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穿透了櫻花祭場館那巨大而透明的玻璃穹頂,如同金色的箭雨一般傾瀉而下。
這些光芒在錯綜復雜的鋼架結構之間穿梭、折射,最終被切割成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幾何光斑,灑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幅光與影交織而成的絢麗畫卷。
剛剛觀看了一場驚心動魄比賽的觀眾們,帶著滿臉的興奮和滿足之情,陸陸續續地從場館中魚貫而出。
他們或三五成群地熱烈討論著方才的精彩對決,或獨自一人默默地回味著那些令人拍案叫絕的瞬間。
人群逐漸散去,原本喧鬧無比的場館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作為選手,且在賽後復盤了一會兒的赤司征十郎是倒數第二個離開的。
不得不說,今天這一局對于赤司征十郎來說贏得實屬不易,可以用“險勝”二字來形容。
如果作為對手的瀧島慧能夠再細心一點,那麼最後的勝負結果恐怕真的難以預料。
當他終于走出場館的時候,手指尖依然殘留著棋子那冰涼而堅硬的觸感。
這種感覺仿佛還在提醒著他剛才那場緊張刺激的較量。
赤司征十郎那雙獨特的異色瞳微微眯起,努力去適應外面突然間變得異常明亮的日光。
就在這時,一陣溫柔的女聲從不遠處悠悠傳來︰
“恭喜。”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赤司征十郎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就看見妹之山理正靜靜地站在道路旁邊的樹蔭之下,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看到赤司征十郎望向自己,妹之山理笑意更濃,輕聲說道︰
“第十二手步兵變陣很精彩呢,頗有當年武田信玄‘風林火山’的神韻。”
听到這話,赤司征十郎的異色瞳中頓時泛起一絲漣漪。
他凝視著妹之山理,緩聲道︰
“小理,你觀棋時這般敏銳的洞察力,倒是讓我想起了京都棋院里那位大名鼎鼎的森下九段。”
“誒?”妹之山理微微瞪大雙眼,故作疑惑的歪了歪頭,“你現在才意識到嗎,征十郎?”
言語之中似乎帶著些許嗔怪之意。
緊接著,妹之山理將手中的折扇優雅地展開,恰到好處地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龐,只露出一雙如寶石般晶瑩剔透、泛著盈盈水光的藍色眼眸。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卻又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我好傷心啊~征十郎~難道你之前都沒有察覺到我的棋藝嗎?”
對于妹之山理這偶爾發作的戲精行為,赤司征十郎早已見怪不怪,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並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免疫力。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人,淡定地開口道︰
“好了,小理,玩夠了嗎?”
那平靜如水的語氣仿佛絲毫不受對方情緒的影響。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讓你的追隨者們看看,他們眼中溫柔又優雅,強大又威嚴的‘理大人’私下里是怎樣一副狹促的樣子。”
“征十郎你真的很不解風情,”妹之山理放下遮臉的扇子,“所以說——就因為你總是這樣,所以能讓你變臉的游戲我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啊。”
妹之山理拉長了語調,說︰
“而且,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呢?”
“我可從來沒掩飾過什麼哦∼”
赤司有些無奈的扶額︰
“所以說,他們對你的濾鏡是不是太厚了。”
妹之山理笑的無辜︰
“嗯……誰知道呢?”
赤司征十郎緩緩地放下扶額的右手,目光如炬地打量起妹之山理的四周,似乎想要從中尋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一般,然後輕聲問道︰
“對了,你身邊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像今天這樣能夠看到你獨自一個人待在這里,可真是難得。”
妹之山理微微一笑,優雅地伸出她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比劃起來,同時有條不紊地解釋道︰
“其實嚴格來講只是暫時一個人待著而已。”
“泉的話,剛剛接到了我交給他的一項重要任務,這會兒正忙著去完成。”
“至于那位新結識不久的朋友——幸村君,他剛才去迎接自己社團里的成員了,不過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說到這里,妹之山理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將帶著詢問意味的目光投向了赤司征十郎,接著說道︰
“對了,征十郎,這位幸村君可是個很有趣的人哦。”
“我覺得你們倆之間應該會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可以聊一聊,怎麼樣,要不要趁此機會互相認識一下?”
就在這時,只見赤司征十郎微微挑起左邊的眉毛,剛準備張嘴回答時,一個身影忽然從場館內部大步流星地跨了出來。
來人正是瀧島彗,只見他那件白色的襯衫領口處竟然敞開著兩粒紐扣,隱隱約約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而他的右手上,則緊緊地攥著一份棋譜的手寫記錄,由于汗水的浸潤,紙張的邊緣已經被洇濕,形成了一道道不規則的波浪紋路。
瀧島彗快步走到妹之山理面前站定,臉上揚起傲慢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棋譜記錄,饒有興致地邀請道︰
“妹之山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時間和興趣與我下一局圍棋呢?正好此刻場館里比較空閑。”
“瀧島君這是……迫不及待想輸第二場了?”
還沒等妹之山理回答,赤司征十郎就率先發難。
“哈?你在說什麼鬼東西?”瀧島彗淡淡的瞥了一眼赤司征十郎,“我在向妹之山小姐邀約,跟你有什麼關系?”
眼看兩人就要再度吵起來,妹之山理連忙開口︰
“好了,兩位。這麼久不見,你們兩人的關系還是這麼緊張。”
她先看向了赤司︰
“好了,赤司君,消消氣。”
“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確實也不好听不是?”
安撫好後,才看向了瀧島彗︰
“雖然瀧島君你的邀約很讓人心動,但一會兒就是午飯時間了,我不好好吃飯的話,私人醫生會生氣的,所以只能遺憾的拒絕你了。”
瀧島彗都要被氣笑了,他看著妹之山理,一字一頓的說︰
“什麼叫——他•說•的•是•事•實?”
他還特意在事實這個詞上加重了讀音。
看的出來,真的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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