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燼被他這帶著生澀的執著撩撥得心頭火烈,終是按捺不住,腰身猛地一翻,竟將凌言反壓在了身下。
他低頭攫住那抹微張的唇,吻得又深又急,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奪回了主導,喉間溢出的喟嘆“阿言……你這樣比平時更誘人,受不住了……”
錦被早被兩人的動作攪得滑落在地,露出底下鋪著的軟絨毯。
月光透過窗欞,在交纏的身影上投下明明滅滅的碎光,凌言的指尖陷進甦燼汗濕的脊背,喉間泄出的細碎呻吟被對方盡數吞入腹中。
直到丑時末的更漏“嘀嗒”輕響,打破帳內的旖旎,甦燼才抵著他的額角停下動作,呼吸粗重如喘,鬢邊的墨發黏在汗濕的肌膚上。
凌言渾身綿軟,鳳眸微合,下意識地往那片溫熱的胸膛里縮了縮,鼻尖縈繞著甦燼身上特有的冷香混著熱汗的氣息,竟格外安心。
甦燼低頭吻了吻他汗濕的額角,聲音啞得厲害“睡吧。”
凌言迷迷糊糊間,似是感覺到他唇角的笑意“你笑什麼?”
“沒笑,”甦燼抬手替他拂開額前的亂發,就是覺得阿言方才的樣子,笨得可愛。”
“……”凌言耳尖騰地紅了,索性把臉埋進他汗濕的胸膛,悶聲道“下次……下次定讓你也試試!”
甦燼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過去,帶著滿溢的縱容“好啊……”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隱進了雲層,帳內只剩彼此交纏的呼吸,伴著更漏滴答,漸漸沉入安穩的眠意里。
第二日天光已過巳時,近午時的暖光透過窗紙漫進客房,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格紋。
凌言才悠悠轉醒,起身時錦被滑落,露出肩頭幾道淺淡的紅痕,被晨光映得愈發分明。
他慢步走到妝台前,銅鏡里映出眉眼間尚未褪盡的倦意,指尖拈起玉簪,正細細將散在肩頭的青絲攏成一束。
“霍念那性子,往日里卯時便要拍門催著趕路,今日竟到這時候還沒動靜,倒是稀奇。”他望著鏡中自己,聲音里帶著初醒的微啞,發尾被玉簪利落地束起,露出光潔的額角。
甦燼剛披好外袍,正懶洋洋倚在榻邊系腰帶,聞言勾唇笑了笑“許是昨夜也被折騰得狠了,起不來呢?”
凌言執簪的手頓了頓,回頭看他一眼,眸底帶著點無奈“你啊,就愛胡言。雲風禾本是端方之人,都被你帶得沒了正形。”
“我可沒那本事。”甦燼理了理衣襟,走到他身後,借著銅鏡的光打量他鬢角,“他本就藏著些風流骨,不然怎會彈《春山恨》那般曲子?想當年他初下昆侖,多少女修圍著打轉,眉眼間那點撩撥,藏都藏不住。”
“小心霍念听見,又要與你吵上半日。”凌言轉過身,指尖輕點他的額角,“多大的人了,還總愛逗弄他,一點師兄的樣子都沒有。”
“他也就剩嗓門大了。”甦燼捉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說起來也奇,他在鎮虛門時向來鼻孔朝天的傲嬌模樣,怎麼偏就被雲風禾拿住了?我原以為該是雲風禾被他管得服服帖帖才是。”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霍念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帶著點沒睡醒的含糊“師尊!甦燼!你們還賴著不起呢?”
凌言無奈地回望甦燼,眼尾帶著點“你瞧”的意味。
甦燼低笑一聲,懶洋洋起身去開門,門軸“吱呀”輕響,陽光里立著的霍念果然一臉不忿,下意識拽了拽衣領,像是想遮住什麼,見了甦燼便瞪眼“你笑什麼?是不是又在跟師尊說我壞話?”
“你想的倒美。”甦燼側身讓他進來,語氣漫不經心,“忙著呢,哪有功夫說你。”
霍念往屋里瞥了眼,見凌言正對著銅鏡調整發帶,鬢角一絲不苟,便一把拉過甦燼,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臉頰卻不受控制地泛紅“我說……你倆晚上就不能輕點折騰?這破客棧隔音差得要命,我在隔壁听你倆調笑了一整夜……”
甦燼挑眉,故意揚高了點聲音“听什麼?若覺得熱鬧,你和雲風禾也來湊湊?”
“你……你不要臉!”霍念被他說得耳根發燙,伸手想捶他,卻被甦燼輕巧躲開。
“大半夜不睡覺听牆角,到底誰不要臉?”甦燼笑得更促狹,“難不成是雲風禾嫌你吵,你睡不著?”
“那是我想听的嗎?”霍念急得想給他一拳,聲音卻不敢太大,“你倆搞那麼大動靜,丑時末才消停……你也不嫌累,精力倒好得很!”
甦燼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往隔壁房的方向飄了飄“怎麼?雲風禾他……”
“你少給我扯沒用的!”霍念趕緊打斷他,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扭頭往凌言那邊看了眼,見對方已束好發起身,便梗著脖子道,“叫師尊出去用午膳,我和雲風禾先下去點菜,在樓下等著你們!”
說罷不等甦燼再逗弄,轉身就往外走,腳步快得像是身後有什麼在追,臨到門口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凌言已取過外袍披上,走到甦燼身邊,望著霍念倉皇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總愛惹他。”
甦燼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劃過他頸間,帶著點暖笑“逗他好玩。走吧,去瞧瞧雲風禾把小孔雀欺負成什麼樣了。”
陽光穿過客棧的天井,落在青磚上,映出兩人相攜的影子,慢悠悠往樓下去了。
樓下隱約傳來霍念跟雲風禾拌嘴的聲音,混著小二報菜名的吆喝,倒把這午間的暖光襯得格外鮮活。
樓下堂中已擺開了方桌,午後的日頭斜斜落在窗欞上,將木格影子投在青磚地,隨穿堂風輕輕晃。
霍念正坐在凳上,手里捏著雙竹筷轉來轉去,目光卻黏在對面雲風禾的額間,越看越不順眼。
“你再給我戴你那破抹額,”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瓷碗被震得叮當作響,“我系你嘴上信不信?”
雲風禾剛理好衣襟,聞言抬眸看他,額間那條月白抹額系得端正,襯得眉眼愈發清俊。他指尖摩挲著抹額末端的流甦,溫聲道“束發用的,怎就成了破物件?”
“誰束馬尾還戴抹額?”霍念挑眉,伸手扯了扯自己束得高高的發尾,發冠上的玉珠晃了晃,“我戴著發冠呢,利落!你這倒好,遮著半張臉,娘們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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