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軒入眼可見,是一排排在牆上涂了各種山水畫的老房子,別具藝術風格。從老舊的牆壁,到房上的屋頂,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色彩,甚至連煙囪也沒逃過,一只抽象的小狗形象躍然煙囪上。
不僅如此,路燈上、村里的告示牌上,就連石 上都上了畫,農村風俗畫搭配著山水畫,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繪畫派系。
盡管這些繪畫技巧很粗糙,但卻彰顯了畫舫村對生活的熱愛與期盼,都通過這一筆一畫寄托在了村子里。
“我們畫舫村到了,我跟你講,在魔法沒誕生之前,我們畫舫村就是遠近聞名的旅游勝地,以農民畫聞名。
不少的游客都喜歡到我們畫舫村來看農村風俗畫,那時候不止牆上屋頂上,就連我們村民家里的臉盆、打魚的船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畫。
只可惜魔法誕生之後,無人再關心旅游了,都忙著修煉魔法,我們畫舫村便逐漸沒落了。
哎!”
劉老頭又重重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世道,所有人的重心都在魔法上,哪有人有心思來旅游看畫啊。
“說的也是,現在確實是魔法佔主流,所有人都往魔法上面靠。”
不單單這個時代,文冰軒那個時代都是如此,魔法師家庭想方設法給自家後代攢修煉資源,就算是普通人家庭,也是想著讓自家孩子覺醒魔法,誰會有這個閑情逸致去旅游啊,都是些沒營養的事情。
“以前我家也是開民宿的,再加上我兒子兒媳都不在了,房間多的是,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家住下吧,這凶獸的事情我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完。”
村里好久沒有年輕人來了,所以對于文冰軒,劉老頭挺熱情的。
“嗯,多謝大爺了。”
既然畫舫村是羲皇的老家,這麼重要的地方,文冰軒自然是不會走的,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有了,何樂而不為。
劉大爺的房子在畫舫村挺好找的,最大的就是他家的,兩人多走幾步路,就來到了一座畫滿了向日葵的民宿前。
“劉大爺,我這一路走來,怎麼沒看到其他人啊,整個村子空空蕩蕩的,連狗叫聲都沒有。”
這一路走來,文冰軒看不到任何的煙火氣,幾乎所有的房子都大門緊閉,跟空村似的。
“我們村子不是發生了海洋凶獸偷小孩的事情嘛,大部分村里人都想方設法去城里投奔親戚了,走不了的也是緊關著大門,生怕凶獸白天進村,誰還敢出來啊,要不是我是村長,需要巡視村子,不然我也待在家里不出來。”
一只2星的凶獸,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的村子遭受滅頂之災,普通人面對凶獸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哎,等人類自己內部統一了,那時候日子就好了。”
後世的文冰軒自然是沒有劉老頭這種擔憂的,那個時代,人族依舊是站在食物鏈頂峰,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爺爺,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半天。”
就在劉老頭打開民宿外大鐵門的時候,一道女聲從民宿內傳了出來。
此時一個穿著紅色襯衫,扎著馬尾辮的干練女子正站在院子里。
文冰軒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可能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吧,但英姿颯爽,不單是魔法師,而且還是魔導士。從周身逸散的紅色元素來看,對方估計還是火系的魔導士。
“小羲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讀大學嗎?快回去快回去,別耽誤了修煉。”
看到自己孫女歸家,事先沒收到通知的劉老頭一臉的詫異。
“爺爺,我都大四快畢業了,現在我還加入了裁決所,剛剛接了我們畫舫村的任務,我們畫舫村受到海洋凶獸的攻擊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剛剛加入裁決所的劉羲當時知道自己村子出了事情,可把她給擔心壞了,這不馬不停蹄地就回來了,生怕自己爺爺出事。
“胡鬧,這種事情你個小孩子摻和什麼,你們裁決所沒有人了嗎?讓你來解決問題,快回去快回去。”
比起劉羲回來,更讓劉老頭著急的是劉羲居然還要著手解決村里的凶獸問題,這是他最沒法接受的。在劉老頭眼里,劉羲無論多大,都是小孩子,他舍不得自己的親孫女涉險。
“爺爺,我都多大了,再說了,我已經是魔導士了,一般的凶獸遇到我只有逃跑的份,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劉羲扶著額頭,非常無語,她爺爺什麼都好,就是總把她當成小孩子,她都25歲了,還叮囑她不能靠近河邊,不然會淹死……
“我不管,村里的事情你就別摻合了,趕緊回城里去,村里的凶獸我另外請了魔法師來處理。”
劉老頭把自己身後的文冰軒讓了出來,向劉羲證明村里不用她操心。
“羲姐你好。”
夾在祖孫中間有些尷尬的文冰軒對著劉羲招了招手打招呼。
“他?爺爺,你別被騙了,之前在我們家住的那個魔法師就被我趕跑了,一把年紀才中級魔法師,也好意思出來招搖撞騙的。
小子,說吧,你騙了我爺爺多少錢,一個高級魔法師也敢出來騙人,大好的前途不要,盡走些歪門邪道。”
劉羲手掌上火光閃爍,因為文冰軒把等級壓制在了高級魔法師層次,所以劉羲看輕了文冰軒,已經打算給文冰軒一點教訓了。
“不不不,我不要錢,我是島青城立大學的學生,來這邊的時候听聞畫舫村有凶獸肆虐,就想來幫個忙,也是給我未來加入佣兵團增加點經驗,我真不是騙子。”
文冰軒趕緊給自己解釋,爺爺都那麼難纏了,他希望孫女也別那麼多問題。
“是的,這個小伙子就是來無償幫我們村子的,小羲你趕緊回學校去,這里沒你什麼事情。”
為了把自己孫女‘攆’回去,劉老頭對文冰軒之前的懷疑直接一筆勾銷。
“哦?還是個不為錢的騙子,那就更古怪了,說實話,我並不相信有這麼好心的人。”
劉羲翻轉著自己手上的火球,在思考著什麼,和她爺爺一樣,劉羲也是特別謹慎,對陌生人從不多加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