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牙關，血順著下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像鐘擺一樣，嘀嗒作響。
最後一步。
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拖著被血黏住的腿往前一挪。
我看清嵐姨的臉了！
她哭著拼命往我這邊靠，像要用額頭蹭蹭我，想讓我別怕。
我剛伸出手，還沒踫到她的指尖。
“砰！！”
一只腳突然狠狠踹在我肋骨上！
整個人像破麻袋一樣被踢飛出去，重重撞在倉庫的鐵柱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我倒在地上，胸口塌陷，肋骨像斷了兩根，呼吸都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眼前發黑，半邊身子都在抽搐，可我還是拼命撐著，艱難地睜開眼，盯著張澤。
“張澤……”
我聲音嘶啞，像破風箱︰“你會後悔的。”
張澤卻大笑起來。
“後悔？”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笑容扭曲而癲狂。
“秦虎，你現在算什麼東西？”
“你就是我腳下的泥！”
“我說讓你滾，你就得滾。”
“我說讓你跪，你就得跪。”
“現在我是刀俎，你是魚肉，我讓你死嗎，你就得給老子去死！”
他彎下腰，揪住我滿是血的頭發，將我整個人拎起來，狠狠撞在牆上！
“你想當英雄？”
“你配嗎？”
“你不配！！”
我喉嚨里發出一聲像野獸一樣的低吼，鮮血從口中噴出。
我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痛了，只剩下一口氣在吊著我。
可我的眼楮，始終盯著嵐姨的方向。
她還在哭，還在拼命搖頭，喉嚨里嗚嗚直響。
張澤喘著粗氣，手里緊緊攥著那把匕首，眼里全是戾氣與快意。
他像是終于找回了某種“掌控權”。
他站在我面前，俯視著我，臉上帶著近乎瘋狂的興奮︰
“你知道嗎秦虎？”
“這才是你真正該有的樣子爬在我腳下，像條狗。”
他忽然轉頭，看向嵐姨。
目光開始變得邪異。
“她啊……就是你最後的軟肋。”
“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為了這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他緩緩走過去，站在嵐姨面前，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
“真看不出來啊，歲數雖然大點，但還挺有味兒的。”
“要不……我也嘗嘗？”
這句話像雷一樣劈在我腦海里！
我猛地睜大眼，喉嚨里發出低吼︰“你敢！！！”
張澤眼中卻閃著病態的光芒，一字一句咬牙道︰
“你不是最怕她出事嗎？”
“那我偏要看著你，看著你用血、用命，爬過來，然後眼睜睜地看我……撕碎她的尊嚴。”
“你求我也沒用。”
他猛地伸手，“撕啦”一聲扯開嵐姨肩頭的衣服，那一剎，我眼前徹底炸開！
“張澤！！！！”
我嘶吼著沖過去，連爬帶滾，眼楮血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可他卻頭也不回，笑著沖身後的幾個混混揮了揮手。
“上，把他按住。”
“我想讓他睜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怎麼干、你媽的！”
幾個混混立刻撲上來，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的腦袋狠狠撞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水泥，血在我耳朵邊流成一片。
而那邊，張澤已經把嵐姨身上的衣服撕開了兩處，露出鎖骨和肩膀，嵐姨早已哭得眼楮都睜不開。
“唔唔唔！！！”
她拼命地掙扎，拼命地扭頭回避。
張澤卻像個變態，手指輕佻地撫著她脖頸那道勒痕，嘴角滿是陰毒。
那一刻，我徹底瘋了！
我知道，就算我再想隱忍也不能夠了。
今天，注定不能息事寧人了。
我身上傷口崩裂，渾身劇痛，但我像爆發了野獸般的力量，猛地從地上掙脫，怒吼著朝他撲去！
幾個混混沒料到我還能掙脫，愣了一秒，張澤被我一把撲倒在地！
我騎在他身上，瘋了一樣朝他臉上猛砸！
“我殺了你！！！”
拳頭砸得我手骨都裂了，血糊了我整張臉！
我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張澤臉上，皮開肉綻，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刺耳。
他瘋狂掙扎，像只被逼到絕境的野狗，嘴里還在噴著血沫子咆哮︰“你敢！你敢殺我？！你他媽敢！”
我沒再听他廢話，眼角掃見那把剛才他抵著嵐姨脖子的匕首。
我伸手，一把抓起，手上全是血，連刀柄都快握不穩。
“張澤……”
我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現在，我要讓你下地獄！”
“噗嗤！”
匕首狠狠扎了下去！
直直刺進他腹部！
張澤眼珠子都快炸開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啊！”
血像噴泉一樣涌了出來，濺了我一臉。
他渾身抽搐，雙腿痙攣地蹬在地上，手臂亂揮。
我瘋了一樣撲上去，舉起刀就往他身上連砍三下！
“這是……你踫了她的代價！！！”
幾個混混驚了，眼看我是真的殺紅了眼，下意識想沖上來。
可當我回頭，像瘋魔一樣舉刀望向他們時，他們卻頓住了。
有個膽小的甚至開始倒退。
我全身是血，雙眼赤紅，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誰敢上來，就陪他一起死。”
我的聲音沙啞刺耳，卻像刀子割在人心口。
就在他們遲疑的剎那，我又撲回張澤身邊！
他痛得快昏死過去，我依然沒打算放過他。
“你不是最喜歡欺負女人嗎？”
“你不是最喜歡當眾羞辱別人嗎？”
“好，那我今天……就讓你從此做不了男人！！”
“噗！”
刀鋒下落，血花四濺！
張澤發出一聲震破屋頂的慘叫，整個人幾乎被痛得抽搐昏厥！
“秦虎！！！”
嵐姨終于掙脫了嘴上的束縛，聲嘶力竭地喊著！
她用盡全力扭動身體，淚水模糊了整張臉，哭著喊我︰“不要！別殺人！虎兒，別殺人啊！！！”
我身子一頓，胸腔劇烈起伏。
她的聲音如同從血泊里伸出的一只手，一把揪住了我僅存的理智。
可我的手還是沒有停下！
“他該死！！！”
我眼神發瘋，嘶吼著︰“如果我不殺他，他還會去害別人！！！”
“他死了，所有人才能安穩！！”
我把刀高高舉起，舉起刀狠狠對著張澤喉嚨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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