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嗽驟起，破軍幽幽還魂，儼然還有些難以置信。
只因，破軍先前似乎是從鬼門關徘徊許久，隨後又回返人間。
葉狂︰“沒死，吱個聲！”
“你為何要救我？”
說話間，破軍眼神顯得極其迷茫。
要知道，破軍為謀一條生路，全盤將葉狂算計在內！
按理說，他應該恨透自己才對。
“你莫要多想，救你的人，並非小子，而是我的師兄。”
葉狂冷漠解釋著。
在他看來，不論破軍為人如何，僅僅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便不難發現，破軍確實有著梟雄本質。
若是在以往，他或許還真會選擇手刃此僚，然而如今，他顯然也沒了那等快意恩仇。
至于殺與不殺，儼然也難以更改他以往所遭受的痛苦。
更何況。
當今江湖，已經不是打打殺殺，若是能借助破軍的智謀，或許在未來也有用武之地。
念及此處，葉狂莫名冷聲︰
“倘若你現在還有時間迷茫，倒不如想想如何化解當下矛盾，況且，眼下結果，想必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破軍︰“...”
乾坤子︰“師伯，他是不會明白的，你又何須向這種人解釋呢。”
葉狂︰“師...兄，這世上，總有些人確實無可救藥，可若是任由他一錯再錯，顯然也不是小子處事風格，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話間，他陡然望了眼依舊冷笑的南柯夢。
“而咱們也並非不可當朋友，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咱們敵人就在眼前，何不聯手，這樣反而更實在。”
話音未落。
葉狂陡然轉首望向破軍，問道︰
“您說呢？”
殊不知，此時此刻。
破軍猛然起身，深深望了眼葉狂。
“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狂聞聲，反而望也不望前者，旋即眉梢緊蹙。
“咱們沒必要打生打死，若想活得長久，並非走不出第三條路，跟著我，咱們一同創造未來。”
破軍冷厲一聲︰“憑什麼！”
葉狂︰“憑什麼？”
說到這，他隨後冷言冷語︰
“就憑我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不忘初心，這，夠嗎？”
破軍禁不住冷笑一聲！
反觀葉狂絲毫不曾在意，旋即狂笑而起。
“俗話說得好，量小無君節。如若不然，你又憑什麼覺得小子會無故放你一馬？”
破軍︰“...”
見到這，葉狂難免質問︰
“小子並非聖人！你得搞清現狀！讓你跟著我，不是讓你投誠小子，而是讓你有一次抉擇機會，在黑暗真正降臨那一天，你能否有亮劍的價值？”
破軍聞聲，也不由陷入沉思。
顯而易見。
葉狂話中有話，儼然溢于言表。
不論是傳說中的玉虛，還是神秘魔宗，破軍都不會相信，可葉狂這等人物，卻比誰都要來得可靠。
“或許與他聯手，也不失一條正確之路。”
想到這，破軍也難免望了眼乾坤子。
“你不必望我，或許某天，我也得听他的。”
破軍︰“...”
葉狂︰“...”
乾坤子見狀，也不由哭笑不得︰
“或許世人都覺得玉虛門下皆小人，可又有誰敢說，對自己弟子，他們可曾下過屠刀呢？”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應該可以看清本座師...伯。”
葉狂︰“你望我作甚？”
破軍聞聲，目光閃爍，顯然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一時間，也便可想而知，當下氛圍究竟有多詭異。
南柯夢不動作，葉狂三人則是有一腔搭一調，暗自交流著。
也就在這時。
破軍眼神一狠︰“老夫就信你一次！”
可隨之語氣緩和，破軍旋即又自顧自道︰
“小子，老朽原本也以為自己只是陰謀之下犧牲品，不曾想，你的出現與經歷，確實令人震撼。”
“當如不屈傲骨，活得最通透之輩。”
葉狂聞聲，也不由笑了笑。
南柯夢︰“你們說完了沒有？原本以為可以目睹這小子手刃仇敵，沒想到竟鬧出這麼一出。”
可隨之話鋒一轉，南柯夢突然放聲譏笑︰
“說什麼陰謀之下犧牲品，真是笑話！既然你選擇這小子，那也就等于沒必要活著了。”
什麼意思？
葉狂乍一听，突然望向破軍。
只見...
破軍目光逐漸暗淡，神魂正瀕臨破滅！
南柯夢︰“哈哈哈...”
這一刻。
葉狂也不知他怎麼了？
隨後只是木訥寡言，直面破軍即將隕落這件事。
當他眼見南柯夢瘋癲狂笑，他方才明白理想終究不過是夢境一般。
他不懂！
一個活脫脫的梟雄，至死前，方才看透命運，可為何依舊難逃命運捉弄。
他顯然也有些難以接受！
大好的未來，為何又變得如此淒涼。
試問，這無言痛苦，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道清言明？
破軍︰“不必悲傷，老朽能從絕望之中生出希望，眼下生死，已經不至于那般難以接受。”
話音未落，破軍空洞洞眼神中最後一道元神之火，旋即迸濺而出。
“勇敢地向前走！我等作為你命運中的攔路虎，只能為你引路至此...”
“而我們，也只是在錯誤道路上，做錯了太多抉擇，致死方才悔不當初...”
此話一出。
乾坤子二人旋即也沉默了。
反倒是南柯夢為此放聲大笑。
看上去，如同見慣了生死，不免有種病態的癲狂。
葉狂突然開口︰“他們並不孤單，不是麼？”
話音剛落，南柯夢的笑聲戛然而止。
眼見南柯夢望來，葉狂目光依舊冷淡，言語鑿鑿︰
“在你眼中，或許只能看見他們的絕望一面，卻沒有發現他們自絕望之中萌生希望之火，不得不說，你極度可悲！”
南柯夢聞言後，禁不住眼神冷厲︰
“貪生螻蟻罷了，而我等是凌駕眾生之上，憑你，又有何資格評判我等是非功過！”
葉狂聞聲，旋即一步一步走上前。
“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小子修行尚短，可這為人，就勝得過南柯夢您老。”
殊不知，乾坤子一听這話，率先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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