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話鋒一轉,眼底閃過抹促狹︰“不過本座很好奇,這些天,他踫你了嗎?”
凌言猛地掙了掙︰“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韓林輕笑,指尖順著他的手腕往上滑,擦過衣袖下的肌膚,帶著冰涼的侵略性。
“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床笫之間,未必能忍得住。”他忽然伸手去扯凌言的衣襟,動作粗暴得像要撕開一層偽裝,“讓本座檢查一下……你那里,是不是還是那般?”
“滾!”凌言的聲音劈了叉,帶著抑制不住的抖,抬手去擋,卻被韓林反手扣住雙臂按在礁石上。
冰涼的石面硌著後背,像壓了塊寒冰,他掙扎著,衣袍被海風掀起,露出的手腕已被攥出紅痕。
“呵呵……怎麼?那晚本座睡的你,不爽嗎?你都被本座弄得失神了,腰肢軟得像沒骨頭,哭著求本座慢些……”
“松開!”
“本座為何要松開?”韓林的手更緊了,指腹碾過他頸側的肌膚,像在確認什麼,“那晚可是你主動攀著本座的肩,求本座快些的……”
“你閉嘴!”凌言猛地偏頭,避開他的呼吸,浪沫濺在臉上,咸得發苦。
韓林卻忽然收了些力道︰“本座這里有個很重要的消息,你不打算知道?”
“不想知道,松開。”
“是關于他的性命呢。”韓林拖長了調子,尾音纏著笑,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貓。
凌言的動作猛地頓住,側臉的肌肉僵了僵,終究還是轉回頭,眼底藏著掙扎的火︰“什麼?”
“呵呵……看來你想知道。”韓林笑得得意,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老規矩。”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先親本座一口。”
凌言的拳頭攥得咯吱響,指節泛白如霜︰“你……做人能做到你這麼無恥,也是厲害。”
“呵呵……”韓林低笑,呼吸拂在他唇上,“只對寶貝你無恥呢。”
他湊近了些,竹燈的光在兩人之間晃,映得凌言眼底的抗拒像碎在浪里的月。夜海在腳下翻涌,潮聲一陣緊過一陣。
浪尖卷著殘輝,碎在他腳邊。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光已沉得像海溝。
凌言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像是吞咽下滿喉的屈辱。他微微仰頭,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冰涼的唇瓣極快地擦過韓林的唇角,帶著海風的咸澀,更像帶著淬毒的針。
還沒等他偏開臉,後頸突然被一只大手用力扣住,力道蠻橫得不容抗拒。韓林俯身,帶著侵略性的舌尖便撬開了他的唇齒,長驅直入地掠奪著他口腔里的氣息。
凌言的身體瞬間繃緊,像一張拉到極致的弓,直到肺里的空氣被榨干,眼前泛起黑,韓林才終于松開他。
“咳……”凌言猛地扭過頭,劇烈地嗆咳起來,手背狠狠擦過唇角,像是要擦掉那層令人作嘔的觸感。
“怎麼?這麼嫌棄?”韓林低笑,“方才在甦燼懷里,可不是這副模樣。”
“消息!”凌言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抑制不住的抖。
“呵呵……急什麼。”韓林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衣襟,銀飾踫撞的叮咚聲在夜里格外刺耳,“你體內,有兩道咒。”
凌言的動作猛地一頓,側過臉看他,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
“一道,是你原本的家族詛咒。”韓林的指尖輕輕點在他的心口,“嘖嘖,那咒術倒是霸道,若不是你靈力深厚壓著,恐怕早就被反噬得皮肉潰爛,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另一道,是本座給你下的鬼咒。”見凌言要開口,他抬手按住他的唇,“別急,這咒對你沒什麼大礙,頂多讓你偶爾夜里發冷罷了。”
“但……”他拖長了調子,像在吊人胃口,指腹輕輕碾過凌言的唇瓣,“本座下這咒時,特意加了點料——第一個踫你的人,會被這咒氣沾染。”
“開始時沒什麼感覺,靈力探查也查不出。”韓林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可一旦情動,那咒氣便會發作,像無數細針啃噬心脈,一次比一次厲害,直到……油盡燈枯。”
“你!無恥!”凌言猛地揮開他的手,“你竟然用這種陰毒的法子!”
“呵呵,彼此彼此。”韓林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所以本座問你他有沒有踫你,也是替你關心他啊。若是他真踫了……嘖嘖,下次與你溫存時,怕是要疼得打滾了。”
“解開!”
“本座為何要解開?”韓林挑眉,“他可是本座的情敵,他越痛苦,本座越開心,不是麼?”
海風卷著浪濤聲拍過來,像是在為這場對峙伴奏。凌言望著他眼底那抹近乎瘋狂的偏執,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你到底想怎樣!”他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絕望。
“很簡單啊。”韓林俯身,湊近他的耳邊,聲音輕得像夢囈,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掌控欲,“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夠本座上你一次了。”
凌言的身體瞬間僵如磐石,猛地想後退,卻被韓林死死扣住腰。
“但是……”韓林的唇擦過他的耳廓,呼吸里的熱氣燙得人發疼,“這次,得你來動。”
“呵……我憑什麼信你?”凌言的聲音發顫,倔強得像株被浪打卻不肯折腰的寒梅,“你不解也沒關系,天下之大,總有別的辦法能破。”
韓林聞言低笑,指尖敲了敲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藏著的烏木盒似有若無地傳來輕響,像在應和他的話︰“呵呵……我韓林的術,這世間能破的人……活著的,寥寥無幾了。”
他俯身,竹燈的光在他眼底跳成細碎的鬼火,“你可想好?那咒一旦扎根心脈,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枯敗,每一次情動都成酷刑……”
凌言的指尖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舊傷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韓林的話像冰錐,狠狠扎進他心里最軟的地方。
“你……你無恥!卑鄙!下流!”積壓的怒火終于沖破喉嚨,字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
“呵呵……”韓林卻笑得更歡,“罵人都這麼可愛。本座越來越喜歡你了。”
海風卷著浪濤拍在礁石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凌言的衣襟,涼得像浸了冰。韓林忽然松開扣著他腰的手,指尖轉而勾住他的腰帶︰“你現在寬衣解帶……”
他的目光掃過凌言緊繃的肩線,語氣輕佻又帶著誘惑,“本座不光幫你解了那鬼咒,連你身上那道家族詛咒,也一並替你破了,如何?”
凌言猛地後退半步,後腰撞在冰冷的礁石上,疼得他悶哼一聲。那詛咒是他的枷鎖,日夜啃噬靈力,韓林竟連這個都知道?
“你要是覺得這里冷……”韓林指了指不遠處的鼓樓,月光下的木樓像只蟄伏的巨獸,“跟本座回鼓樓也成。那里有暖爐,有軟榻……總比在這礁石上吹風強。”
他說著,又往前逼了半步,眼底的笑意里裹著勢在必得的篤定,像在看一只明知逃不掉,卻還在徒勞掙扎的獵物。
夜海在腳下翻涌,浪聲嗚咽,像在為這場屈辱的對峙伴奏,而天邊的殘月,早已躲進厚厚的雲層里,不肯再看這人間齷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