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露出個驚訝的表情︰“爺爺,您這是何意?”
他沒接那份文件,“我跟封野在一起不是為了……”
“好孩子——”
不等蕭烈說完,封厲清便開口打斷,
“爺爺知道你不是因為錢跟阿野在一起,爺爺相信阿野的眼光。”
“但雖說錢財是身外之物,卻也是活人生活的一個保障。”
“阿野提前離開,我這個當爺爺的沒什麼能給你的,也唯有這些,算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阿野的陪伴。”
封厲清說著眼淚又要掉出來,
“你可能不知道,阿野在這世上親近的人很少,除了我,你就是他最牽掛的人。”
“他父母早逝,從小性格又孤僻,跟他的幾個叔叔姑姑,堂哥堂弟都不親近,唯有你,我第一次見他這麼喜歡在乎一個人。”
“那時,他怕我不同意他找個男人,小心翼翼央求我見你的樣子,我差點都以為他被奪舍了……好在,你的確是個靠譜的,我當時就想,有你在他身邊,我很欣慰。”
蕭烈听著這些話,一時竟有些不知怎麼作答。
原來,自己第一次見封厲清是封野央求來的嗎?
所以,封野是在那時就對他下定了決心嗎?
還是說,只是封厲清這老狐狸故意這麼說的?讓他以為封野對自己情深一片,從而死心塌地的為他辦事?
不得不說,封厲清這副感情牌打的不錯。
起碼,這里在場的第三方都相信封野是真的愛蕭烈;
再加上如今封厲清無條件贈予蕭烈的財產,只怕若是日後他移情別戀,或者做出有損封家的事,大眾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
【老狐狸!】
蕭烈心中暗罵,面上還是一副悲痛難愈的神情。
“好了,孩子,你就听爺爺的,將這些都收下吧?”
封厲清見效果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況且,他這一份本就是我留給他的,你作為阿野的愛人,繼承他的東西也理所應當,我都這把年紀了,這些于我不過是廢紙。”
“再說,阿野如今不在了,”
封厲清說著,聲音又帶了哽咽,“他若是泉下有知,也會贊同我的決定的。”
蕭烈終于點了點頭,從律師手里拿過筆,在那份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爺爺,我幫您按按腿吧?”
蕭烈站起身,像是不想繼續這麼沉痛的話題,雙手在封厲清腿上揉按起來,可一開口還是扯到了封野那里,
“從前听封野說您的腿不太好……”
他及時止住話。
封厲清沒在意,“都是老毛病了。”
他滿臉慈祥的看著蕭烈,像看自己的孫子。
隨即,朝在場的其他人揮了揮手,“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跟阿烈單獨說會話。”
幾人互看一眼,隨即退了出去。
病房內徹底剩下兩人,封厲清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問
“人有消息了嗎?”
蕭烈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對方尋找的人也撤了。現在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說明他是安全的。”
畢竟,人都死了,誰還會將注意力繼續放在個死人身上?
“但願吧。”封厲清呼出口濁氣。
道理誰都明白,但若說不擔心,是怎麼都做不到的。
“肯定沒事的,我們應該相信他。”
蕭烈安慰封厲清,也是告訴自己,說道,
“過幾天的葬禮,我會讓外媒同時報道,到時候,他若是看到消息,應該會猜到我們的用意。我安排了人在那邊接應,一有消息,會立即通知您。”
封厲清應一聲,蕭烈抿了抿嘴唇,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了封厲清
“爺爺,我打算葬禮後正式進入公司。”
封厲清抬起眼。
蕭烈補了幾個字,“入虎穴,得虎子。”
封厲清懂了蕭烈的意思。
只是……封厲清遲疑道
“這樣,你會徹底處在風口浪尖,而且……我不能出手,否則,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有可能功虧一簣。”
封厲清看著蕭烈,神情鄭重,
“要知道,商場如戰場,這底下都是看不見的亂石暗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損失慘重,更嚴重的,還有可能搭上自己。你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封厲清給蕭烈的那部分股份,是留著給封野翻盤的。
掛個光吃股的空餃,暗中的人可能不會出手,頂多就是不滿一個外人吃白飯。
但若是蕭烈持股進入公司,那就不一樣了。
手里一旦有了權利,不說這次背後的人,就是公司的股東們,為了自身利益,都有可能對蕭烈出手。
可以說是,明槍難躲,暗箭更難防。
“我知道。”蕭烈不動的面容上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在,“我會小心的。況且——”
他補充道,“有個詞叫【引蛇出洞】,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將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引出來。否則,隱患不除,則依舊後患無窮。”
封厲清靜了靜,終是點了點頭。
——
封野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
蕭烈早早趕來了,封宏明一看到蕭烈,立即不滿的瞪起眼
“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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