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回到家時,封野已經在家了。
系著圍裙,正在跟廚娘請教怎麼煲湯。
他今天在得知蕭烈先前因為過度傷心而導致住院後,便重點關注起蕭烈的身體來。
昨天的熱菜經歷,更是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封二爺,意識到會做飯的重要性。
他不能再帶著蕭烈在外面吃飯了,外面那些東西都不健康,也不衛生。
況且,以後他們結婚了,哪怕有廚娘幫忙照料一日三餐,但親手做飯給愛人,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意義。
為了蕭烈,他可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管得了公司,做得了羹湯。
只要一想到蕭烈可以吃上他親手做的飯菜,然後夸他“老公,你真厲害”,他就開心的冒泡。
想想就美滋滋。
封野在廚房里忙的熱火朝天,蕭烈站在門口,看著封野忙來忙去的背影,眼眶一瞬間變得酸澀,眼淚差點直接掉出來。
他忙仰起頭,偏過臉,用力眨了幾下眼楮,才終于將那股澀脹的液體逼回去。
深呼吸了幾息,蕭烈勉強調整好狀態走過去
“你在做什麼?”
封野回過頭,一張滿是煙火氣的俊臉,臉頰因為熱氣的燻烤,泛著微微的紅暈,看到蕭烈,笑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生動的不像話
“老婆,你回來了?我在跟張媽學習做菜,原來做菜也有很多學問,你先去外面等一下,馬上就好,讓你嘗嘗老公的手藝。”
“好。”
蕭烈退出去,轉身的剎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出來,順著臉頰,匯聚到下巴,留下一條透明的線。
他走進衛生間,輕手輕腳關上門,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再也忍不住,咬著手指無聲的哭起來。
這種無法逆轉、無力改變的結局讓他崩潰。
像雲凌風說的,世界上任何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卻唯獨時間和生命沒有。
雲凌風的話言猶在耳
“我知道你可能是真的愛封野,但你有沒有想過,封野才二十多歲,他後面的路還很長,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而且他現在的身份是雲野,他沒有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感經歷,他是干干淨淨的雲少爺,他可以有無限光明的未來,和光明的婚姻生活,他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結婚生子。”
“你當然也可以無視我的話,繼續跟封野在一起,但那能延續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不說你的生命能不能延續那麼長,就算給你十年,在他漫長的人生路上,也只不過是短暫的一粟。”
“十年後,封野也才三十多歲,你難道想讓他背上一個已婚、並且是同性戀的身份過活嗎?”
雲凌風的聲音變得語重心長,
“有時候愛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放手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現在不是有一種說法嗎,叫有一種美好叫曾經擁有,美好的回憶也是擁有的一部分。”
“況且,女為悅己者容,男人也是一樣,你想讓封野對你最後的記憶留在你最蒼老、丑陋的時候嗎?”
想到最後這句,蕭烈驀然抬起臉,洗漱鏡里映出他被淚水浸濕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覺得自己好像老了一些。
他湊近鏡子端詳自己的眼角,又在頭發上抓一把。
指間多了兩根碎發,蕭烈頓時止住了哭泣,思緒千回百轉間,終于下了決定。
用冷水洗一把臉,蕭烈走出衛生間。
外面,封野將最後一個菜端出來,是個湯,大約是燙手,他放下後嘴里呼著氣,雙手捏上耳朵,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蕭烈第一次見這個樣子的封野,心里像要被融化了,卻濃濃的酸澀返涌上來,他又有些想哭了。
封野余光看見不遠處的蕭烈,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注意到身上的圍裙,忙解下來
“老婆,餓了吧,已經可以吃了,我幫你盛飯。”
說完,轉身又進了廚房。
蕭烈走過去,餐桌上整整齊齊擺著三個菜一個湯,菜是最簡單的番茄炒蛋、辣椒炒肉、還有一條魚,湯看著像是排骨湯,飄了幾顆翠綠的蔥花,整體從賣相上看,還不錯。
“這些都是你做的?”蕭烈問。
“是啊。”封野將兩碗米飯分到兩人面前,“老公厲不厲害?”
“嘗嘗看,好吃嗎?”
封野將一塊蛋放進蕭烈碗里,看著蕭烈,一雙眼楮又黑又亮,好像盛了一池銀河。
蕭烈不敢再看了,垂下眼睫,將蛋夾進嘴里,咀嚼了幾下,“好吃。”
其實他根本吃不出什麼味道,嘴里苦澀的厲害,味覺只剩下滿腔酸澀的苦味,應該是好吃的吧。
封野開心的無以復加,狗狗眼彎起,嘴角的小括號都露出來
“快說老公厲害。”
蕭烈沒應,抬起眼,說道 “晚上,我們玩個游戲吧?”
——
封野被綁在地下室,手腳被固定,雙手銬在頭頂,雙腿大敞,在他的上方是做亂的蕭烈。
蕭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這個游戲叫【以我入局】,封二爺,不,現在應該叫你雲少爺,好玩嗎?”
封野胸口快速起伏,看著蕭烈,沒說話。
半個小時前,蕭烈說要跟他玩個游戲,他只以為是情趣的一種,卻沒想到蕭烈竟然玩真的。
他將他烤在這里,那張漂亮的臉上,眼里是封野從沒見過的狠厲。
他說,他恨他。
蕭烈活動了下脖頸,手中鞭子對折,從封野的喉結一路下滑,最後落到封野腹部的槍傷上,然後鞭炳用力碾上去。
封野皺起眉頭,喘息了幾口,卻軟下語氣︰
“老婆,不要鬧了,快將我松開,再玩我就真的要上醫院了,好疼∼∼”
他撒嬌,“對了,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鬧?”
蕭烈打斷他,臉上的表情莫測,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你不會還覺得我是在跟你玩吧?哈哈哈……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天真,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覺得我是在跟你玩?”
他笑起來,鴉羽般的長睫毛扇動,攆在封野傷處的手沒有松開,玩似的,繼而又往下壓了壓,出來的聲音卻危險,
“二爺,該醒醒了。”
封野有點繃不住了,他用力掙動雙手,手銬被晃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他的手腕已經紅了。
火辣辣的痛感蔓延,但比起這個,他更怕心底的那份恐懼變成真的。
“你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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