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媽媽的眼楮真的再也看不見光明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哥哥和姐姐為何不給媽媽醫治眼楮呢?
媽媽她為何會說自己已經吃不動那些過于堅硬的食物了?他們究竟給媽媽準備了什麼樣的吃食啊?還有,哥哥姐姐怎麼能忍心讓媽媽居住在如此破爛不堪、搖搖欲墜的房子里面呢?
時光匆匆流逝,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了,媽媽到底都經歷了些怎樣的磨難與艱辛啊?
媽媽呀媽媽,您受苦了!兒子不孝,如今才回到您的身邊。媽媽,媽媽呀,您的兒子我終于回來了!
媽媽,這些年兒子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您啊!”陳強早已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痛著,痛得無法呼吸。
而此刻,在那間昏暗潮濕且散發著陣陣霉味的屋子里,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老婆子,你倒是趕緊吃上一口啊!再這麼下去,非得活活餓死不可!
像你這樣子成天不吃不喝的,倒還不如早點兒兩腿一蹬死了算了,也好享點兒清福。你看看你,啥也瞅不見不說,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你那個不知死活、說不定早就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變成一堆白骨的殺人犯兒子,把自個兒的一雙眼楮都給哭瞎了。哼,你這樣活著也是遭罪!”
“我……我……我不能死啊!我要等著我的兒子,我堅信我的兒子絕不是什麼殺人犯!他只是為了救人而不得已打傷了別人而已。倘若我就這樣死了,萬一哪天我那寶貝兒子回來了,卻再也見不到我這個媽媽了,那該如何是好?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撐下去,一直等到他歸來為止。
還有 3 年時間,僅僅只需再熬過這短短的 3 年光陰,我的兒子便會回到我的身邊。到那時,我便能再次摸到我的強子啦,我的心頭肉——媽媽的強子喲!
可誰知,那個心腸狠毒的女人在一旁惡狠狠地譏諷道︰‘哼!瞧瞧你這副模樣,還真是痴心妄想吶!那個瞎眼婆子,真沒想到你的記性竟然如此之好,還心心念念著所謂的 3 年之後。
實話告訴你吧,就算再過 30 年,甚至更久,你的兒子也是不可能再回來了。說不定啊,他早就客死他鄉,曝尸荒野嘍,誰知道究竟死在了哪個犄角旮旯里呢!
你居然還在這里眼巴巴地盼望著你那個所謂的殺人犯兒子,省省心吧,別白費力氣了,他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然而,可憐的媽媽卻依然執拗地喃喃自語道︰‘不……不……你們胡說八道!我的兒子絕對不是殺人犯,他一定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一定還活得好好的!’只見她渾身顫抖不止,說也也變得哆哆嗦嗦起來。
就在這時,只听到哥哥,滿臉不耐煩地沖她吼道︰‘哎呀,媽!您能不能清醒一點啊!別再執迷不悟了,他早就已經死了,死了,您這樣苦苦等待又有何用呢?還是趕緊放棄吧別等他了,他早死了!’”
“不,不,我,我,我的強子,他肯定還活著,還活著,嗚嗚嗚嗚,嗚嗚嗚”媽媽說著又悲傷的哭泣起來。
陳強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氣憤的全身顫抖,他哆嗦著抬起手來,使勁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房門,只听“ ”的一聲,房門就被陳強給推開了。
屋子里的人都驚訝的轉過頭來,瞪大眼楮看著陳強,而陳強的目光環顧四周,只見破舊的房間里,堆滿了破爛的衣服,東西,到處都是塵土,只見一張破舊的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而在老人的床頭老遠處放著一個破了口的碗,碗里放了半個硬的如石頭般的饅頭,床上的被褥破舊不堪,還髒的看不出圖案來。
陳強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那個老人,只見那個老人閉著眼楮,眼淚還掛在臉上,從被窩里伸出的骨瘦如柴的手,擦著臉上的淚水,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媽媽嗎?
當初自己走的時候是18歲,剛過了生日,媽媽那時45歲,正好中年,15年過去了,怎麼躺在床上瘦的不成樣子的老人是媽媽嗎?媽媽剛剛60歲,60歲就如同70多歲的老人了?”陳強瞪大眼楮盯著躺在床上的那個老人,他的淚淚瞬間流淌下來,他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你是誰呀?干嘛來我家?你找誰?你走錯了吧?”哥哥瞪著眼楮詢問著陳強
“喂,沒听到問你嗎?你到底是誰呀?干嘛闖進我們家里?出去,趕緊出去”那個女人大聲對陳強喊著。
“媽,媽,您是媽媽嗎?我是強子,我是強子呀,媽,我回來了,媽”當陳強走到床邊,仔細盯著躺在床上的那個老人,從模樣中看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媽媽。
陳強腿一軟,他雙膝跪地,大聲呼喊著“媽,媽,我是您兒子,強子呀,我是陳強您兒子呀,媽,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媽”陳強抱住媽媽大聲哭泣著。
媽媽驚愕的想欠起身子,可她動了半天也沒能抬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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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趕緊起來,他爬到床上,抱起骨瘦如柴的媽媽,一看,媽媽的被褥都是濕的,是媽媽尿床了,怎麼沒人管呀?媽媽的身上都破了,腐爛了,發出惡臭的味道。
“媽,媽,我是您兒子,您兒子呀,媽,媽,您看看我,您看看我”陳強忍住憤怒,他心疼的抱著媽媽哭泣著。
媽媽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摩挲的尋找陳強的臉。
陳強趕緊抓住媽媽那皮包骨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讓媽媽摩挲自己的臉。
媽,您怎麼看不到了?您眼楮怎麼了?媽,您現在身體怎麼這樣了?媽,媽媽呀,我的媽媽呀”陳強心疼的號啕大哭。
“兒呀,你是強子嗎?你是媽媽的強子嗎?媽媽不能死,媽媽等著我的強子呀,我的兒子呀”媽媽哭泣著雙手摸嗦著陳強的臉,從頭發,摸索到額頭,眉毛,眼楮,鼻子,嘴巴,耳朵……
媽媽就那麼輕輕的,顫顫巍巍的摸嗦著,嘴里喃喃的說︰“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要死了嗎?求求你老天爺,別收我,別來收了,我不能死,我還要等我的兒子呢,我要等我的強子呀,兒子呀,媽媽不死,媽媽等著兒子呀”
媽,是我,是我,我是您的兒子,我是強子呀,您的強子呀,媽,媽”陳強緊緊擁抱著骨瘦如柴的兒子。
“兒呀,兒呀,我的兒子呀,媽媽的寶貝兒子呀,真的是我的兒子呀。
兒子呀,媽媽的眼楮哭瞎了,終于把你盼回來了呀”媽媽緊緊抱住陳強號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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