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十萬人的怒吼,如同山崩海嘯,震耳欲聾!
“我問你們,這個仇,我們能不報嗎?!”
“不能!”
怒吼聲,一浪高過一浪!
“好!”
趙軒猛地拔出腰間慶帝御賜的天子劍,直指蒼天!
“既然不能忍,那我們就不忍!”
“既然不能不報,那我們就百倍奉還!”
“吐蕃蠻夷,殺了我們五十三名兄弟!那本王,就要用他們五千、五萬顆腦袋,來祭奠我們兄弟的在天之靈!”
“他們敢辱我袍澤尸骨,那本王,就要踏平他們的聖城,焚燒他們的神廟,讓他們永世都在恐懼和懺悔中度過!”
“本王在此立誓!”
“不破吐蕃,誓不還!”
趙軒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殺意和霸氣。
台下的士兵們,被他的話,徹底點燃了胸中的熱血和戰意。
“不破吐蕃!誓不還!”
“不破吐蕃!誓不還!”
他們高舉著手中的兵器,瘋狂地嘶吼著,宣泄著心中的憤怒。
趙軒看著台下這高昂的士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將劍鋒,猛地指向西方。
“將士們!”
“本王今天,只教你們一句話!”
“你們要把它刻在心里,融入血液里,帶到戰場上,讓所有的敵人都听到!”
“那就是——”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那句足以載入史冊的豪言壯語。
“犯我涼州者,雖遠必誅!”
十萬大軍,用同樣狂熱的吶喊,回應著他們的王。
“犯我涼州者,雖遠必誅!”
“犯我涼州者,雖遠必誅!”
這聲音,穿雲裂石,直上九霄!
整個涼州城,都在這股驚天的殺氣中,瑟瑟發抖。
城牆上,無數百姓,遙遙望著大校場的方向,听著那震天的口號,一個個也是熱血沸騰,淚流滿面。
“出征!為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打到吐蕃去!讓他們知道我們涼州人的厲害!”
民心可用,軍心已沸!
趙軒收劍入鞘,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
“全軍,開拔!”
“目標,吐蕃邊境,狼嚎谷!”
“出發!”
隨著他一聲令下。
“轟隆隆……”
十萬大軍,如同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開始緩緩移動。
步兵方陣,整齊劃一。
騎兵洪流,氣勢如虹。
炮兵車隊,緩緩而行。
大軍開拔,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一場即將震驚天下的復仇之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
吐蕃,邊境。
科加爾堡。
這座用巨石壘砌的堅固堡壘,像一顆釘子,死死地釘在大盛與吐蕃的邊境線上,已經有上百年了。
堡壘的指揮官,名叫扎西。
他是一個典型的吐蕃貴族,身材高大,滿臉橫肉,性格殘忍而傲慢。
前幾天,屠殺涼州勘探隊,並築下京觀的命令,就是他下達的。
當然,這背後,有贊普座下,主戰派大臣的授意。
此刻,他正摟著兩個搶來的大盛女子,在城堡里喝著青稞酒,好不快活。
“將軍,那涼州王,真的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嗎?”
一名副將,有些擔憂地問道。
“听說,他連太原王家都給滅了,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扎西聞言,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
“怕什麼!”
“太原王家,那是他們大盛的內斗!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他趙軒再厲害,還能帶著兵,打到我們吐蕃來不成?”
“我們吐蕃的勇士,可不是王家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護院!”
“我就是故意殺他的人,辱他的尸,就是要看看,他這個所謂的涼州王,到底有幾斤幾兩!”
“他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扎西囂張地大笑著。
他手下有五千精銳的吐蕃山地兵,再加上科加爾堡易守難攻,他根本沒把涼州軍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大盛的軍隊,除了人多,一無是處。
然而,他話音剛落。
“報——!”
一名斥候,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寫滿了驚恐。
“將……將軍!不好了!”
“東邊……東邊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大批……大批的涼州軍隊!”
扎西猛地推開懷里的女人,站了起來。
“什麼?!”
“來了多少人?”
斥候的聲音都在發抖。
“不……不知道……鋪天蓋地,漫山遍野,根本數不清!”
“他們的旗子,把太陽都給遮住了!”
“廢物!”
扎西一腳將斥候踹翻在地。
“慌什麼!不就是來了點人嗎?給我上城牆看看!”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彎刀,大步流星地朝著城牆上走去。
副將們也連忙跟上。
當他們登上城牆,朝著東方望去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得呆住了。
只見遠方的地平線上,一條黑色的線,正在不斷地擴大,變粗。
無數的旌旗,如同黑色的森林,迎風招展。
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蟻群一般,緩緩向著科加爾堡,壓了過來。
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城牆上的每一個吐蕃士兵,都感到呼吸困難。
“這……這得有多少人?”
一名副將,聲音顫抖地問道。
“五萬?還是……十萬?”
扎西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
他雖然狂妄,但不是傻子。
眼前這支軍隊的規模,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快!快去點燃狼煙!”
“向王庭求援!就說涼州軍傾巢而出,大舉來犯!”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弓箭手準備!滾石擂木都給我搬上來!”
扎西聲嘶力竭地吼道。
城牆上,頓時亂成了一團。
涼州大軍,並沒有急著進攻。
他們在距離科加爾堡一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安營扎寨。
無數的士兵,有條不紊地行動著。
步兵方陣,就地防御。
騎兵部隊,游弋在兩翼。
而最讓扎西感到心驚膽戰的,是那些被緩緩推到陣前的,黑洞洞的大家伙。
“那是什麼東西?”
扎西指著那些火炮,問身邊的副將。
“不知道……看起來像是某種投石機,但又不太像。”
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
涼州軍的陣中,緩緩駛出了一匹戰馬。
馬上端坐的,正是身披玄甲的趙軒。
他一個人,一匹馬,就這麼來到了科加爾堡的城下。
他抬起頭,冰冷的目光,穿透了數百米的距離,落在了城牆上的扎西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