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韓霖道,“二爺這次去國外也有這件事情的原因。”
“上次逃跑的那個賭客抓到了。據他交代,他說沒有派人槍擊你們,只是想找人揍你們一頓,出出氣。他說為了那麼一點錢,還不至于殺人。”
蕭烈點點頭,“還有嗎?”
這個答案跟他當初猜想的差不多。
韓霖如實道︰“那位賭客指認了他派去的人,里面有幾個人他說沒見過,不是他的人。”
“持槍的那個呢?”蕭烈掀起眼皮,“可有抓到?”
持槍的那人應該才是關鍵。
“有。”韓霖回,“剛抓到,只是那人咬死了說他也是看你們在賭場贏了很多錢,便打算搶劫,看到有別人動手,就一起加入進去了。除此之外,目前還沒有更多有用的消息傳回來。”
蕭烈敲擊桌面的手微微停了停︰“既然能咬死,說明對方給夠了條件。查查那人的背景,除了錢,他肯定還有更在乎的東西。用點手段,盡快問出他背後的人。”
“是。”韓霖應聲。
蕭烈繼續吩咐︰“將封野在國外的人手調動起來,現在找到封野才是最要緊的。還有,記得一定封鎖消息,盡量不要讓這件事傳回國內。”
“好,我這就去辦。”
韓霖說完就要退下,被蕭烈叫住︰
“我想見封老爺子一面,有辦法嗎?”
既然這件事因為封野的爸媽而起,說不準封厲清那里有什麼漏掉的東西。
他之前因為突然聯系不上封野,一時慌了神,倒是忘了這茬。
現在冷靜下來,蕭烈又仔細琢磨了一下衛生間听到的那段對話。
首先,這次動手的人是在國內操控整件事情,能清楚的知道封野的去向,他口中又稱‘公司賬目’,而非公司名稱,看來,這人很有可能是封野公司的人。
其次,那人說老家伙快不行了,這顯然指的是封厲清。
蕭烈于是將懷疑對象,縮小到了封野公司的股東,或者封家人。
蕭烈曾經經歷過血腥殘暴的奪嫡以及皇位黨爭,對這類暗害事件並不陌生,甚至熟悉。
當即找到了這件事的關鍵——封厲清。
古往今來,任何時候,金錢、權利都是壓在欲望頭頂的兩座大山,當這兩座大山合二為一時,便能讓人成為欲望的奴隸,變成任何丑陋的形狀。
這個世界有一句話【商場如戰場】。
封氏集團這座佇立在h市乃至全國的大財團,一旦得到,便如同同時得到了金錢和權力,人們對于它的覬覦熱潮,雖說不如皇位爭斗那般瘋狂,但也足夠想得到它的人們爭得頭破血流。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韓霖懂蕭烈的意思。
蕭烈這樣說,必定是想單獨並且不為外人知曉的見封厲清。
韓霖微凝了凝眉,略一思量,道︰“我來想辦法。”
封厲清自從上次中風後,身邊便被人保護起來,外人不能隨意接見,理由︰老爺子身體抱恙,不宜見客。
所以封厲清現在身邊除了封野派去的保鏢,還有封宏明封野的二叔)以及封錦洛封野的姑姑)派去的保鏢。
大家互相監督。
具體監督什麼呢,大致一是封厲清的身體,還有就是封厲清的遺囑。
蕭烈作為一個外人,想要光明正大的見封厲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況且,蕭烈的身份尷尬,除了封老爺子,封家其余人都對蕭烈頗有微詞。
這件事只能另闢蹊徑,想其他辦法。
得到韓霖的答復,蕭烈繼續道︰
“你這段時間將公司總部的賬目仔細審查一遍,看看有無疏漏,動作一定要輕,不要讓任何人察覺。”
韓霖微微挑眉︰“少爺是懷疑,有人拿公司賬目做文章?還是說……做假賬?”
蕭烈︰“或許,均有。”
韓霖抿了抿唇,應了。
——
韓霖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便讓蕭烈見到了封厲清。
蕭烈的臉經過特效化妝師處理過,模樣大改,帶了假發,鼻梁上架一副厚厚的黑色鏡框,
微微彎著腰,身上絲毫不見從前的貴氣。跟在家庭醫生的旁邊,眼觀鼻,鼻觀心,暫時充當助理的身份。
當真扮什麼像什麼。
真如封野所說,蕭烈身上是有幾分當奧斯卡影帝的潛能的。
韓霖則扮成了一名負責采買的下人。
別墅里有封野的人,韓霖聯系過後。很容易便掉了包。
封厲清自從中風後,隔幾天便需要針灸按摩一次。
醫生針灸完,蕭烈上前墊一塊毛巾開始幫封厲清按摩。
這是蕭烈第二次見到封厲清。
這次的封厲清,模樣比之前更顯蒼老,溝壑的臉上皺紋似乎比以前更多,耷拉著眼皮,身上毫無神采,像只沒了牙的虎。
蕭烈在他身上看到了“遲暮”二字。
蕭烈一邊幫封厲清按摩,一邊趁著保鏢不注意,悄悄捏了捏封厲清的腿,趁著對方看過來,快速說了兩個字︰
“是我。小烈。”
封厲清渾濁的眼珠動了動,蕭烈怕他沒看清楚,在腿上快速捏了兩下,又放慢捏了三下,接著又快速捏了兩下。
封厲清這才仔細端詳這人。
蕭烈隨即又口型說了兩個字“孔子”。
上次封厲清同他說過【孔子上床】這四個字。
他相信封厲清記得。
封厲清這回終于遲鈍的眨了眨眼,胳膊動了動,抬起來,蕭烈立即扶上去。
“扶我上個廁所。”
一旁的吳管家听到聲音忙跑過來,伸手要從蕭烈手里接過封厲清。
封厲清擺擺手,“你忙你的去吧,你年紀也大了,省得我們一起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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