沉的嗓音極具穿透力,“楚洛,把這些東西給他看看。”
他深知殺人誅心的道理,有時候,肉體上的疼痛不一定會摧毀一個人,但心靈上的痛苦足以讓人銘記終生。
楚洛拿回文件,掛著職業微笑將一疊證據,一張張擺在胡藝面前,每放一張,都像是往他破碎的信念上狠狠踩上一腳。
“你奉為圭臬的女神,對你沒說一句實話啊。”
楚洛像是感嘆,繼續說,“她真實家境小康偏上,從一開始,就在消費大眾的同情心,賣慘立人設。”
“你口口聲聲說她無依無靠,沒有背景?”
楚洛笑容嘲諷,“實際上,她背後有金主一路為她保駕護航,這位金主,就是a市赫赫有名的香水公司老總。”
“在新聞行業摸爬滾打十年,香水公司總裁的家庭狀況,你不至于一無所知吧?”
他微微俯下身,眼神如刀,直刺胡藝的內心,“人家家庭美滿,有妻有子,孩子都快上高中了,而你的偶像,被包養長達八年,當了這麼久的第三者。”
“至于你說的不小心遲到?”
楚洛嗤笑一聲,“事實上,她早就抵達現場,故意姍姍來遲,還有你所說的重度抑郁……”
一疊雪篁在夜店熱舞放縱的照片,重重拍到胡藝臉上,照片四散飄落,如同胡藝那顆破碎的心。
“睜大眼楮好好看看,什麼樣的重度抑郁患者會天天流連夜店。”
“不可能,這些、這些都不是真的……”
胡藝蜷縮著身體,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如利刃般刺痛他的真相隔絕在外。
然而,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和證據格外刺眼。
紙醉金迷的夜生活、與金主親昵的瞬間,以及各種與她所營造人設相悖的畫面,此刻就像一個個無情的嘲諷者,張牙舞爪地嘲笑他的愚蠢、他的盲目信任、他毫無保留的熱愛。
就在信念大廈將傾之際,胡藝像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顫抖。
“就算、就算這些都是假的,但謝輕又能好到哪去?”
胡藝艱難地站起身,“他不也是被人包養,資源才會這麼好嘛,我沒錯!”
“我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賣屁股的婊子!”
似乎只要謝輕也被拉下水,他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錯誤。
自始至終坐在沙發上的霍雲霆,此刻有了動作。
他站起身,一米九四的身高極具壓迫感。
幾步來到胡藝面前,如同蟄伏的猛獸,慢條斯理地解下謝輕送他的腕表,遞給旁邊待命的楚洛。
暗沉的眸子將胡藝釘在原地,聲音透著壓抑許久的怒火,“我發現,有些事、還是得親自來才解氣。”
胡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雲霆狠狠踩住膝蓋窩,被迫跪在地上。
比之前力道更重的拳頭落在臉上,一下又一下,一張臉徹底被血糊住,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哪有平日的冷靜沉穩,現下全是陰鷙,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