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雪拿起最細的畫筆，蘸了蘸粉色顏料。
她先從豬頭的鼻子開始下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著。
葉忘川選擇從兔子的耳朵開始。他調出一個淡粉色，均勻地刷在長耳朵內側。
動作熟練得不行，顏料過渡自然，沒有一絲突兀。
“咦？”秦雨雪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他，“你以前經常畫這個？”
“沒有啊。”葉忘川專注地處理著兔子臉部的底色，“可能是天賦比較好...”
“....”
秦雨雪重新專注到自己的作品上。
她故意把豬鼻子涂成了墨綠色，然後又在豬臉上點了幾個紫色的斑點。
葉忘川瞥了一眼她的杰作，嘴角抽搐。
“雪寶，你確定要把我畫成這樣？“
“怎麼了？很帥啊。”秦雨雪一臉無辜，“綠鼻子代表健康，紫斑點代表個性。”
“......”
葉忘川無語地搖搖頭，繼續專心處理自己的兔子。
他調出一個溫暖的米黃色，給兔子的身體打底。
每一筆都很謹慎，力求顏色分布均勻。
秦雨雪則越畫越放飛自我。
她給石膏豬加了一對橙色的眉毛，還在豬臉上畫了幾道藍色的胡須。
“你這是在玩抽象吧？”葉忘川忍不住吐槽。
“你怎麼知道？”秦雨雪振振有詞，“我這種就是抽象派，很有名的...”
“畢加索要是看到你這個，估計都會掀開棺材板跑出來…”
“切。”
秦雨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繼續在豬肚子上涂抹著彩虹色的條紋。
紅橙黃綠青藍紫，一應俱全。
葉忘川的兔子已經初具雛形。
溫暖的米黃色身體，粉嫩的耳朵內側，圓潤的白色肚皮。
整體配色溫柔可愛，完全符合秦雨雪的氣質。
“哇，你畫得好好看。”秦雨雪放下畫筆，湊過來觀察，“這個兔子超可愛的。”
“還沒畫完呢。”葉忘川用最細的畫筆蘸了蘸黑色顏料，開始給兔子畫眼楮，“眼楮是最關鍵的部分。”
他的手很穩，黑色的小圓點精準地落在預定位置。
然後又用白色顏料在黑眼珠里點了個小亮點，瞬間讓兔子變得生動起來。
“好厲害！”秦雨雪拍手叫好。
葉忘川又給兔子畫了個粉色的小鼻頭和三瓣嘴，整只兔子立刻鮮活起來。
“完工。”他放下畫筆，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秦雨雪也舉起了自己的“大作”。
彩虹豬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各種奇怪的顏色混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迷幻的效果。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你的特色？”她得意洋洋地展示著。
葉忘川仔細端詳了幾秒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攤主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作品，忍不住笑出聲。
“小伙子畫得真不錯，小姑娘的也很...有創意。”
“謝謝夸獎。”秦雨雪厚著臉皮接受了贊美。
兩人把石膏娃娃放在攤位上晾干顏料。
葉忘川看著那只精致的小兔子，又看看秦雨雪手里的彩虹豬頭，突然有些意猶未盡。
“要不咱們再畫一個？”
“還想畫？”秦雨雪眼楮一亮，“好呀好呀，這次畫什麼？”
葉忘川的目光在攤位上的各種石膏娃娃間游移，最終停在了角落里的一個藍色輪廓上。
“哆啦a夢。”
秦雨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好！就它了！”
秦雨雪立刻跳起來，從攤位上拿起那個哆啦a夢石膏娃娃。
這個造型比她記憶中的更精致，圓滾滾的身體，大大的腦袋，還有那個標志性的大嘴巴。
“老板娘，再來一套顏料。”葉忘川掏出二十塊錢。
“好 。”攤主麻利地準備著新的調色盤和畫筆。
兩人重新坐下，這次是肩並肩坐在一起，共同面對這個哆啦a夢。
“這回怎麼分工？”秦雨雪問。
“你負責身體，我負責頭部？”
“不行。”秦雨雪搖頭，“上次就是這樣分工，結果你畫頭我畫身子，比例完全不協調。”
“那這次怎麼辦？”
秦雨雪拿起畫筆在手里轉了轉︰“咱們一起畫，你畫一筆我畫一筆，這樣就不會出現比例問題了。”
