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科特國與神武國之間，還有這種往事，不過這也間接證明了血魔大法的強悍，兩個老牌的9點強者都不是對手，看來牛玄給的那血魔結晶，對于歐尼奧索朗而言，肯定大有裨益。”
文冰軒關注的點就比較奇特了，反正他既不是神武國人，也不是科特國人，無論那血魔之變有多慘烈，影響有多深遠，都跟他毫無關系，現在他們在參加羲皇準備的試煉，為了機緣而來，拿到的機緣才是他最需要考慮的。
“嗯，牛玄也就是比較克制，不然絕對是一方狂魔。”
從最近的相處，宋耀輝感知得出來牛玄是個暴躁且沖動易怒的人，要不是有牛皓壓著，絕對是第二個血魔。
“ 噠！”
“砰！”
本來兩人還在繼續閑聊血魔之變以及牛玄，卻忽然听到旁邊房間的開門聲，不過那房間的門僅僅是漏出了一點縫隙，又快速關上了。
“咦？沒想到這醫館還有個小女孩，看樣子不像是藥聖前輩的病人，應該是他孫女吧。”
經過寄生體一千零二的加持，文冰軒的視力好得不得了，哪怕僅僅是漏了一個縫，文冰軒也看到了房間里的人，是一個打扮得很樸素的小女孩，大約六七歲的樣子，不過怯生生的，像是在害怕什麼。
這是文冰軒在這牡丹山見到的第二個活人了，不過想想也是，藥聖年紀這麼大了，有個孫女也正常。
“整個醫館的房間很多，但就剛才開門的那個房間以及治療診室有著隔絕，我完全看不透，那小女孩對于藥聖前輩而言，肯定很重要。”
宋耀輝也從另一方面論證了文冰軒的猜測，就算不是孫女，但在藥聖心中的地位也絕對不低。
“久等了久等了，我電話打完了。”
這邊妙思子終于打完電話出來了。
“ 噠！”
“爺爺！”
“砰！”
那道門再次開啟，並且和之前一樣，留了個小縫，然後又迅速關閉。
這次文冰軒看得更加清楚了，里面的小女孩渾身都在顫抖，而且比之前更嚴重了。
“瑤瑤醒了啊，爺爺馬上給你做早飯。”
妙思子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擼起袖子就準備做早飯，“你們也在這里吃吧，我估計那里面的兩小子有很多話說，我們不等他們了。”
見到自己孫女，藥聖立馬化作廚房老爺爺，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起來，生活氣息也沖淡了其身上的草藥味。
“前輩，你孫女是不是……”
文冰軒後面的話沒說，但妙思子知道文冰軒看出來了，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動不動全身顫抖。
“嗯，我孫女‘生病’了。”
妙思子穿好圍裙，從冰箱里拿出面粉，加水加酵母，似乎是打算現場和面。
“這個病是不是不太一般吶，不需要看看嗎？”
文冰軒的醫術不到位，光靠看，他可看不出來妙思子的孫女生了什麼病，何況眼前的可是藥聖，難不成還有他治不好的病不成？他一個外行就別在專家面前班門弄斧了。
“嗯，這是我一生之痛。”
妙思子開始了和面流程，和面的同時，妙思子還順帶跟兩人說起了一段往事，“五年前，我女兒女婿雲游到神武國的一個小鎮，順帶在那邊給窮苦人家免費看病。
我女兒女婿比我還要善良，他們一直將治病救人當做人生的追求，四處踐行自己的宗旨。
可惜，老天爺偏偏不讓好人有好報。
我女兒女婿遇到一個棘手的病，沒把病人治好，病人家屬便認為我女兒女婿謀財害命，之後蓄意報復了我女兒女婿。
他們兩個治病救人了一輩子，哪里是神武國那些刁民的對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那可憐的女兒女婿當場就命喪于那個小鎮，甚至就連遺體還被他們給侮辱了。”
說到這，妙思子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似乎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幸虧我的小孫女被我女兒女婿藏在了一個樹洞里，才逃過一劫。
可才一歲的瑤瑤，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當場就被嚇昏死過去。
好在最後一個路過的行商發現了半死不活的瑤瑤，恰好，那個行商是我年輕時候收的徒弟所救的病人，他從瑤瑤身上的玉佩找到了我徒弟，然後我這‘八百年’不聯系的徒弟又找到了我，我才得以和瑤瑤重逢。
可是，親眼目睹自己親生父母慘死，才一歲的瑤瑤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刺激。
等我接回瑤瑤時，她再沒有了以前的活潑與精氣神，整個人就像是一株枯萎的老樹，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
不知不覺間，妙思子和面的手停了下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落到了和的面中。
“我治病救人了一輩子，卻沒想到我的後代是這個下場。
哪怕我極力救治，瑤瑤雖然恢復了點精氣神，但再也不似從前了。
現在她一見到人，就會應激顫抖，連自理都困難，整日困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好似那個房間就是她的‘樹洞’，可以庇佑她一世。”
哽咽的聲音听得兩人也有點揪心，似乎把淚流干了，妙思子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手上停頓的動作再次連續起來，他把這盆快和好的面倒了，重新加面粉加酵母，重新開始和。
“前輩，你沒試過用現代醫學的手段嗎？”
文冰軒算是听明白了，這小姑娘有嚴重的ptsd，不過按照他對神醫國現代醫學一派的了解，那一派這方面的體系很成熟了，應該是有針對ptsd、抑郁癥等等心理疾病的藥物的。
“我又何嘗沒試過？為了瑤瑤，我把現代醫學的知識也都學了一遍。
可是藥三分毒，那些藥就是在給瑤瑤慢性下毒，我怎麼舍得給瑤瑤吃這些。
我也想過給瑤瑤除去這方面的記憶，可人類的大腦那麼復雜，記憶更是繁雜，我怎麼拿得準可以消除瑤瑤的特定記憶，一旦試錯，瑤瑤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誰也不認識的‘孤兒’。”
妙思子一臉的絕望，他頭一次這麼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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