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之夜的血光尚未完全褪去,陳玄便接到宗門密令,率隊前往亂石林清繳殘余魔修。他踏劍而行,混沌雷紋在身後勾勒出北斗星圖,昨夜逆轉血祭大陣的消耗尚未完全恢復,但掌心的混沌令牌碎片卻隱隱發燙,仿佛在指引著什麼。
“陳師兄,前方有魔氣波動。” 同行的外門弟子李明握緊法器,聲音中帶著顫抖。亂石林的石柱間,黑霧如活物般游走,每塊石頭上都刻著扭曲的符文,正是玄淵魔道的 “聚魔陣”。
陳玄揮手布下雷罡結界,隔絕魔氣侵蝕︰“小心,這些是三陰聚魔石,能將靈氣轉化為魔氣。” 他的靈視掃過石林,發現中央空地處有一座祭壇,壇上擺著七具焦黑的尸體,正是失蹤的內門弟子,每人胸口都插著一枚刻有 “玄淵” 字樣的符 。
“來得正好。” 陰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名黑袍修士踏霧而至,其面具上雕刻著虛無之主的觸須紋路,“玄機宗的小崽子們,可識得本座的‘幽冥鬼霧’?”
修士揮手撒出骨灰,黑霧中竟浮現出張浩然的魂體,其雙目空洞,機械般揮動骨刀。陳玄認出這是魔道 “魂奴術”,雷影飛鏢應聲出鞘,卻在觸踫到黑霧時發出悲鳴 —— 那骨灰竟是用玄霄真人的骸骨煉制。
“玄霄逆徒的骸骨,可是絕佳的煉器材料。” 黑袍修士獰笑,祭出一面刻滿血咒的幡旗,“嘗嘗這‘玄淵血幡’的滋味!”
血幡展開,狂風卷著血水襲來,陳玄的雷罡結界竟出現裂痕。危機中,他突然想起守閣人提及的混沌血脈特性,咬破舌尖噴出精血,混沌雷紋化作饕餮虛影,將血水盡數吞噬。魂奴張浩然的魂體在雷光中發出哀鳴,竟露出片刻清明,指向前方石縫。
石縫中藏著一枚青銅符 ,其上刻著上古魔文,與陳玄在《玄淵血錄》中見過的解封咒印一致。當他拾起符 時,體內的混沌雷紋突然暴走,識海浮現出從未見過的記憶︰太古時期,一位持劍修士與虛無之主對峙,其血脈與自己如出一轍。
“你竟敢觸踫上古符 !” 黑袍修士驚退,“那是虛無之主親賜的‘破界符’,你以為能掌控?”
陳玄沒有回答,他感覺符 正在與混沌雷紋共鳴,一股陌生的力量從丹田升起,竟與虛數海中的混沌之源產生共振。雷影飛鏢自動升級,表面浮現出與符 相同的紋路,化作一道流光穿透血幡,直擊修士面門。
“不可能…… 你怎會掌握魔紋!” 修士臨終前的驚呼聲未落,便被雷火淨化為齏粉。陳玄拾起血幡碎片,發現其材質與混沌令牌同源,竟是用虛數海的暗物質煉制。
返程途中,陳玄反復審視那枚青銅符 。月光下,符 突然顯現出隱藏的星圖,指向亂石林深處的一座古墓。他的靈視穿透土層,看見墓中棺槨上刻著 “上古戰魔之冢”,而棺中修士的面容,竟與他在識海幻象中所見的持劍者完全一致。
“混沌血脈…… 戰魔傳承。” 他低語,符 融入靈根的瞬間,丹田中浮現出一座微型虛數海,海中漂浮著九座懸浮島嶼,每座島上都刻著不同的上古符文。更令他心驚的是,自己的靈脈竟與島嶼產生共鳴,仿佛天生就該掌控這些力量。
回到宗門,林清緣正在丹藥房煉制解藥,望見陳玄手中的符 ,臉色驟變︰“這是上古魔道的‘虛無之種’,你為何會有此物?”
陳玄將戰斗經過告知,卻隱瞞了識海中的記憶片段。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混沌血脈正在發生某種質變,與符 中的魔紋形成詭異的平衡,而這種平衡,似乎與玄霄真人、守閣人,甚至虛無之主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小心為上。” 林清緣遞過一枚太陰清靈符,“此符可壓制魔氣反噬。但我感覺,你體內的力量…… 似乎與傳說中的‘混沌戰體’有關。”
深夜,陳玄在閉關洞嘗試煉化符 ,混沌雷紋與魔紋在體內展開拉鋸戰。劇痛中,他听見虛數海的低語,看見無數個平行宇宙中的自己,有的成為魔修,有的化作天道守護者,卻都在最終時刻與虛無之主對峙。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洞口時,陳玄睜開眼,掌心的魔紋已與混沌雷紋融合,形成一道新的紋路,形如虛無之主的觸須與雷龍的鱗片交織。他知道,這一戰後,自己再也無法以普通修士的身份自居 —— 他的血脈,他的靈根,甚至他的命運,都早已卷入一場跨越紀元的博弈。
而那枚青銅符 ,不過是這場博弈的冰山一角。亂石林深處的古墓,虛數海中的懸浮島嶼,還有守閣人未竟的話語,都在暗示著一個驚天秘密︰陳玄並非單純的天命者,而是上古戰魔的轉世,是被天道刻意遺忘的 “逆天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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