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勝一頭黑線。
想不到老了老了,還要換個時代丟人現眼。
他就說他不站隊吧,那個該死的小土匪非說他是跟其他人一起上來的,必須跟大家站一起。
原本不算他,二十二個人,剛好十一個人一列,現在加上他,可不就多出來一個。
何德勝尷尬的用腳趾扣出一套迪士尼。
好在三當家替他回話了︰
“這個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兩個的僕從,他不肯丟下他的主子,我便一起帶上來了。”
“就是這兩個。”三當家給大當家指了指冊子上末尾的兩個名字。
大當家念出來︰“雲野、雲霄?是兄弟倆?”
“是。”三當家回話,“弱的是弟弟。”
他湊近大當家的耳朵,悄聲道︰“保準你喜歡,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樣,那個哥哥也長得好,等會你看了就知道了。”
大當家來了點興趣,按捺下內心的激動,將手中冊子遞給顧先生,吩咐道︰
“開始吧。那位僕從可以先退下了。”
何德勝如蒙大赦,忙退到一旁,蹲下來欣賞土匪選親。
選親其實很簡單,就是每個人上前自報姓名、年齡,以及會些什麼。
來參加的大多都是窮苦出身,或者肚子里有點墨水,又不想努力的,會的東西當然不能跟高門貴族培養出來的公子少爺相比,但選親人本身就是個土匪,要求也不高。
大家來參加的目的,除了蕭烈和封野是想端了人家老窩,其余人幾乎都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反正不成也有錢拿,若是被選中了,像他們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文人,也算有個避難棲身之所。
這個世界從很早之前便有了男風文化,尤其到了宣朝,社會風氣開放,玄學盛行,人們追求個性解放和精神自由,在這種背景下,男風文化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上到宮廷,下至民間,男風都十分盛行,官員間包養幾個男寵,互相攀比,甚至已經成為了某種身份象征,男子間修飾儀容、敷粉裝扮也成了一種時尚。
所以昨天,蕭烈對于竹青問他擦的是哪家店鋪的香粉,才沒有生氣。
蕭烈和封野排在最後,趁著前面人介紹時,蕭烈暗暗打量那大當家。
本以為這大當家會是個粗獷壯漢,再不濟,也應該是個健碩的男子,卻沒想到,這大當家不僅不是,反而還長得十分俊美。
身形高挑,四肢縴細修長,瓜子臉,桃花眼,下頜尖細內收,鼻骨窄,鼻梁很直,面部留白少,顯得清瘦又精致,嘴唇紅潤,唇正中有一顆小小的唇珠,唇緣微翹,不笑的時候看著也溫和近人,若不說他是這金風寨的大當家,走出去,準以為他是哪家出來的矜貴小少爺。
蕭烈打量大當家的時候,封野也在打量,只是他想的卻跟蕭烈完全不同。
封野想的是,這大當家看著如此陰柔俊美,看著不像是給自己選親,倒更像是給自己挑選老攻,但上來的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偏嬌弱,封野想,肯定是這大當家太弱了,要不就是那地方短小不行,所以才要選一個比他還弱的。
想到這個,封野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即自信的昂了昂下巴,斜瞟了一眼何德勝,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吧,雄競什麼的,爺就沒輸過。”
何德勝根本沒往這邊看,拉著旁邊一個小土匪,正興致勃勃的問人家這邊的一些風土人情,以及風俗習慣。
流程進行的很快,沒一會便輪到了蕭烈。
蕭烈上前一步,很流暢的報了雲野的名字和年齡,至于特長,他隨口說了個彈琴。
大當家打量著他,眼楮亮了亮。
的確如三當家所說,俊美異常,且嬌弱,身形也像,還會彈琴。
“轉過去,我看看。”大當家道。
蕭烈背過身,停留兩秒,又轉回來。
大當家隨即問︰“听說你是從深山里剛出來?哪座山,之前可有曾外出過?”
蕭烈︰“雲霧山,不曾外出。”
大當家皺了皺眉,想到什麼,又舒展開來,朝一旁的顧先生遞了個眼神,顧先生在書冊上畫了一下,隨即報下一個名字。
這次封野走上前。
挺拔的身形如一柄出鞘的劍,立在眾人視線,肩寬腿長,腰間束帶勾勒出一把勁窄腰身,五官深邃立體,下頜線分明如刀裁,封野天生就長了一張攻臉,尤其頸間一顆明顯凸起的喉結,顯得性感又陽剛之氣十足。
有喜歡這一掛的,直接紅了臉,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像個春心萌動的大姑娘;還有的則目光灼灼的盯著封野,恨不得直接將人打暈扛走。
“你是雲野的哥哥?”大當家問,面容上看不出什麼起伏。
“正是。”封野回答,“在下雲霄。”
“可會什麼?”
“不會。”
“好了,下去吧。下一個。”
最後一個是竹青。
竹青依舊一身白衫,走上來,風揚起衣袂,飄然如天邊的一朵雲,清冷的面容也似這冬日里的風。
“什麼名字?”大當家問。
“竹青。”聲音也清冷,如昆山玉碎。
大當家眼神倏地放大,看著竹青,眼神下移看向竹青的腿︰
“轉過去。”
竹青照做。
大當家看著那個背影,有些不確定的皺起眉,等竹青轉回來,大當家問了個之前不曾問過的新鮮問題︰
“為什麼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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