葉忘川覺得這個想法不太靠譜，但看著秦雨雪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先來。”葉忘川蘸了蘸藍色顏料，開始給哆啦a夢的身體打底色。
他的手法依然很穩，顏料均勻地覆蓋在石膏表面。
秦雨雪湊得很近，幾乎貼著他的胳膊觀察著每一個細節。
她身上淡淡的洗發水香味飄過來，讓葉忘川的手微微一顫，藍色顏料在哆啦a夢肚子上留下了一道歪斜的痕跡。
“哎呀，畫歪了。”秦雨雪伸手去拿紙巾，“我幫你擦掉重畫。”
“不用…”葉忘川的話還沒說完，秦雨雪已經湊了過來。她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一起握著畫筆。
“這樣畫比較穩。”秦雨雪的聲音就在他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側臉上。
葉忘川感到臉上有些熱，開始發癢。
秦雨雪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握著他的手調整角度︰“往左邊一點，對，就是這樣。”
兩人的手緊貼在一起，忘川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
“好了，這樣就很均勻了。”秦雨雪松開手，後退了一點距離。
哆啦a夢藍色的身體很快就完成了，顏色分布均勻，沒有任何瑕疵。
“該我了。”秦雨雪拿起另一支畫筆，蘸了蘸白色顏料。
她要給哆啦a夢畫肚皮。
白色的圓形肚皮是哆啦a夢最標志性的特征之一，需要畫得圓潤飽滿才好看。
但秦雨雪顯然不是個安分的好寶寶。
她故意把肚皮畫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還在邊緣加了幾個小突起。
“雪寶，你這是畫的什麼？”葉忘川哭笑不得。
“肚皮啊。”秦雨雪一臉無辜，“哆啦a夢吃太多銅鑼燒，肚子變形了。”
葉忘川無語地搖搖頭，接過畫筆開始給哆啦a夢畫頭部。
他調出一個稍淺的藍色，小心翼翼地給圓滾滾的腦袋上色。
小青梅在一旁看著，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握筆的手。
“干嘛？”葉忘川被她弄得手一抖，顏料又畫歪了一點。
“沒什麼，就是想戳戳你。”秦雨雪笑嘻嘻地說。
葉忘川瞪了她一眼，重新調整角度補救剛才的失誤。
但秦雨雪似乎發現了新的樂趣，趁他專心畫畫的時候，時不時地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胳膊或者手背。
每次被戳到，葉忘川的手就會抖一下，顏料就會偏離原來的軌跡。
幾次下來，哆啦a夢的腦袋變得坑坑窪窪，完全不是他預想的效果。
“秦雨雪！”葉忘川終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讓我安靜畫完？”
“不能。”秦雨雪理直氣壯地回答，“這是咱們一起畫的，我有搗亂的權利。”
“哪有這樣的權利？”
“我說有就有。”秦雨雪又伸出手指，這次直接戳向他的臉頰。
小青梅的眼楮里閃著調皮的光芒，嘴角還掛著得意的笑容。
葉忘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踫撞。
“你再搗亂我就不客氣了。”葉忘川威脅道。
“不客氣能怎麼樣？”秦雨雪挑釁地看著他，“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葉忘川眯起眼楮，突然松開她的手腕，快速蘸了一點紅色顏料。
“你干什麼？”秦雨雪話還沒說完，葉忘川的手指已經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點。
一滴紅色顏料瞬間綻放在她挺翹的鼻頭上，在白皙的皮膚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葉豬頭！”秦雨雪瞪大眼楮，伸手想要去擦，卻被葉忘川抓住了手腕。
“別擦，挺好看的。”葉忘川忍著笑說，“紅鼻子小青梅，像撲克牌里面的最大數。”
“你....”秦雨雪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掙脫開葉忘川的手，也蘸了一點白色顏料。
“你想干什麼？”葉忘川警惕地後退。
“報仇！”秦雨雪撲了上來，想要在他臉上也點一下。
