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山理本來計劃的很好,為了低調行事,她打算直接用魔力去修改被篆刻在魔法協會地下的主法陣,以此讓防御法陣認為她是自己人,從而達到悄無聲息潛入的目的。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次的行動竟然會帶給她這樣的“驚喜”。
不,確切地說,這“驚喜”之中,只有“驚”,沒有任何一絲的“喜”。
她的魔力順著畫出的法陣,緩緩滲入地面,如同生機勃勃的根系,沿著堅硬的花崗岩地基肆意蔓延。
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她的魔力如同一位輕車熟路的旅人,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刻有主法陣的岩層。
可就在到達的一瞬間,變故陡生——
在魔力觸踫到主法陣的剎那,她感知到,那本應純淨宛如清泉般的魔力流里,此刻卻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和刺鼻的血腥氣,其中還隱隱夾雜著龐大到令人心悸的怨氣,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扎、哭訴。
“那是什麼啊……”
一個相當不妙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在妹之山理的腦海中劃過,
“他們瘋了嗎?!”
她不禁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眾所周知,要讓繪制的大型法陣能夠長期穩固地存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在繪制好的法陣內部放入陣眼,
又或者是在繪制之前就將特定物品放置在關鍵的魔力節點,以此來確保繪制完成後的法陣的穩定性。
作為世界意識的代行者,妹之山理擁有著超乎常人的魔力感知能力。
其中最為特別的一點,便是她能夠敏銳地感知到作為法陣陣眼的物品究竟是什麼東西。
當然,這種感知並非精確到能直接說出物品的名字,而是可以準確確定物品的材料屬性。
為了進一步驗證和提升自己的這種能力,她還特意去了一趟時空狹間就是她與 最初相遇的地方)進行了一系列實驗。
在她誠摯地拜托 為自己精心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材料後,妹之山理經過反復的試驗與總結,最終得出了以下結論——
當魔力流里夾雜著清新宜人的草木氣息時,陣眼物品基本都與生機勃勃的植物緊密相關;
若夾雜著濃厚的土腥氣,那麼陣眼物品大多和形態各異的礦物脫不了干系;
而當魔力流純淨得沒有任何雜質時,陣眼物品通常都是魔法產物……
這些寶貴的實驗經歷極大地豐富了妹之山理的知識庫。
可糟糕的是,今天她在魔法協會的主法陣里所感知到的腐臭和血腥氣,只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物品上出現過——那便是尸體。
無論是冰冷僵硬的動物尸體,還是慘遭厄運的人類尸體,無論經過怎樣的處理,只要以此類物品作為陣眼,那麼魔力流里必定會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和血腥氣。
如果在此基礎上再加上其中混雜著的那些龐大到仿佛能將人吞噬的怨氣的話……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令人不寒而栗。
“嘖,看來今天的工作多了一項。”
妹之山理輕嘖一聲,快速更改完法陣後,收回魔力。
她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些許灰塵,邁步跨入了魔法協會的大門。
這一次,那原本森嚴的防御法陣仿佛被她巧妙地馴服,沒有對她進行任何阻攔。
妹之山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暗芒︰
“就讓我看看,這里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
她繞過那爬滿了翠綠藤蔓的側門,鞋跟有節奏地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連綿不絕的聲音仿佛在演奏著一曲危險的樂章。
魔法協會的地下回廊里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牆壁上瓖嵌著的魔光石閃爍不定,
時而明亮,時而黯淡,如同一只只詭異的眼楮,映出磚縫間隱約可見的暗紅痕跡,也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直乖巧待在妹之山理肩頭的白貓,突然如臨大敵般跳了起來,尾巴繃得筆直,如同出鞘的利劍,朝著妹之山理的頭頂急切地喵喵叫了兩聲。
妹之山理心領神會,順勢抬頭望去,只見十二道菱形光影正從高高的穹頂沉降而下,光影邊緣流轉的咒文神秘而又復雜,像極了魔法協會所特有的「捕捉之網」,此時的它正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將闖入者一網打盡。
妹之山理卻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她神色鎮定,指尖輕輕一彈,三道銀芒如同流星般直直地射向垂落的光網。
隨著銀芒精準地融入其中,最中央的菱形法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操控,突然逆向旋轉起來,
那原本沉降的光網,瞬間如同被狂風肆虐的蒲公英一般,化作無數細碎光點,簌簌墜落,在昏暗的回廊中閃爍著如夢似幻的光芒。
妹之山理從容地放下手,繼續往回廊深處走去。
“噠噠——”
“噠噠——”
鞋跟與石板的踫撞聲在寂靜得的回廊中格外刺耳,似是在夜色中敲響的警鐘,每一聲都在提醒著她正身處危險之地。
很快,她停步于回廊盡頭的青銅門前。
當她的掌心輕輕按在門板上的瞬間,強大的魔力如同撞上了堅不可摧的冰牆般,猛地反彈回來,震得她手臂微微發麻。
妹之山理皺了皺眉,仔細觀察,只見門扉上蝕刻的六芒星法陣正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魔力,紋路間流淌的銀色光河本該是純淨的守護之力,此刻卻詭異地夾雜著幾縷暗紅,仿佛是純淨的白絹上沾染了令人厭惡的污漬。
“嘖。”妹之山理看著那暗紅色的魔力流,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低聲咒罵,“他們真是瘋了。”
隨後,她緩緩抬起手,指尖在門板上熟練地畫出逆轉的法陣,口中冷冷地說道︰
“用普通人的血來加固結界,魔法協會還真是……在披著人皮啃食同類呢。”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很顯然,她對魔法協會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徑感到無比的唾棄。
思緒翻轉間,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之後要做的事……也算替天行道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的確,以她作為世界意識代行者的身份來說,這是真•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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