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看著走過來的男人,盯著他手中的針筒,身子不住的掙扎,尼古丁進入血液會造成什麼樣的反應他不知道,但死肯定是會死的。
“放心,我是醫生,下手有分寸。”
江倚風臉上露出的笑容自認為是醫德高尚。
當臨床患者看到負責自己病情的醫師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他們確實會感受到慶幸和放心。
但此刻亞瑟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個變態殺人魔對著他露出陰森的笑。
看著瑟瑟發抖,身體不住向後退卻因為被鎖住無法動彈只能拼命掙扎,嘴里還不停喊著no的男人,江倚風覺得自己找到了那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快感?
果然,人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動物。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段悠揚的音樂。
“我學著一個人,一整天都不失落∼”
江倚風的手機震動起來,一看,是葉露薇打來的語音通話。
現在這個時間她那邊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
他瞟了一眼亞瑟,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晃了晃手中的針管,對方立刻閉上了嘴,連連點頭,眼神里滿是哀求。
我肯定不說話,你能不能放過我,qaq。
江倚風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通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甜糯的聲音,還能听到一點點的咀嚼聲,很輕微的吧唧吧唧。
這里並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吧唧嘴,而是,算了,反正就往可愛那方面想。)
听到這個聲音,江倚風眼前就閃過了一個畫面。
他的葉露薇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不知道什麼食物,可能是蛋糕甜品,可能是瓜果,一口一口咬著,腮幫子鼓鼓的,手機就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開著免提,但她說話的時候會把嘴巴貼近,也會微微歪著腦袋靠近听筒听他說什麼。
厚禮蟹,人怎麼可以可愛到這種程度。
“吃什麼呢,這麼香?”
“洛文姐今天送來的餅干,就是上次你給我帶回去的那個,不過是改良款,沒有那麼甜了,你听,可酥脆了。”
听筒里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小松鼠咬著果仁。
“給我留點,回去我也嘗嘗。”
葉露薇現在還真是江倚風想像中的那樣坐在床上,听到他這麼說,她看了看袋子里的餅干,手指戳著數了數。
還有十二塊。
那就我吃兩塊,剩下十塊給他留著吧∼
當然了,她嘴上是不會說的,她說:“那得看你幾天回來了,回來的晚,一塊都不給你留。”
江倚風听到了包裝袋折疊的聲音,知道她已經給自己留下了。
他笑:“這話,我怎麼听出了一點威脅的意思?”
“才一點嗎?”葉露薇哼了一下,她以為威脅的意味很重來著,“你今天怎麼樣,醫學交流會進行的怎麼樣?”
江倚風這次出來是以醫學交流會的名義出來的。
“挺順利的……”
他說著,看向了那邊試圖掙扎的亞瑟,“還認識了幾個好朋友。”
亞瑟听不懂這個男人在說什麼,只是感覺他現在的語氣和剛才那種徹骨的冰冷語氣完全不一樣。
見他望過來,又趕緊放棄了掙扎。
“別累到自己。”
“你呢?”
“我挺好的呀。”葉露薇嘿嘿笑著,“就是想你了。”
江倚風在帝都里還好,至少晚上就能看到,但他一出國,就代表著好幾天都看不到了,所以在分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有些不適應。
“就現在想了才打電話?”
“少給我挖坑。”葉露薇現在的戀愛情商已經上去了,再也不是那個挖坑就跳的小白。
這個男人,她這邊萬一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他的下一句肯定是都分開這麼久了怎麼現在才想我。
她可不傻,可聰明著呢。
看著屏幕上的備注,她能想象到那張掛著壞笑的臉,伸手戳著屏幕。
“我是一直在想你,只不過這一刻的想達到了頂峰,才忍不住給你打電話的。”
“好好好,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
亞瑟看著這個男人,幾分鐘前他還要把自己殺了,現在又笑的這麼開心,他到底要干嘛啊!
江倚風一邊聊著,一邊用腳尖輕輕踢著一旁的牆邊。
這好像是所有男生給戀人打電話時都會有的下意識舉動,不是這摳摳那摳摳,就是這踢一下那踢一下。
如果電話一直能持續下去,江倚風感覺自己都能把這面牆踢塌。
亞瑟見他對自己沒有了興趣,又開始不老實的掙扎。
江倚風听到聲音蹙了蹙眉,“我過幾天就會回去,到時候我給你帶一些這邊的特產什麼的,好不好?”
“嗯好,那你也要注意身體哦,別太累。”
“放心,晚安,我愛你。”
“晚安哦,我也愛你哦∼”
電話掛斷。
江倚風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
他也不想接電話的,但沒辦法拒絕。
那是他的老婆,掛斷電話,說不定回去都不讓上床了。
一旁的亞瑟只是一個低頭抬頭,就看到江倚風面若冷霜的走了回來,又恢復了先前倨傲的模樣。
“放心,我會控制好注射量,保證你不會立刻死去。”他唇角的冷意擴大,“你會緩慢,痛苦的死去,慢慢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江倚風這句話剛說完,亞瑟就爆發出了尖銳的嚎叫。
不是哥們,你他媽的這臉變得有點太快了吧!
打電話的那人呢,救一救啊!
但哪有什麼救世主,針頭已經伸到了他的靜脈注射處。
亞瑟不停喊著什麼誰來救救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放過我之類的話。
“我是無神論者。”
江倚風的回答讓亞瑟知道,自己死定了。
針管刺破皮膚。
一股徹骨的寒意涌了上來。
亞瑟終于是慫了,他嗷嗷叫著,“別殺我,我說,我說是誰!”
江倚風準備注射的手頓住,緩緩把剛刺破皮膚的針頭拔出來。
“是誰?”
“我只知道他叫葉先生,具體叫什麼他不肯透露。”
“那你們平常怎麼聯系?”
“都是電話聯系。”亞瑟看著胳膊上的針孔,“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都說了,你放開我!”
江倚風伸手從亞瑟的身上摸索,找出了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後,找到了通訊錄中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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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