兩人在小凳子上扭打起來，畫筆和調色盤差點被打翻。
攤主在一旁看著他們嬉鬧，忍不住笑出聲。
“小心點，別把顏料弄灑了。”攤主提醒道。
葉忘川和秦雨雪這才停止打鬧，重新坐好。
秦雨雪的鼻尖還有那個紅色的點，看起來既可愛又滑稽。
“你的鼻子…”葉忘川指了指她的鼻頭。
“我知道。”秦雨雪摸了摸鼻尖，顏料已經半干了，“等會兒再洗掉。現在先把哆啦a夢畫完。”
兩人重新專心致志地畫起來。
這次秦雨雪沒有再搗亂了，而是認真地配合葉忘川完成剩下的部分。
葉忘川負責畫哆啦a夢的眼楮，兩個大大的圓眼楮是最關鍵的部分。
他用黑色顏料仔細勾勒出眼眶的輪廓，然後在里面填上白色。
秦雨雪則負責畫嘴巴，那個標志性的大嘴巴需要畫得夸張一點才有神韻。
她用紅色顏料畫出一個弧形的嘴巴，看起來憨態可掬。
“還差鈴鐺。”葉忘川指了指哆啦a夢脖子的位置。
“我來畫。”秦雨雪拿起最細的畫筆，蘸了蘸黃色顏料。
她小心翼翼地在脖子位置畫了一個小圓圈，然後在里面加了幾道白色線條，表示鈴鐺的反光。
“完成了。”兩人同時放下畫筆。
這只哆啦a夢雖然不算完美，身上還有一些顏料不均勻的地方，肚皮的形狀也有些奇怪，但整體看起來還是很可愛的。
“感覺怎麼樣？”葉忘川問道
“起碼比小時候畫的那個要好看的多。”秦雨雪滿意地點頭。
攤主走過來查看他們的作品︰“畫得不錯，等干了就可以帶走了。”
“謝謝老板娘。”秦雨雪禮貌地道謝。
兩人把哆啦a夢小心地放在一邊晾干，然後收拾起調色盤和畫筆。
半個小時後
三個石膏娃娃終于徹底干透。
葉忘川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精致的小兔子，秦雨雪則抱著她的彩虹豬頭和哆啦a夢。
“老板娘，有袋子嗎？”秦雨雪問。
“有有有。”攤主遞過來幾個小紙袋，“裝好了路上不容易踫壞。”
兩人把石膏娃娃仔細包裝好。
“豬頭，咱們回去嘛？”
“我都行，你還想要買衣服嘛？”
“先不買了吧，玩的有點累了，想回去。”秦雨雪將腦袋靠在豬頭的肩膀上，語氣慵懶。
“而且...我想和你回酒店親親了。”
！
葉忘川的腳步微微一頓，側頭看向她。
秦雨雪的臉頰泛著紅暈，眼中帶著期待和羞澀。
“好...”
剩下的路程里，秦雨雪變得格外粘人。
她時不時用手指在他手背上畫圈圈，或者故意用肩膀蹭他的胳膊。
每一個小動作都讓葉忘川有些心跳加速。
半個小時後
兩人在導航下終于回到了酒店。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秦雨雪站在葉忘川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叮——
電梯門開了。
兩人快步走向房間。
葉忘川用房卡開門，秦雨雪緊跟在他身後。
房門關上，秦雨雪放下手中的紙袋，將三個石膏娃娃放生。
三個石膏娃娃被她擺在桌上，彩虹豬頭、精致兔子和憨態可掬的哆啦a夢排成一排。
“終于回來了。”
“嗯吶，逛了一個上午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鼻子上的顏料。”
秦雨雪這才想起來，剛才在石膏娃娃攤位上被他點了紅色顏料。
她伸手想去摸鼻尖，卻被葉忘川抓住手腕。
“別用手擦，會蹭到其他地方。”
葉忘川坐起身，讓她在床邊坐好。他走到浴室拿了一條熱毛巾回來。
“我幫你擦掉。”
秦雨雪乖巧地仰起臉，閉上眼楮。
葉忘川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輕擦她的鼻尖，動作輕柔得像在處理易碎的瓷器。
溫熱的毛巾貼在皮膚上，秦雨雪感到一陣舒適。
她偷偷睜開一只眼楮，發現葉忘川正專注地看著她的鼻子，眉頭微皺，表情認真。
這麼專心吶...
一分鐘後
“好啦。”葉忘川拍了拍小青梅的臉蛋，起身準備將毛巾洗好。
“豬頭，你該兌現承諾了...”
?
葉忘川還沒反應過來，秦雨雪已經雙手用力一推。
他失去平衡，向後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小青梅緊隨其後，雙膝跪在床沿，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
“雪寶，你這是...”
“噓。”秦雨雪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親親，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