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町的天空,此刻宛如一塊沉重的鉛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這座城鎮的上空。
潮濕的風裹挾著櫻花碎瓣迅速掠過大街小巷,他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卻又帶著幾分淒婉的弧線,仿佛在為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奏響一曲低沉而又充滿預示的序曲。
往日午後燦爛的陽光消失在灰色的幕布後,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硝煙味——
那是黑手黨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息,猶如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朝對方發動致命一擊。
妹之山理站在教學樓的頂層,手中的折扇,有節奏地敲擊著掌心,發出清脆而又富有韻律的聲響。
她的目光掠過遠處街道上三三兩兩的黑手黨成員——瓦利亞的隊伍與彭格列的隊伍,在街角不期而遇。
雙方成員的眼神交匯,仿佛擦出了實質化的火星,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也仿佛一點即燃的引線,準備將整個局勢推向一觸即發的邊緣。
但好在兩方都好像在顧忌什麼一樣,沒有在居民區大打出手。
兩支隊伍擦肩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妹之山理的視線之中。
[事情的發展速度有些太快了。]
目送兩支隊伍離開的妹之山理想著。
但好在,沒有出現任何超出她預料之外的狀況,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當然,面對現在的情況,她還要跟伽卡菲斯說聲“謝謝”。
雖然他可能不願意听到這聲道謝。
但誰管他。
要不是他突然急不可耐的行動,妹之山理的計劃也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成功實施。
看來分身被毀帶給他的影響……出乎意料的大呢。
好的,這里可能就有人要問了——為什麼這麼講呢?
讓我們把時間的指針撥轉到今天早上,也就是妹之山理剛剛踏入並盛這片土地的時候——
什麼?你質疑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從意大利回到霓虹?
別太過深究這個問題了,畢竟……黑手黨科技,懂的都懂。
好了,言歸正傳。
總之,妹之山理前腳剛回到並盛,後腳就準備去找里包恩,履行自己之前許下的承諾。
然而,就在她準備行動之前,里包恩卻先一步找上了她。
當妹之山理看到一向淡定從容的第一殺手,此刻臉色如此難看之時,她心中立刻明白,意外發生了。
果不其然,她從里包恩那里得知,里包恩在前天晚上做了一個極為離奇的夢,夢境的內容竟然是當年自己被變成小嬰兒時的場景。
並且在夢里,他見到了把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西洋跳棋臉」,還知曉了代理人戰爭的消息。
這佐證了妹之山理透露出的消息的準確性。
而里包恩在醒來後,迅速聯系了其他人,結果發現他們竟然都做了同樣的夢。
時間就是生命,沒有人願意耽誤哪怕一秒鐘,因為他們早已受夠了自己這副被困在嬰兒形態的身體。
所以就在昨天,阿爾巴雷諾們紛紛選定了自己所代表的隊伍,至此,一場驚心動魄的「代理人戰爭」正式拉開了帷幕。
里包恩將這個消息告知妹之山理後,便神色匆匆地轉身離開,甚至連他們之前約定好要听的消息,都不再有心思去理會。
妹之山理在心中仔細算了下時間,不出意外地發現,彩虹之子們做夢的時間,正正好就是她解決掉伽卡菲斯分身的時間。
巧合?當然不是。
還是那句話,分身被毀對伽卡菲斯的影響相當的大。
好的,回顧完畢,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讓我們再次將視角拉回現在——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妹之山理說著,用指尖劃過白貓身上柔軟的絨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看來xanxus對彭格列指環的執念……不,更準確地說,是他對于自己當年敗給澤田君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呢∼”
“嗯?”白貓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不解的光芒,“根據我的資料顯示,xanxus不是這麼心胸狹隘的人啊?”
“他當然不是了,喵醬。”妹之山理輕輕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我的問題,是我剛才表述得不夠清楚。”
“以xanxus的性格而言,他自然不至于如此心胸狹隘。”
“但是,放下過往是一回事,他與生俱來的驕傲又是另一回事。”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
“所以,在現在有了所謂‘合理’理由的情況下,他並不介意趁機教訓一下當時讓他顏面掃地的小鬼。”
妹之山理特意加重了“合理”這個詞的讀音,她在強調這背後另有隱情。
“而這一點,恰恰就是可以為我所用的部分了。”
她笑眯眯地說道。
“這樣啊……”
白貓慵懶地趴在她的肩頭,金色的瞳孔倒映著天空中逐漸匯聚的黑雲,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彭格列的密報系統會被篡改路線,而瓦利亞則‘意外’地截獲了里包恩隊伍的作戰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